不知阁下是哪位高人?为何在此拦我去路。那黑衣人并不逃脱,他的语气里面带着几分深不可测,想是经久了世间浮浮沉沉所发出的低吟。
白衣人用故意改变的沙哑嗓音笑道:不知三九先生无端取太学学官性命,又有什么打算?
看来阁下在暗我在明啊,那黑衣人笑道,听说京城里就有人能与我匹敌,不知道阁下是不是那一位,因此上要拦我去路?
在下不敢,白衣人道:恕在下不能远送了。
黑衣人轻笑一声,似是没有借力一般,轻飘飘地离去。
只听见那些学生们在屋内大喊:何前辈!何前辈!接着是学生出门的声音,乱哄哄闹成一团。
那白衣人拉着苏扶桑,钻进了巷子的阴影里面去了。
苏扶桑仍有些惊魂未定,问道:先生乃何人?
白衣人揭下面纱,漏出白皙俊朗却微微有些阴柔之气的脸庞。
永安公公!苏扶桑惊道。
公子小点声,那黑衣人是个绝世高手,奴婢不能与之匹敌。小公子只要小心回去,便不会被人所伤。永安道。
何学官怎么样了?
朝廷中权力争夺,何学官卷入漩涡之中,应该已经不在了。永安道。
苏扶桑有些茫然,又想起蒋老先生今日的担忧果然应验,有些不忍。
永安又笑道:这件事错不在公子,公子回府之后,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奴婢今日仍有事务在身,先告辞了。
已是晚间,月色隐藏在乌云之中。太子府里,太子此时正在书房阅读明日奏章。从门外进来了一个黑衣人。
陈先生,如何?太子并未从座位上起来,黑衣人隐藏在烛火的阴影之中。
回殿下,太学的何学官已经死了。然仍有两个可疑之人搅局。黑衣人道,其中一个身法有几分七煞教的味道,另一个出手甚快,并不知道是什么门派。
是那个桃花寨主吗?太子问。
非也,那人自称不是洛铭,也没有太虚派的剑风。况且桃花寨主在武林上名声颇高,若如此招摇,于他非是好事。黑衣人道。
京城的水越来越深了,太子叹道,请先生先去更衣,墨儿回府了,也想先生再指教一二。
黑衣人依言换了一身灰色衣衫,他走到太子府的花园。虽叫做花园,但是这里杂草丛生,其实没有什么花草树木,或是假山怪石。地上铺着青石子,边缘是一圈朴素的围栏。月光轻轻洒在地上,留下一根根栏杆的影子。
这时候乌云也散了,能看见着人的脸庞。他长相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约莫五十多岁,面容并没有十分挺拔坚毅。眼神反而隐隐有几分慈爱。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中年男子是世间少有的绝世高手陈三九。黑夜中能够杀人于无形。
他那慈爱的眼神,看向斜倚栏杆的素衣少女。平日里总见她一身劲装,甚少见这少女身穿女儿衣裳。那衣衫有些单薄,衣裙在夜风中轻轻飘飞。
怎么不多穿些,小心着凉了。陈三九道。
伯父回来了!程君墨转身看见了陈三九,有些惊喜。墨儿好久没见过伯父了,以为伯父在外面有事。
许久不见墨儿,这么漂亮了。在宫里呆的惯吗?
陛下和娘娘都很好,万事都顺着我,没什么不好的。程君墨答道。
我听说你的武功又有所进益,如今怕是天下难逢对手。在宫里却没有机会与高手较量,着实有些可惜了。陈三九道。
我想天下有许多高手,几月前有幸见过桃花寨主身手,果真不凡,今科的武进士也都可圈可点,墨儿不敢自大。程君墨笑道。
墨儿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寻常人家女儿早就嫁人了,可有哪家的公子能够与你相配的吗?陈三九问道。
伯父取笑我了,全听陛下和父亲安排就是了。君墨道。
初秋微风凉凉,那个白衣单薄的少女,在陈三九眼中更加显得柔弱不堪起来。她是世婴公主,是大周皇室的掌上明珠。然而她的命运就同家国命运拴在一处,如此地飘零,谁也不知道她的前途将会去往何处。因此上在风中更加显得单薄无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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