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月,京城杨柳新绿,桃花次第开放。各地的的武举人都陆陆续续地进京了。一般的都住在朝廷安排的驿馆,也有一些有钱有势的,也捡着京里最好的酒楼歇脚。武举人和文举人不同,大多年纪轻轻。武功都是从小开始学的,都是天赋异禀在乡里一举中第。这些人都是义气勃发,有的第一次进京更觉处处有趣。于是各个街市上都能瞧见他们。
有时一半个不遵朝廷规定的去跟本地人打架斗殴的也在所难免。兵部尚书十分看重武举人的品格,于是但凡有发现斗殴的,不管事出何因,马上消除资格,遣返原籍。即便如此还是出了几场因斗殴而导致的受伤事件。不过大部分举人因此也都消停了一些。
三月十五这天,京城有名的项古街上,用竹竿搭起了一个约莫有七丈高的台子,四周用红绸装饰。最顶端放着一个金丝绣球。来来往往的百姓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只有从画本上看到过这样的事。
这是抛绣球招亲!有人道。
我瞧可不是,谁家的小姐爬那么高,往下扔绣球啊,怕不是比一比谁的武功高,抢到绣球,就把小姐嫁给谁吧。又有人道。
虽然人们的说法各有不同,但都肯定了必然是谁家要找女婿了。人越积越多,贩夫走卒也想一睹小姐的芳容。
谁家的小姐啊?有人问道。
顿时众人又议论纷纷起来。
是沈将军吧,项古街最有名的宅子就是沈将军府上。况且这台子搭的与沈将军府这么近。
沈家有小姐吗?有好事人问。?沈将军现只有儿子,也都还小呢。
那沈将军有妹妹吗?
可不敢乱讲。妹妹是有的,不过早些年嫁给太子爷,是侧妃娘娘。
对,东宫沈妃娘娘。
讨论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小姐择婿,但是热闹还没有停,只见另一边早有人搬上了一面大鼓,鼓手登台,开始敲响一串热烈的鼓点。群众都跟着激动起来。
这时,有几个做府里下人打扮的人,手里拿着些写过字的纸张,四处分发,口里还喊着:沈大将军摆高台,各处高手何人能够摘得绣球,则可得沈将军所赠宝剑一柄。
众人接了传单一看,原来上面写着正是刚那些将军府的下人所说的话,另外还附加了一条:比试只要不伤及无辜,朝廷便不会追责。
众人这才知道,这是鼓励新来科考的武举人们,不要畏手畏脚的意思。本次武举,皇帝十分重视,除了兵部尚书仍是作为主考官,还派骠骑将军沈御清做另一主考官,专门负责监督新科进士的武艺是否达标。这样一来,虽说兵部尚书严令禁止打架斗殴,但有另一位大人物撑腰,举子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巳时一到,又有一群身穿军装的军士,四人抬着个红木案子,上面蒙一块红绸。其余军士均在两旁列队行进,各个腰间挂军刀,着铠甲。竟然是戍边战士的战袍。沈将军去年回京,暂在京营练兵。数万士卒,都在他的手下如今却这样的大阵仗,果然只有他能够调配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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