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桑远远看着,这时候正是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冷。那男子的衣衫破败不堪,在冷风中有些瑟瑟发抖。
晚上,苏扶桑干完了活,回到他自己住的柴棚。前几年他还是住在屋子里的,但苏老大借口这间柴棚隔着作坊近一些,所以就把他打发到这里。虽说是个柴棚,但是被褥并不缺,加上也不大透风,所以苏扶桑住着还算习惯。
他打开一个小布包裹,里面是今天晚饭的豆馍。他没怎么吃,在包袱里装了一个时辰,已经碎了。他趁着月色走出柴房。苏老大一家都不住这里,所以也不知道苏扶桑偷偷跑出来了。
他趁着夜色来到了运河边,白天那个男子已经气息奄奄,在运河边上躺着。
苏扶桑脱下身上的一件外衣,披在他身上,又从河里舀了些水喂给他喝。那人好不容易清醒了些。苏扶桑把豆馍拿出来,一点一点地喂给他。
那人开始还没什么力气,可能是穿了衣服,暖和过来了,手上身上都有了力气。他调整姿势,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就像苏扶桑平时在庙里面看到的打坐的僧人一样。这个人好像一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气息顺畅,精神平静。苏扶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察觉到那人的变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人睁开了眼睛,想着苏扶桑道:小子,快把剩下的也给我吃了!
苏扶桑连忙递上小包袱,那人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真是想念醉盛楼的白斩鸡啊,还有桃花酿,要是能喝一杯,真的是一绝。可惜醉盛楼不过就在附近,却不能好好去吃一顿。那人道。
大叔你是什么人?苏扶桑好奇地问道。
忘了,哈哈,你小子不错,救我一命,有什么想要的,等我东山再起了,手里有了银子,就让你顿顿吃好的。那人笑道。
大叔你其实什么都给不了我吧。苏扶桑苦笑道。
别看我这么落魄,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家宅子有三十间,我家金银花不完,我的妻子美如天仙一般,又贤惠。我的女儿乖巧聪明说着说着,那人停了下来。
可是大叔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吧。苏扶桑道。
他悄悄看看那个人,他的眼眶都湿润了。这样看起来,这个人脸庞还算英俊,看上去三四十岁年纪。面庞上已经是饱经风霜的刀刻斧凿了。
两人都沉静了一会儿。
我是苏扶桑,大叔究竟是什么人啊?苏扶桑终于有些不依不饶地问道。
那人看看苏扶桑那认真的表情,也收起了先前的玩笑和悲伤,正经道:我叫尚彻,字天齐。现在是个有家难回的人吧。
大叔家在哪里呀?苏扶桑追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吧。尚彻笑道,重回戏谑表情。
两人在运河边坐了一会儿。
小子,你想要学些厉害的内家心法吗?尚彻问。
我不叫小子,我叫苏扶桑!苏扶桑倔强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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