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说她方才去庆春楼了,加之她之前与那常探花在庆春楼相识,所以说她很可能是去找常探花的。小主公说了常探花今日下朝之后心情极差,那么就有看见任家姑娘,拿任家姑娘出气的可能。姑娘家面皮薄,再加上本来就对他有几分好感,到时候难说会酿成大祸啊。
洛铭皱了皱眉头,道:姓常的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那个任家姑娘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啊。
任家姑娘若真的是离公子,那么去庆春楼就是为了把绣品出手。你我在江湖上这些年所见所闻,难道还不知道能出手四名绣的在各大商行里面是个什么待遇吗?想要做什么事,打听什么人,绝对不是难事!
我觉得是姑娘多想了。洛铭道,又问苏扶桑小主子你说呢?
苏扶桑低着头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大懂姑娘家心里的想法,但还是觉得不大可能,虽没说话,但还是少见地在心里赞同洛铭的说法。
朱颜儿道:妾明日一定是要见太子妃的,各处都顾及不上。小主公有公事,小少爷必定也有私事要忙,也罢,郏芷你今晚也不必在这里伺候了,帮我去打听这位任家的姑娘。如果还没酿成大祸,则暗中出手救她一救。若是已经坏了事,就回来告知于我罢。
郏芷连忙答应了。
姑娘没必要这样吧,我们与任侍卫也没有什么瓜葛,若是真的出事了,他反而会与太子嫌隙,对我们没有任何坏处啊。洛铭道。
小少爷虽然说的不错,可妾却要尽这份心,她看着窗户外面的残月,一字一字缓缓吐出当年若没有主人相救,我今日不过是一介卖笑女子罢了。生来是女儿身,世俗重担加身,前途茫茫未卜,一寸一寸苟活,不求平安喜乐一生,只求内心端端正正罢了。
第二日,朱颜儿乘小轿进宫了。这是她第一次进京城这所皇宫,虽说是南北风物大不相同,但是这重重叠叠的宫殿,依稀也有当年江宁盛世安康的影子。歌女如云,彩衣如画,玉容如水。一切都是恍惚之中夹杂着清晰。
东宫内院。
娘娘,朱姑娘到了。侍女照人回禀道
朱颜儿朱颜儿走进太子妃住的小院,安静的就如沉睡了数年之久一般。
她看着眼前太子妃,身着青色素净的衣裙,眉眼之间还是如同少女时候的秀丽,加之从内而外的成熟高贵的气韵,朱颜儿一瞬之间仿佛就要忘记这是个年近四十岁的妇人了。
太子妃也看着这个女孩儿,尚在十六七岁,最好的年纪。似是毫无顾忌地穿着一身朱红色的衣裙,上袄绣着才露尖尖角的小荷,裙摆处绣的是黑红二色的游鱼。游鱼置身于灵动的水波纹中,它们游动着,荷花荡漾着,如同置身于江南水乡,可见其刺绣堪比鬼斧神工。
而这女孩儿虽然打扮十分华贵,但面容仍透出几分稚气。脸庞带着谁都无法抗拒的纯真笑容。颊上一抹绯红更是超脱了脂粉气的动人心魄。太子妃暗想,自己的女儿和她年纪相仿,容颜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多年以来身在江湖之中,养成的清冷和不可触碰的孤傲气质,原来与这个女孩的灵动,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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