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想了一遍认识的人,只有那些他瞧不起的畏手畏脚的公子,自然不能指望他们帮自己做什么事。
就连当初一起同患难的礼部员外郎顾誉,也很少联系了。
两人都知道对方在大单于的淫威之下,做出了哪些有失颜面的事,因此互相为对方也为自己保存着这个秘密。
他想起了当初在大单于帐下的情景,忽觉一阵心寒。已经是连想都不愿意想起的事了。但他还是记起了那个站出来愿意舍身夜闯梁王府的少年。
单于大帐里,他没有在这个少年面前过于失态。再加上这少年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淳朴的气质,似乎胸无城府,是真正的武人应有的朴实无华。想到他对四扇会里四件绣品的评价,又觉得他是个难得的知心人儿。
这少年现在还在宫里当值,相信他一定能帮自己这个忙。
既然自己现在不应该出府去,就就着书桌上的笔墨,写了一封信给苏扶桑。信里面说的也是清楚明白,并没有拐弯抹角。加之又激励几句,自己在心里已经把苏扶桑当成了将来坐定天下时的股肱之臣了。
他把信封起来,叫王府内小厮送了去,只等着消息了。
苏扶桑今日本来也就是午后换班,在宫里当值。他不当值的时候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小校场练习武艺。只不过今天多了尚彻来指导自己。多年不见,尚彻似乎比当年在运河边上要多了几分沉稳,只是骨子里面的骄傲还是不变的。
苏扶桑把洛铭交给他的心法练了一遍,尚彻看了,也说苏扶桑进步很快。平日里洛铭大多是讽刺挖苦自己,或是拿自己来调侃打趣,几乎从来不赞赏自己的武功。因此上苏扶桑也从不觉得自己的武功了不起,即便他在会试上过五关斩六将,也没有产生一点儿自满之情。
听了尚彻的表扬,不禁不好意思起来。洛铭这时候正津津有味在一边看着京城里流行的戏本,尚彻笑道:小少爷教的属实好,在下深感不如。
洛铭笑道:尚兄不必自谦是第一个,再者也没必要过多夸赞。你我都是年少习武之人,最是知道若是小年纪上就自大自满,将来也是一无是处的。
你年纪还没有我大吧。苏扶桑有些不满道。
这句说的在理,要是有一天小主子能打得过我,再说这句也不迟。
苏扶桑不答话了,即便他不服气,也知道洛铭是什么样的高手,在江湖中甚少有人能与之为敌的。
却是尚彻笑了起来,道:小少爷不该说这样的话,你们两个都是天下少有的英才,少年成名也是要你们这样的少年才行。想我当年,若不是过于自负,怎么会沦为无家无国无处安身之人呢?再说十年前我就知道扶桑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少爷万可放心。我在江湖上只有这么一个徒弟,心里最为有数的。
这时候,突然见小丫头尚芮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她的小脸蛋儿红彤彤的,一看就是跑着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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