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楼转身过去,面对着那些刑具,这些黑铁打造的东西,突然就变得冰冷起来。他从不是个怕事的人,这会儿却有些脊背发凉之感。
洛铭在把他双手在背后绑到一起,开始还没什么,等感觉到拿绳子扎紧打结,谢玉楼只觉那两只手就如长在一起一样,牢固成一体,再也分不开了。
谢老板,转过来吧。洛铭笑道。
说着又把那把椅子也挪到一边去,自己坐在狱卒准备好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古董扇子,抬眼瞧着谢玉楼,那眼神把他从上到下都看了个遍。
谢玉楼只觉得十分不自在,把眼神挪到一边,正好看到刚刚被搬走的椅子。
谢老板,那玩意儿还有用吗?
这位公子到底姓甚名谁,恐怕不是在下的戏迷这么简单的吧。谢玉楼勉强道。
谢老板每次演戏,还要问问清楚下面看的人都是姓甚名谁的吗?恐怕谢老板的架子这么大,是谁也都不在乎的吧。
是不敢的。
来都来了,谢老板就唱一段吧。别的不说,我记得在庆春戏园时候,闯进一个无赖,就那一段,不如唱来听听。
公子,要听戏还是到园子里去,这儿可不是个地方呀。
洛铭微微一笑,道:不是说嘛,从前你们学艺,街头巷尾,瓦肆勾栏,什么风里雨里不唱,什么犄角旮旯儿不唱。现在反要园子,难不成就忘了本?
公子真是步步紧逼呀。谢玉楼苦笑道。这时候两只手都绑在后面,手势也都只能忽略了,就开嗓念白。
洛铭用手上的折扇敲桌子,道:哎哎哎,这可不对,难道你就这么站着唱?
这出戏是玉儿拜见皇帝,念的白,唱的词都是跪着的,谢玉楼只得问了一句:那跪着?
不然呢?洛铭严肃道,似乎是质疑谢玉楼对这出戏的研究。
谢玉楼只得就着囚室冰冷的地面跪下,那少年坐在椅子上,开腔念白。
那谢玉楼是个戏疯子,只要是一唱起来,就如鱼儿入水,鸟儿飞天一般,自己也不是谢玉楼了,而是那个戏中人。他之所以能在曲艺颓废的当朝如此受到欢迎,至少有七成是因为他入戏至深,一颦一笑把握的水到渠成,果然是难得的。
正唱道动情处,自己似乎已经置身于恢弘的宫殿之中,皇帝就站在眼前站着,突然之间,一只手把他的头按在地上,就差一点,额头就要重重地碰在地上,就在那分毫之间将将挺住。
只听洛铭笑道:不对,你这个不对,这可不是高门千金的样子,这样的姐儿,怎么能顶替公主。
压迫感袭来,谢玉楼虽然只有脖子被按着,但全身上下各处都没有一个地方是能够略略动一下,就好似被定住一般。他从小学戏,自幼就有武功的底子。加上他有十分天赋,自己身上的功夫也不一般。没想到在此遇到这样的高人,一时之间就连思绪也都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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