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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个人有多羞愤,往往就会爆发出等量的怒气。
东方靓本还想着取出匕首吓唬吓唬秦风,试探下他究竟是真醉假醉,如今让蛮儿撞破了这尴尬的一幕,她此刻是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躲躲才好,所余不多的耐性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她决定,宁杀错,不放过!先捅这该死的两刀再说。
“唰”地一声,东方靓极为果断地抽出匕首,抬起手臂,凝视着秦风恨声道:“混蛋,我不管你是不是在装睡,去死吧!”
生死攸关之际,秦风哪敢真的睡着,当他听见匕首出鞘的声响时,早已暗中提起了戒备。待东方靓这话说完,他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猛地向床榻内侧一翻,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边,看着东方靓讪笑道:“姑娘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动刀动枪啊。”
“舍得醒来了?”东方靓冷笑。
秦风尴尬地挠挠头道:“东方姑娘,这件事。。。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哼,莫要说我不给你机会,有话就说。”
“其实我真的醉了,这才走错了屋,你。。。信么?”
“我信。”东方靓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正当秦风松了口气时,她猛地提起匕首,娇斥道:“让你说完了,这下你该死而无憾了吧?纳命来!”
“英雄!”秦风惨呼一声,极没骨气地趴在床上,紧紧抱着东方靓一双修长饱满的大腿,嘶声道:“饶命啊。。。”
“饶你?你这个混蛋还有脸让我饶你?”东方靓怒极,轻喝道:“你说,我有什么理由饶你!”
鬼使神差的,秦风竟脱口而出了一句经典台词。“正在想,你给个杀我的理由先?”
“你污我名声,毁我清白,我理所当然该取你性命。”
“有这事?我怎的不知道?”秦风松开东方靓,向后挪了挪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开始絮叨起来。“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方才的的确确是喝多了,迷迷糊糊就进了屋,真的什么都没瞧见。好吧,退一步说,即便看到了你的。。。呃。。。腿和手臂,那也谈不上毁你清白啊。要知道,在我家乡,女子露露腿,露露腰,露露胳膊那是随处可见的。还有在遥远的大洋彼岸,那个叫扶桑的神奇国度,光着腚到处走的怕也是有的。你这才哪到哪啊?重要的地方全挡住了,我可是半分都没瞧见。”
这厮刚开始说,还一副理直气壮,道貌盎然的模样,可说到后面,竟是满脸的遗憾,一副没占到便宜就是吃了大亏的样子,直把东方靓给气得啊!
“不用说了,今日你就是说出朵花来,我也势必要将你碎尸万段的。”
“呃。”秦风吞了吞唾沫,瞧她似乎不在开玩笑,怯怯地说道:“如果。。。我道歉呢?”
“哼。”回应他的是一声不屑冷笑。
“赔。。。赔钱总可以吧。”秦风陡地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两。”
“找什么的我都见过,如你这般找死的,当真少见。”
“道歉也不成,赔钱也不成,那你要怎样?负责吗?”秦风有些无奈道:“那好吧,我负责总行了吧。”
“哼,总算说了句男人该说的话。”东方靓总算放下了一直抬着的手臂。
靠!这节奏是真要他负责啊?他只是说说而已啊,秦风顿时有些无语。
可惜,他所说的“负责”与东方靓所理解的“负责”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只见她深深吸了口气,颔首道:“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你既然说了这话,好,只要今日之事不泄露出去让旁人知道,我就饶你一命。”
秦风未及道谢,东方靓竟然再次抬起了握着匕首的手臂,冷冷道:“我这就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挑断你的手脚筋,这么一来,你便是有心泄露也办不到了。不用太担心,我出手很快,不会有太多痛苦的。”
“。。。”去你妹的!这个恶毒的女儿打的竟然是要他当人棍的主意,这哪是饶他一命啊?压根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成,绝不能坐以待毙,他是男人,力气上有天生的优势,没道理不拼一拼。想到这,秦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待东方靓反应过来,他身子便如弹簧般挑起,一手抓着对方右腕,当即便是个饿虎扑食。
东方靓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反抗,猝不及防之下便被秦风压在了身下。这个死不悔改的混蛋,当真是不该在他身上浪费丝毫的怜悯,东方靓下定决心,定要将他手刃当场,历时便开始剧烈反抗起来。
好一场精彩的肉搏战!
秦风是万万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小娘们力气竟然这么大,自己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依然占不到半点上风。东方靓便如一匹羁傲难驯的烈马,手推脚踹外带一阵撕咬,让秦风这个没有多少经验的驯马人吃尽了苦头。
发髻被扯散了,衣服被扯烂了,秦风是半点都顾不上形象了,眼见那柄要人命的匕首不断挥舞着,秦风心惊胆颤之下,更是顾不得男女之嫌,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搂着她的后腰,将东方靓整个人尽可能地贴向自己。两人之间不留空间,她手肘就弯不过来刺自己。
两人搂抱着,纠缠着,在床榻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出了一片狼藉。
“靓靓,你见到小风了么?”肉搏的关键阶段,门再一次被人从外推开。
瞧见床榻上仍旧楼在一起,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已经陷入了石化状态的两人,秦牧芸也跟着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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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主屋内,秦风与东方靓已各自穿戴整齐,一个俊秀潇洒,一个端庄典雅,衣冠楚楚的模样,让秦牧芸突然有感觉,方才自己瞧见的一幕,难道是个幻觉?
三人围坐在桌前,面上皆是阴晴不定,各有心思。
沉默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秦牧芸出声,打破了这有些令人窒息的安静。“说说吧,究竟怎么了?”
“姐,这就是个误会。”秦风生怕某个“恶人”先告状,忙抢先开口。
“你给我闭嘴!”秦牧芸狠狠瞪了这个不争气的堂弟一眼,重新将目光投向东方靓,道:“靓靓,你先说。”
东方靓的回答就简单直接的多。“我在屋里沐浴,他就这么冲进来了。”
“就这样?”
“对。”东方靓冷冷应了一声,愤怒地目光如利剑般刺向秦风。“他毁了我的清白,所以我要杀了他。”
秦牧芸闻言一窒,她自己就是女人,自然明白清白对女人的重要性,说句不夸张的,尤胜性命啊!清白被毁,选择自尽明志的贞洁烈女是有的,不过如东方靓这般直接要杀别人的。。。咳,比较少。她头疼似地捏了捏眉心,沉默片刻,转向秦风道:“你。。。都看见了?”
“其实我没看见什。。。”秦风本能地想要辩解,可瞧见东方靓那杀人似的目光,他吞了口唾沫,无奈道:“好吧,基本。。。都看见了。”
“唉。”秦牧芸无奈一叹,又寻思了片刻,才道:“靓靓,小风他不是有意的,这事都怨相公,灌了小风不少酒,他若非酒醉,断然不会干出这等糊涂事来。”
东方靓一声不吭,怒意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秦牧芸瞧在眼里,只得委婉说道:“靓靓,他毕竟是我堂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杀了他,你看是不是有旁的法子。。。弥补下?”
“有啊。”东方靓冷冷说道:“我给了他机会,只要他守口如瓶,不将此事泄露给第三人知晓,我可以饶他一命,可惜他不答应。”
“小风?”
果然是恶人先告状,秦风立刻喊冤道:“姐,你可不能信她,这丫头可毒呢!她要挖了我的眼睛,割了我的舌头,挑断我的手脚筋,这样才肯相信我不会泄秘。”
“。。。”秦牧芸笑得有些勉强。“靓靓,这样不好吧。”
东方靓深吸了口气,喃喃道:“牧芸姐,我喊你一声‘姐’已经有十多年了吧?但凡有旁的选择,你说的话我都不会不听。可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解决办法。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若今日之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
说完,她便将脑袋撇向了另一头,显然对秦牧芸的拉偏架有些不满了。秦牧芸也看出来了,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三叔一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堂弟缺胳膊少腿,送命那就更不成了。
怎么处理?这种事还能怎么处理?秦牧芸轻咳一声,道:“靓靓,我秦氏在西域并不比拓跋,慕容及阿史那三姓差些什么,我那三叔尚未分家,小风也是秦氏宗族之人,说起来也不算辱没了你。若是你愿意,我便修书让我爹前往月氏提亲。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便只能将错就错,若他成了你的夫婿,便也不算辱了你的清白,你看呢?”
东方靓没有回答,不过瞅向秦风的目光中,所包含的不屑与鄙视,那是毫无遮掩的,已经足以表明态度了。
“你不愿意?”
“是的,我不愿意。”东方靓回答地毫不客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姐,你甭与她多废话,她不愿意?我还不乐意呢!要我说。。。”
“说个屁!混账事你都干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秦牧芸再次打断他,第一次对这堂弟吼了一声。秦风知道她是真的生气的,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吼完了之后,秦牧芸才重新挂上笑容,道:“靓靓,你。。。再考虑考虑?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东方靓依然摇头。“牧芸姐,你知道我为何会来到中原。我这一生,对什么都可以将就,唯有夫婿不行。我的夫婿,必须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响当当的英雄。他拓跋明都不曾让我瞧在眼中,我又如何会委身下嫁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贪生怕死,卑鄙无耻之人西域之地,强者为尊,就算是你所拥有的东西,若是自身不够强大,终会为他人所夺。我不想自己成为一个货物,任由男人们争来夺去。更不想变成一个廉价的娼妓,今夜在这个男人怀里,明日又会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榻上。故而我别无选择,要么不嫁人,若是要嫁,我一定会选最强的那个。”
说到这,她凄然一笑,道:“牧芸姐,以秦氏在西域的地位,还怕给不了胡大哥一个好前程么?你为何要背井离乡,随他来到中原?说是嫁鸡随鸡,实则还不是为了避祸么?你若还在西域,只怕早被我大哥抢去了月氏,护住你的不是胡大哥,是大华朝廷。胡大哥好歹是一府之地的防御使,也是个能冲锋陷阵的武将,他呢?他是什么?根本无需大动干戈,或许一个刺客便能要了他的小命。我可以嫁他,可他要拿什么来护住我?”
“。。。”秦牧芸顿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