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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夜的功夫,莲七已经从客人变为了熟门熟路的主人了。
待秦风洗完澡,换上了一席赶紧素雅的淡蓝色长袍,加之洗去了一身风尘,此刻倒是透着前所未有的精神气。在莲七的带领下,一路七拐八绕的,秦风径直来到了位于庄园核心的议事厅。说来也是好笑,好端端的一处庄园,愣是被整成了土匪山寨的模样,就差在议事厅旁竖上一杆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了。
昨日还透着冷清的庄园,此刻已是人满为患了。除了负责接待来客的莲瓣侍女,就连教中那些男子,也都身着类似的教服,可正因为太过相似,就连颜色都是淡粉色的,即便式样是最普通的短袖长裤,依然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娘气感,远没有莲瓣侍女这般令人赏心悦目。
秦风向着莲七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便将一早就已准备好的金佛递给了大门左侧,专司收取礼物的莲瓣侍女,旋即又在桌上的礼物清淡上,签上了秦风的姓名。
送出了金佛,秦风两人便顺势迈入了议事厅内。
议事大厅,着实不小,目测约有四五百个平方。正前方乃是主位,韩林此刻满脸红光,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没有落座,而是站在座位之前,与一个年逾六旬的白胡子老头,在那有说有笑。
说话的时候,他眼见,正瞧见了步入大厅的秦风。韩林面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更灿烂了几分,向秦风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秦风会意,忙举步上前,在老头子身旁站定,一脸好奇地看着那白胡子老头。
能与老头子平等论交,且丝毫没有恭敬的态度,这老头在教中怕也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果不其然,韩林开口为秦风介绍道:“这位是我教杀宗宗主,呵呵,年轻时人称冷面阎王的向旭,向老。小五,你该称呼一声向世伯才对。”
杀宗宗主?秦风心中一惊,历时了然。杀宗,作为白莲教的武力保障,能调教出莲瓣侍女的存在,加之从不摄取教中权力,地位一向超然,难怪平日里目空一切的老爷子对人家这般尊敬。只是。。。“冷面阎王”这外号却是有些名不副实,至少现在看来并不相称。老头子一头花白的头发,胡子更白,身形瘦削,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尤其是那眉宇之间,略含笑意,反而透着几分慈祥。
不过人不可貌相的道理,秦风是明白的,老爷子绝不会骗自己,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他不敢怠慢,忙躬身一礼,道:“小侄拜见向世伯。”
“这位小哥是?”向老带着几分疑惑之色,看向韩林。
韩林一笑,道:“这就是老夫先前与你信中所言的那个新收的义子,秦风。”
“哦,原来是五公子。”向老看着秦风,含笑点头。“不错不错,当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老韩呐,说起来还是你有眼光,几位义子都是人中之龙,看起来都不简单呐。”
“哈哈哈哈。”韩林闻言,朗声而笑。
向老者话,正是瘙到了他心中的痒处。人这一世,有两件事情最值得自豪,第一,自己闯下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第二,培养出了人见人夸的继承人。白莲隐宗,如日中天,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韩林手中怕是已没有可能了。而膝下这五个义子,韩林那是非常满意的,来日整合三宗,君临天下的责任,就落在这五个儿子肩上。韩林对他们寄予厚望,如今听闻向老夸赞,自是打心底里高兴。
“小五,我和你风世伯还有些事要说。你先去那边坐一会,顺带与你几位兄长亲热亲热。回头空下来,老夫再与你详谈。”
“好的,孩儿告退。”秦风一礼退下。
转过身,一眼就瞧见了大厅左侧,紧挨着主位的几张椅子,宋濂坐在第四张椅子上,正向他挥手打招呼。
“哎哟,四哥,好久不见。”秦风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
宋濂则立刻起身,同样含着笑容与秦风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小五,怎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我,我倒是去寻了你几次,都不曾寻到,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哈哈哈。”秦风尚未开口,身旁便传来一阵大笑。扭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虬髯汉子迎上来,上下打量了秦风一眼,道:“小五,你可让我好想啊!”
你谁啊?秦风心中暗道。不过转言一瞧,瞧见了汉子身后一步不离的莲四,他立刻便回过了味来。“莫非,二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罢,便躬身一礼。
“好好好。”薛涛极为热情地将秦风扶起,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会,可得好好陪你二哥我喝上几杯。”
“呵,二哥相邀,小弟如何敢拒。”
“来,二哥为你引见。”说着,他将秦风带到了坐于首座,一席白袍的青年公子身前,道:“这位就是大哥,司徒伯玉。小五,还不上前见礼。”
司徒伯玉,可谓人如其名,一席白袍,五官俊朗,犹若美玉。秦风不敢怠慢,忙上前见礼。“小弟见过大哥。”
“你便是小五?好,果然不错。”司徒伯玉淡淡一笑,不痛不痒地夸了一句,便不再多言了。
这人性子还真是冷淡,秦风心中暗想。不过也无所谓了,据说这大哥与三哥是一条路上的人,和自己并不对盘,秦风本就没打算与这两位兄长关系能有多融洽,当下便告罪一声,自顾自回了座位坐定。
这举动,就是压根没把老三袁哲放在眼里,宋濂见状,不由向秦风暗暗递了个大拇指。
三哥袁哲?秦风以眼角余光瞄了眼这个相貌平平,并不出众的男子,心中暗暗冷笑。彼此之间,哪来的半分兄弟情义?对方的几番刁难,秦风可以不放在心上,可千不该,万不该,这混蛋不该动自己的女人!从东方靓被掳走的那一刻起,这两兄弟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秦风对袁哲满心仇恨,后者对前者又何尝不是?袁哲永远不会忘记,义父的莲瓣侍女手持宝剑,逼着他亲手杀死爱妾连潇潇的一幕。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混账东西!先是夺了苏州府,接着又害死自己的爱妾,如今又对金陵蠢蠢欲动,暗中小动作不断,当他袁哲是好惹的不成?
两人之间,早已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怨,便是极为默契地连保持表面上的客套都免了。从头到尾,都没互相正视一眼。
秦风与宋濂闲聊了一阵,忽听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似乎是来了一大群人的样子。未过多久,立于门旁的莲瓣侍女以清脆的声音,高声说道:“圣女到!”
显宗圣女凌祺仙到了?秦风与宋濂对视一眼,同时向门外看去。就见一行人在一个女子的带领下,缓缓步入大厅。
好漂亮的女人!见到凌祺仙的第一眼,秦风就被对方的相貌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这女子一席湖水绿衣衫,轻纱丝缎,宽袖窄腰可谓盈盈一握,后腰长裙隆起一抹饱满的弧度,身姿修长,如墨般的长发随意地垂于腰间。这女子五官极为精致,双目狭长,卧蚕于下,瑶鼻翘挺,樱纯饱满,色泽红润,煞是动人。
瞧见来者,韩林不由朗声大笑。“呵呵,圣女大驾光临,老夫这小庙当真是蓬荜生辉。哟,龙将军,先知,**师尽皆到场,圣女可是给足了老夫面子啊。”
凌祺仙走至厅中,目视韩林淡淡一笑,如出水芙蓉,又似冰雪消融,着实让人感到一阵惊艳。“世伯说笑了,您今日大寿乃是我教大事,侄女如何敢有半分怠慢?恭祝世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嘴上说着吉利话,可手上却没半分动作,丝毫没有见礼的打算,那态度甚是嚣张。
“哼,竟然这般目中无人,简直混账。”莲九在宋濂身后暗暗嘀咕了一声,忽地,她目光一闪,身子向右侧挪了挪,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根极为细小的银针,那对俏目略带调皮之色,紧紧盯着凌祺仙挺巧浑圆的臀部,双指捏针,就这么轻轻一弹,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凌祺仙正在于韩林搭话,忽地她似感觉到了什么。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只是似乎在驱赶蚊虫一般,右臂轻轻一挥,面色不变地继续与韩林闲扯。
“哎哟。”身后一声惊吟传来,宋濂不解地回头望了莲九一眼,见她面色赤红,不由关切道:“九儿,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主人,我去。。。去方便一下。”说罢,身子带着些忸怩,以一种不太自然的步姿慢慢想厅外挪去。
怨不得她呀!莲九实在闹不明白,这凌祺仙究竟是怎么发现了自己的暗算,原打算让她出个小丑,免得这般嚣张,目中无人。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竟轻轻一挥就让银针反向自己袭来,好死不死地刺入了自己的大腿根部。伤处与不可与人言的部位极为接近,莲九只觉又是酸痛,又是酥麻,还带着几分细微的快感,一时间,让她羞地面红耳赤。
虽然她常常在床底之间伺候主人,可这种事,便是宋濂她也不好意思告诉,当务之急是得寻个隐蔽之处,将银针取出才是。
莲九这番小动作,秦风等人自是无法发现的,不过却瞒不了近在咫尺的几位姐妹的法眼。七儿一脸纳闷,整个小脑门都是???莲十三则是强忍笑意,最终仍是没忍住,“噗嗤”一声,轻轻笑了起来。莲一与莲四则不声不响,面无表情地撇了莲十三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向凌祺仙望去,目光之中,充满了忌惮之色。
凌祺仙与韩林一番明里暗里的争锋相对,向老却绕有深意地紧盯着她,注视了许久,带着些不确定,开口问道:“仙儿,你这是受了伤?”
凌祺仙闻言一呆,回看向老一眼,便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算不得伤,只是与人交手时,岔了气,需要调息几日。”
她是一派轻松,向老却面露凝重之色。“这个世上,还有人能伤得了你?究竟是何人?老夫倒想会上一会。”
“呵呵。”凌祺仙微微一笑。“多谢向世伯关心,我虽岔了气息,不过她却也未必讨到了什么便宜。对手难求啊,尤其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更是可遇而不可求。此番祺仙与她几度交手,当真是受益匪浅。待调息完毕,武学修为必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等好事,世伯作为长辈,就莫要与祺仙相争了吧。”
向老是武痴,这天下间,早已没了几个对手,杀宗那两个兄弟虽然平日里也会交手一番,可毕竟多年感情,如何会生死相搏?数十年来,向老都没一次机会能痛痛快快打个尽兴了。而凌祺仙自然是最佳的对手,只是她毕竟是晚辈,作为长辈的向老如何能拉得下脸,去和一个女娃娃来一场生死相搏?说出去,岂非惹人耻笑?
故而一听这世上还有人能伤了凌祺仙,心中顿时不由见猎心喜,想打着为凌祺仙出头的幌子,好让自己能尽兴一番,如此便是让他立刻去死,也是死而无憾了。不想,这翻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竟让这个小人精发现了,立马抬出了辈分堵自己的嘴,当下只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韩林则站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在场众人,怕是没有比他心中更敞亮的了。这天下间,能与凌祺仙旗鼓相当,甚至让她吃个暗亏的,除了那霸州双头山的霸天虎之外,还能有何人?这双头山,本就是他布局之中的一颗棋子。如今看来,当真是一手妙招,显宗至今都没能打通通往辽东的要道。
又是一番客套,凌祺仙带着身后一众人,分别落座。
秦风正瞧着这风姿绰约的小美人,忽然之间,似乎感受到了一道极为不善的目光。寻着那目光望去,立刻便瞧见了一个熟人。火德先知,韩琪儿。
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韩琪儿俏目含霜,冷冷地盯着秦风。人生之中最大的耻辱,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赐给她的!艺成以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在她韩琪儿面前保持理智,可以不在她的媚术蛊惑之下,心甘情愿当一条狗任凭她驱使。韩琪儿异常享受这种将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可所有的一切,在见到这个叫秦风的混蛋之后,全都改变了。
他不但没受自己蛊惑,甚至还出手调戏了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自己在他那层出不穷的调戏手法之下,竟然。。。竟然被勾动了邪火,丑态百出。耻辱!只有这混蛋的鲜血,才能洗刷的耻辱!自那日之后,韩琪儿沉默了许多,也收敛了许多,整日就是闭门练功,那颗心已全都移到了秦风身上,暗暗发誓,总有一日,定要一雪前耻,让这个男人比狗还要卑贱地趴在自己脚下。
“你给本姑娘等着!”韩琪儿暗咬银牙,狠狠瞪了秦风一眼,便撇过头不理他了。
秦风一愣,也不由回想起当日那旖旎的场面来,手指之间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翘臀的柔腻与弹性,当下暗道可惜,当时怎么就没多摸这小狐狸精两把呢,亏了,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