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368/498763368/498763390/2020061910162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对刘基来说,这位小明王虽然有人格上的瑕疵,可从过往的经历看来,似乎还没有让他感到为难的事情,这也是明王虽然看似没有做什么事情,却让许多人信服的原因之一。
可他没想到的是,看着无所不能的小明王,竟然因为一个圣火令无所适从,他就不解了,圣火令很厉害吗?
他可不认为,拥有一个令牌就能号令天下了,任何令牌都不能。
国人信奉皇权至上,可是,哪怕是天威不可冒犯的皇令,也会有胆大的人敢于冒犯,所以才会有‘将相王侯,宁有种乎’的话说出来。光靠一个所谓的令牌,就能让不认识的人都誓死追随,开什么玩笑?
不过是一块令牌的事,可能对周姑娘有意义,然而对刘基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
再说,他和赵林相遇在这样尴尬的场合,他现在还有些无所适从,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可是,接下来韩玉娥的一句话,却让赵林将他留了下来。
“王爷应该知道,我们天香坊虽然是做这种生意的,但是,受老东家的影响,我们一直在全国各地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孩子,当然,人家自愿的,自然入了天香坊接客了,那普通的女子,也有嫁入凡人家的。”韩玉娥忐忑地说道。
赵林当然知道她为难的地方。
如今天下飘零,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天香坊却只收留女孩子,当然有他们的企图的。
男孩子收回来后,吃得还多,而且还没有人要,女孩子呢,收回来后,那些姿容出众的,自然可以让她们招摇过市,在各个青楼里卖笑了,还省了一笔买卖姑娘家的钱财。
那些姿容普通的,稍加训练后,也能卖入大户人家当丫环,就象翠香姐妹这样的,也算是他们的安置之一。
可他又好说人家什么呢。
虽然这些姑娘们的命运难说好坏,可若不是天香坊的收留,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再另说。
再说,不管她们是在青楼卖笑,或是卖入大户人家当丫环,比她们之前的家庭还好,实现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也说不定呢。
就比如翠香姐妹,虽然现在在王府里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两个,也从来不和别人攀比,就算赵林忘记了去她们房间探望,她们也是知足的。
因为,相比她们早些年流离失所的日子,相比这天底下大多数的女子,她们已经太知足了。
所以说,不管天香坊是出于同情天下女子的目的,还是为了节约成本,谋取更大得利益的企图,至少,他们让不少姑娘因此活了下来,他还真的不能用道义去要求人家。
再说了,以后世的价值观来看,一群男人来到青楼,象购买货物一样的来消费女子们的青春、美貌和尊严,有什么道德好讲的。
“我似乎听说,小姐还说过,总教那边有要求,希望我们能送50个女子过去,以用来奉祀天神,我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只知道小姐因此去了扬州,,从此以后,便再没有小姐的下落了。”
“五十个女子?”赵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还曾经扮作法师去骗过朱重八呢,哪里不知道那圣女是用作什么用途的。
虽然对天竺国的人来说,还是在他们的百姓们看来,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被选中的女子说不定还会认为是一种荣幸,可是,无论是这个时代的赵林,还是未来几百年后的韩林,对这种无视女性尊严,把女人当作玩物的做法,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似乎是担心赵林不能明白,韩玉娥继续解释道:“也不瞒王爷说,我们在扬州城也有天香坊的,在那里还收容了不少的姑娘,小姐便是想把那些姑娘们带去总教的。”
赵林哪能不明白呢。
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这个时代的人们去扬州,当然不是为了去看扬州的烟花,不用想都能知道,他们是去看那里的烟花女子、扬州瘦马。
一想到这里,赵林忍不住就骂了出来:“这群狗东西。”
韩玉娥愕然地望着他,脸上还不自觉的抽了抽。
“韩大姐,我不是说你,我知道你不知情,”赵林赶快解释道,“你也看到了,咱们华夏儒释道教都有,可能有不守清规的和尚道士,可是,有哪个和尚道士敢明目张胆的要求姑娘们去奉祀啊,也只有那番国的番僧邪教,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祸害咱们的姑娘们了。”
都到了这一步了,赵林也不想掩饰他对这所谓的光明教的嫌恶了,他顿了顿道:“虽然周姑娘和韩大姐的所作所为,确实光得起光明磊落几个字,可是,这群自诩光明的家伙,其用心未必真的有他们说的那般光明,他们说不定就是借着光明的口号,掩饰他们祸姑娘们的险恶用心的。”
“啊,真的是这样吗?”韩玉娥的脸色立即不自然起来。
想了想,更吃惊的说道:“王爷这么说,还真的有可能,自我们天香坊信了光明教以来,教里已经跟我们要了几批女子了,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姑娘,我们也没有去问他们的去向,这么说,还真的可能是王爷说的那样?”
“虽然本王没有证据来证明,可是,他们多半是这样的了,”赵林一脸凝重的说道。
刘基看来在这里也不当自己是外人了,倒了杯茶水递给赵林道:“王爷说的也有道理,不妨坐下来慢慢说。”
赵林也不担心刘基对自己不利,喝了杯茶之后,继续说道:“刘先生算是居家出道士吧,可不管是居家道士或是出家道士,还或者是那出家的和尚,他们不管信的是佛祖还是道仙,他们都是一方面主张自我修行,另一方面劝人行善积德的吧,你们听说过他们要求别人对他们奉献的么?”
“是这么个道理,老道行走江湖的时候,就算是找人化缘,也得人家自愿才行啊,若是人家不愿意的,老道可从来不敢强求人家,而且,人家若是有所施舍的话,我们都是要千恩万谢的,”刘基连连点头道。
“所以呢,不管是什么教也好,什么主也罢,他们从来不谈他们能给世人带来什么的,却是强求世人向他奉献的,不用猜都是邪教,”赵林心有所想地说道。
“是这么个道理,咱道士行走江湖,也得要给人画符算命什么的啊,和尚们要向人家化缘,也要给人家念经祈福不是,那什么都不帮人家做的,还要人家奉献妻女的,那就不是什么东西了。”刘基已经明白了赵林的用意了,连连点头称是道。
说了这么多,还都不是赵林的本意,对于周姑娘的下落,他仍是一无所知。
所以,他停了片刻,不自然的问道:“韩大姐知道的就这么多,周姑娘离开的时候,还有说别的话没有?”
“没有了,就这些了,”韩玉娥无助的摇了摇头。
“那我们能不能去周姑娘的房间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出来,”赵林不死心的追问道。
当然,这个时候的姑娘们的闺房,那可是绝对的隐密的地方,除了人家的夫君之外,别的男人都是不能进入的,哪怕他是王爷也不能例外,所以,赵林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果然,韩玉娥当即有些为难起来,半晌后才咬咬牙道:“也罢,周姑娘的心思,我也是知道的,王爷也是为了她好,便跟王爷跟我进来吧。”
赵林跟着韩玉娥登上了二楼,也即是韩玉娥所住的楼上。
虽然周鸣方半年多都没有来这里居住,但初看起来,房间里收拾得还挺干净的。
“我也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每隔一两天,我都会亲自打扫一番。不过,我也只是打扫了一下灰尘而己,小姐的东西摆放得有她自己的习惯,我也不敢动她的。”韩玉娥解释道。
赵林抬眼望去,周鸣方的闺房,除了和其它姑娘们的姑娘们大同小异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书架上还摆放着几本书。
赵林顺手拿起一本宋词,从扉页中就掉落出来一张便笺,赵林捡起一看,不由会心一笑。
“…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这行清秀的小字,写的不就是自己当初吟诵过的、金老爷子所写的光明教的教义么。
就不知道周鸣方是从哪里听到了这几句话,还记了下来,夹在了自己的书中。
赵林再次打量了一眼书架,多是一些诗文杂记,也不见什么女训女戒什么的,看来,这位姑娘也是极有主见的姑娘,对于那女训什么的也是不太感冒。
将手中的书放了回去,顺手又拿起一本唐诗,不想,他拿起书后,又从书中掉下一纸便笺。
弯腰将便笺捡起来,心中还在暗道,这姑娘看样子喜欢在书中夹便笺,还好韩玉娥不动她的书,可她就不怕她的心事被别人知道了么?
但是,当赵林看清楚便笺上的字之后,脸色就不由一变。
因为便笺上清楚的写着:“此去大秦,是祸是福,怜我芷若,苦难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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