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都到了扬州了,李国庆也不能怠慢,府邸内,大家分宾主落座。
虽然是太子,这么多位重量级人物来,还是要好好招待的,酒席就算了,没人愿意陪着八岁的孩子喝酒,上点儿好茶还是可以的。
马士英道:“殿下是大才呀,那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看起来是孩提之作,细想起来却是大道至简,看来殿下读书是用功的。”
李国庆有些脸红,那是后世太祖他老人家的,响当当的口号,只要是学校,肯定挂着,能不大道至简嘛,自己不过是借来用用。
礼部尚书钱谦益接着马士英的话说:“皇帝今天讲课的方式也十分独到,那个黑板、粉笔,臣是从未听说过,的确十分便于教学,回去让他们琢磨琢磨。”
李国庆看看他,心想现在知道拍马屁了,晚了,报仇不过夜,一会儿就收拾你。
这时史可法走过来,说道:“殿下,臣想把您说的那副对联,挂在书斋用以警醒,不知可否。”
李国庆挠挠头,有些不解:“本王不记得上课时说过对联啊?”
史可法道:“殿下上课时说了一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臣深受启发,想挂于书斋警醒自己,不知殿下是否允许。”
李国庆脸又红了,那是人家老曹在红楼梦里写的,顺嘴说了出来。虽然无意,然而剽窃是不对的。说道:
“本王的字不好,就不写了。说好了啊,先到先得,史阁老先张嘴的,就归他了。其他人就别挂了。”他可不想让剽窃来到对子,挂的到处都是。
在大家刚要告辞,李国庆笑嘻嘻的道:“钱尚书,钱大人请留步。”
钱谦益一愣,心说坏了,刚才给这恶魔太子出个难题,不会现在就来找麻烦吧,这也太快了,心里有些忐忑,不敢直视。
还真让他猜对了,李国庆开口说:“钱大人,本王闻你有一美妾,姓柳名如是,人称河东君,不知可有此事,万望告知。”
钱谦益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国庆,没想出这八岁的孩子能干什么?要把他的小妾抢过去,不太可能;还是别人看上了,让他给帮着抢,好像也没这种说法。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说道:“的确如此。”
“那本王想借来一用,如何?”李国庆长出了一口气,一脸的坏笑,露出悦目娱心的神色问道。
钱谦益吓的差点没蹦起来,没听说过太子有什么特殊癖好。有借钱的,借东西的,好像没听说过借小妾的,当然也有换妾之说,也有送妾之例,可你特么才八岁好不好?
李国庆看着钱谦益误会的样子,心中暗笑,该,谁让你刚才给我挖坑来着,现在知道着急了。说道:
“钱大人可能有所误会,我朝有很多女人本可大有作为,可惜无法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本王就想开办一座女校,将来在很多事情上,女人做起来比男人更有优势。”
钱谦益一听,心里才踏实下来,原来不是让我的女人那个那个。但家中的小妾如果抛头露面,也是伤风败俗,有辱自家颜面的,这是要让其他人知道,以后还怎么混啊,当即开口拒绝:
“殿下,家中贱妾愚钝,且粗鄙不堪,如何能当殿下之重任,实为不可。微臣实难从命,还望殿下见谅”
李国庆听了,微微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说道:
“听说那个假太子,被送往各个州府,四处游街批斗,现在好像已经到了杭州,一路上又供出来不少人,我看看钱大人排第几个。”李国庆说完,假装在桌案上翻找。
钱谦益这个气呀,不太这么玩的好不好。听说阮大铖被太子盯上了,不但帮太子白打了几天工,还扔出好多银子,都快吃糠咽菜了。
我这要是不同意,不用问,那个恶魔还不定用什么办法收拾自己,后果可能还不如阮大铖呢。关键是我们家也没那么多银子啊。
钱谦益说道:“殿下,如是乃是一女子,岂可抛头露面,有伤风化。殿下所求,实在是令微臣为难。”
李国庆笑嘻嘻的说道:“钱大人所言极是,没关系,一百五十万两,不多。”
钱谦益差点儿栽在了地上,这叫不多,把我们全家的地皮都刮干净了,也凑不上这个数啊,无奈道:“殿下,如是性格刚毅,微臣恐怕无力劝说。”
“这个不要紧,我是请河东君做先生,又不是请你。你只需替本王传个话,只要让她与本王见面,来不来随她的意,可否。”李国庆道。
钱谦益面对这种流氓加无赖的行为,只得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送走了钱谦益,李国庆又找来了孙云球,让他把手里的望远镜和眼镜的项目停一停,先负责交培训班的数学,这家伙脑袋灵,小学所有的数学都学完了。
孙云球开始是一万个不乐意,在恶魔太子的威逼利诱下,只得点点头。
李国庆把短期培训班的课程定为:
思想教育:精神文明建设,具体内容就是忠于太子、忠于太子、忠于太子。
行政管理:大概其,自己也不是太懂,但可以参照企业管理。
国学、历史:四书五经之类的,他们读的也够多的了,学点历史吧。
地理:什么,你说天圆地方,不想混了是吧,神仙说地球是圆的,那就是圆的。
数学:小学毕业即可,李国庆怀疑目标定的有点高;
常识:先生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
从扬州到南京,一路上钱谦益都是心不在焉,心里把恶魔太子上上下下问候了个遍。回到南京虞山的“绛云楼”,一脸的严肃,愁眉不展。
柳如是见到钱谦益如此状态,问道:“牧斋,你们几人兴冲冲去扬州听太子讲学,说是要去领教领教,不知回来,为何如此之不开心?”
钱谦益并不作答,一门心思的想着该如何开口。柳如是见状继续问道:“莫非前方又有战事,清军不是让太子他们打跑了吗?这南京应该是安定了吧。”
钱谦益无奈的开口道:“南京是安定了,咱们这家里马上就不安定了。”
“莫非太子为难于你?或是给了你难堪。”柳如是猜测道。
“岂止是为难于我呀,就连你也搭进去了。”钱谦益苦笑着。
“怎么还有我的事,你倒是快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柳如是催促道。
钱谦益只好硬着头皮将他如何为难太子,太子如何提出让柳如是去女校教书,以及如何威逼他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柳如是听完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道:
“好个恶魔太子,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牧斋你不必担心,待我亲自去一趟扬州,会一会这传说中的恶魔,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去不得,去不得,一旦你去了,我怕你就回不来了。”钱谦益急忙拦阻。
“难道他还敢强抢不行?”柳如是疑惑道。
“强抢倒不至于,不过那家伙诡计多端,无赖招数层出不穷。我怕到时候,你也被他诓骗进去,要是那样,后悔都来不及。”钱谦益解释道。
柳如是说道:“牧斋不必介怀,他有他的千条妙计,我有我的一定之规,量他也奈何不得我。你这一说,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
看到柳如是的脾气上来了,深知她脾气秉性的钱谦益,知道是无论如何也劝阻不住,只好千叮咛万嘱咐,然而最后还是知道了,什么叫肉包子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