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庆也不示弱,虽说自己总说自己是古汉语小白外加历史小白,只不过是在这方面不肯用心,在后世老爹的棍棒之下,书可是看了不少,再加上过目不忘得本领,还真不怵钱谦益。说道:“请钱大人示下。”
钱谦益一看福王上钩了,心里美滋滋的。说道:“福王读书不多,我也不出太难得题目,这样,咱们作一副对联,我说上联,你若对出下联,老臣就认同你当太子。”
李国庆笑嘻嘻得说道:“仅是钱大人认同,是不作数的,需得我父皇认同才可。”
随后转身看向朱由崧道:“父皇,孩儿与钱大人有所争执,若孩儿能对出钱大人的上联,可否册封太子。”
朱由崧心想,我都快四十岁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立他当太子,还能立谁。当初登基时提议想立太子,就让这帮大臣给搅和了,这次也许还真是个机会。说道:“只要你能对出来,朕即刻应允。”
李国庆刚想说话,只见阮大铖出班道:“万岁,众位同僚,仅一副对联未免太少了些,臣以为钱大人、马大人和微臣各出一联,然后万岁再指定一题,请福王作诗一首,若都能对答,不仅可为太子,还可授权总督江北,诸位以为如何。”
有坐轿子的,就有抬轿子的,一群大臣起哄道:“阮大人所言极是,此法甚妙。”
李国庆听完,心里骂道:一群老不要脸的,刚才还一副对联,转眼就改三副,还加一首诗,不过为了不让别人把自己煲汤,忍了。对着钱谦益说道:“钱大人,出题吧。”
钱谦益道:“福王年幼,就说个小孩子常见的吧,我的上联是:小老鼠偷吃热凉粉。”
李国庆一听,这副对联后世都烂大街了,主要是在“小”、“老”、“冷”、“热”这四个字上做文章,出口对道:“本王的下联是:短长虫盘绕矮高粱。”
钱谦益一愣,没想到这小要饭的居然对了上来,不但对上,还把题给点了出来,幸亏阮大铖刚才多了句话,要不然,今天自己就算栽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李国庆都没搭理钱谦益,转身看向马士英道:“马大人,请赐教。”
马士英并非钱谦益他们一伙,也是最早拥戴朱由崧上位的,本身并不想趟这趟浑水,无奈被阮大铖硬拉进来,只好说道:“既然这样,老臣也只好献丑了。金陵城紧邻长江,臣就以江水为题出个上联:乘风万里浪。”
李国庆一看,这老头倒是没有为难自己,根本就不用思索什么佳对绝对的,恭敬的回道:“面壁十年书。”
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惊讶,这还是那流着鼻涕,四处撒泼打滚的福王吗,他不是没读过书吗,怎么会对答如流,难道真的有神仙指点。
李国庆看看阮大铖,就这老东西最坏,有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说道:“阮大人,请吧。”
阮大铖也没想到,李国庆会如此轻松的对出,说道:“没想到福王居然如此才华,那我就以这年前的小雪为题,请听:风起大寒霜降殿前成小雪。”
李国庆就知道这个老头没安好心,思索了一会儿,从记忆中的经典对联中找了出来。对道:“日照端午清明水底见重阳。”
没人说话,大家都看着李国庆,一会儿又都看着朱由崧,这个浑不吝的福王今天算是转了性了。李国庆对着钱谦益几人说道:“三位大人,本王对的下联可算工整,是否算是对出来了。”
马士英赶紧出来圆场:“福王才高八斗,我看也别作诗了,就这么定下来挺好的。”
朱由崧对马士英不由得暗暗挑起了大指,心想还是马阁老是朕的忠臣,能替朕分忧,我这个连字都认不全的皇上,哪会出什么题呀?说道:“既然众臣都无异议,那朕就册封太子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出班说道:“万岁不可!”
我靠,什么情况?李国庆疑惑的看着说话之人,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子,什么人都有。只见此人身高五尺有余,短须,面皮白净,一副忧民忧国的样子,李国庆根本就不认识。
朱由崧倒是认识,此人正是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姜曰广。不过前些日子,因为被马士英弹劾,自己上了辞呈未获批准,今儿怎么又蹦出来了?于是问道:“姜爱卿,因何阻拦朕册封太子一事。”
只见姜曰广拱手答道:“启奏万岁,皇上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刚才既已答应众臣出题考教,若现在册封太子,岂不是出尔反尔,臣以为不可。”
朱由崧不太高兴了,朕就想册封儿子当太子,你们左一个不同意,又一个不乐意,一次又一次的拦着,现在倒好,竟然指责朕说话不算数了。但也是万分无奈,好歹还得靠着这帮大臣过日子,谁让自己没本事呢。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干脆,你出一题,让福王作答。”
姜曰广也没推辞,说道:“既是万岁旨意,臣自当遵从。”
又转向李国庆,用手指着墙角处盛开的的几只腊梅,说道:“福王,刚才阮大人以雪为题,现在微臣就以这雪中的梅花为题,请福往赋诗一首。”
李国庆心想题倒不难,从古至今咏梅的佳句层出不穷,然而现在是明末,唐宋元明的诗词都不能用,清朝的诗词自己又不太熟悉,忽然眼珠一转,有了。
于是开口道:“姜大人,既然你以腊梅为题,那本王就试着填词一首,只是历代文人墨客、诗词大家咏梅佳句甚多,而本王年幼,若所填之词入不了各位的法眼,还请诸位大人不要见笑”
说罢,倒背起双手,沿着殿前的石路慢慢的踱着,一边踱步一边假装思考,徐徐吟诵:“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一时间,满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