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453/506975453/506975606/2020073109535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身后的墙壁之上，一样横着，竖着，斜着划过的，陈楚歌粗略估计，刻入墙壁三寸有余，足有将近三十道剑痕。

　　燕九留手了，他是故意将这些剑痕，留下来给虚阙看的，不然这面墙壁，早已不复存在。再说，自陈楚歌他们此时落座的这张桌子，延伸到平等王那边的墙根下。

　　二十余步的距离，燕九所过之后，桌椅尽皆七零八碎的碎落在地，向两边分开，留出中间一条通道来，这是如何做到的？陈楚歌难以理解，心中震撼万分。

　　陈楚歌也第一次见到了燕九的兵刃，一截儿一尺来长，只有剑尖剑刃，没有剑锷剑柄，夹在两指之间的断剑！

　　“早先一路上藏拙了，那些麻烦你也都能自己解决，别怪我啊！”燕九与陈楚歌说。

　　陈楚歌摇摇头回道：“能理解，还是藏拙的好，不然而今在这里埋伏我的可不就只有三殿阎王了。”

　　燕九这才看向虚阙，问说：“看清楚了？”

　　“差，差不多！”虚阙有些不自信的说。

　　“差不多就够了，回头慢慢想，第二剑，露锋！能学多少学多少吧！”燕九曳剑杀向清斗！

　　清斗道袍一鼓，给虚阙捧在怀里的那把长剑，嗡鸣出鞘，叮的一声，金铁碰撞之声，在酒肆当中久久回荡。

　　陈楚歌好像被人一记老拳擂中脑门儿一样，脑袋一沉，便好像喝醉了酒一样，晕晕乎乎的，待他稳住心神之后。

　　看到燕九坐在了刚刚清斗所坐的位置上，打量着面前怔怔出神的虚阙，满眼宠溺，悄悄伸手取下虚阙背上的长剑。

　　拔剑出鞘，原来这鞘中所藏，也是一把断剑，一截剑柄连带着一尺有余的剑刃的断剑，与燕九手中那半截儿，合起来正好是一把完整的剑。

　　清斗老道从门外的长街上，挣扎着爬到酒肆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手中的剑仅剩一个剑柄，剑刃崩碎成数十片，散落各处。

　　喘着粗气，清斗笑的很大声：“你赢了！碧薇那妮子，当年的眼光真不错，随我那师兄！”

　　燕九眼中闪过一抹哀恸，心潮翻覆，一个忍不住慌忙抱起桌上的酒坛，堵住嘴猛烈的咳嗽了好几声，拿开酒坛时，仔细的擦干净嘴边的血迹。

　　燕九道：“不是我赢了，是你老了！”

　　“不，不，我是老了，可你不也有伤在身吗？”清斗笑着摇头说。

　　燕九不再和清斗掰扯这个，而是转口道：“我这一剑，不比守拙差吧？”

　　“不差，在杀力上，甚至还要超出守拙几分，本门万千剑招，皆出自一招，也只有那一剑，才是本门的不传之秘，抱阳负阴，就只是一剑。

　　可惜失传已久，无人悟得，传到后世也给拆成了取巧与守拙两招，可这两招有本身相冲。历代嫡传弟子，资质天赋再好，只能二选其一。

　　难以兼得，纵使天才横溢，也是枉费力气，至此也使得本门绝学，彻底失传。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当年摒弃门派之别，说不定你可以将两剑合二为一。

　　使那一剑，再现人间，可惜了，一念之差，天地之别，生死两路。”清斗言语间满是遗憾。

　　有血渗透清斗的道袍，已经染红的台阶，燕九也接连不断的咳嗽，手就没再放开那坛酒。

　　“没有如果！”燕九喃喃出声，眼中的光彩逐渐涣散，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虚阙的面容落在燕九眼中，逐渐变幻成一个女子的样貌。

　　看着自己十几年来，心心念念的人儿，燕九嘴角翘起，笑了……

　　有灯油耗尽，嘭的一声，爆出一朵灯花之后，烛火熄灭，四周的光线变得更加黯淡。陈楚歌几人在酒肆当中坐了许久，越丈起身拍拍屁股道：“这翠虹庄的酒也不咋地嘛，辣喉咙！”

　　看到陈楚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越丈又道：“我一个山野之人，平日里就喜欢喝喝酒，交些朋友，也没啥多余的心思。

　　可我那大哥就不同了，勤勤勉勉的经营了大半辈子，这老了老了，却想搏个功名。百姓人家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我那大哥也是一样，瞧着风光，可不说朝廷了，六扇门一道通缉令下来，也够受的。

　　想要不提心吊胆，有错吗？再说了，读书之人，那个不想金榜题名，习武之人，又有那个不想封侯拜将？人之常情！”

　　“所以他就帮着太平，助纣为虐？”陈楚歌讥讽道。

　　“有问题吗？”越丈有些不喜陈楚歌说话的语气。

　　“没问题，也没错，就是方式错了，路也选错了。”陈楚歌说。

　　“大言不惭。”越丈嗤笑，“什么叫方式错了，路错了？难道就只有和你一样选择太子才叫对么？

　　太平乃武后之女，当今圣上的妹妹，武后称帝，天下海晏清平，黎明百姓安居乐业，未有不妥之处。

　　太平公主又为何不能效仿武后？你怀有如此大的偏见，就只是因为太平是个女人？”

　　越丈能说出这番话，还真是让陈楚歌眼前一亮，在这个年代，没有男尊女卑这种观念的人，可是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

　　“不是因为这个，说真的，太平殿下，我也很佩服的，但也仅此而已。扪心自问，就算你们地府投靠太子，太子也不会接纳你们。

　　所以，也不能说你们选错了路，而是没得选择，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太平若登临九五，天下是她一人的天下，宁负天下人，也休教天下人负她。

　　可太子不一样，太子若登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那才是真正的海晏清平，盛世太平！”陈楚歌难得与人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几句。

　　越丈心神剧震，沉思良久，有些哑口无言，最终也只能讷讷的说出一句：“你怎么就知道，太子一定不负天下人？”

　　这个，陈楚歌脸色古怪，“我说，我能看到未来，你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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