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当中除了陈楚歌与斗光之外,再无第三人在场,因此他们二人谈了什么,具体也无人得知。
司徒酒儿在大殿外,起先还耐得住性子,但是时间久了,心里就好似猫挠一样,很难受。若不是弓临这个碍事的家伙,就在一旁盯着,以司徒酒儿的性子,早忍不住将耳朵贴到门上偷听一番。
甭管听不听得到,但是她一定会这么做的,可是有弓临在一旁看着,司徒酒儿可做不出这等事儿来。因此,连带着将弓临也给埋怨上了,恶狠狠的瞪了弓临一眼。
但是弓临养气的功夫,远超司徒酒儿的想象,看到了司徒酒儿凶巴巴的眼神,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司徒酒儿眼睛都瞪酸了,弓临都一点反应没有,最后,司徒酒儿是彻底没脾气了。
左右无聊,闲的发慌,没话找话与弓临说道:“喂,你能不能别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哪儿,知道的你是个能喘气儿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雕像呢。”
“姑娘言之有理!”弓临将司徒酒儿那番牢骚话,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给司徒酒儿看傻了,她就没就没见过,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她都不知道,应该说这个弓临,是可爱还是浑身上下冒傻气了。
论较真的功夫,天下第一,非弓临莫属,张张嘴,司徒酒儿都不知道,自己第二句话,该说什么了,今天算她倒霉,扯扯嘴角,司徒酒儿半点说话的兴致都没了。
奈何过了盏茶的功夫,司徒酒儿又忍不住了,心里也着实奇怪,这鬼地方除了斗光与弓临这师徒俩,就没第三个能喘气儿的存在了吗?
“喂,我说,这里就你们师徒俩,没别人了吗?”司徒酒儿问。
“有的!”弓临答道。
这就没了,司徒酒儿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弓临的下文,不得已出声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
司徒酒儿都快气死了,她见过蠢得,没见过这么蠢的。
“我说的是这里的其他人,怎么没见到?”司徒酒儿声音大了不少,没法子,心里的火气,实在压不下去。
如果不是看在弓临一脸认真,她都要怀疑,这个家伙是故意拿她开涮呢。
“哦,这个啊,除了?我和师父之外,我师兄也住在这里,只是师兄老是惹师父生气,前天大吵一架之后,师兄想要离开这里,去外面见见世面。
又想从师父哪里,讨要一封举荐信,师父写了,师兄看过之后,很是生气,便将师父那封如实写就的举荐信当场给撕了。
让师父重新再写,师父又不愿意撒谎,此事就搁置了下来,这会儿我也不知道师兄去哪儿溜达了,只不过,拿不到举荐信,想来他肯定是不会走的。”弓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司徒酒儿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弓临当真没有拿她开涮的意思,而是实实在在的不开窍。心里的火气散了大半,司徒酒儿心里想到某种可能。
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打小被你师父带大,就没离开过这里吧?”
“师父也没出去过!”弓临老老实实的回答。
司徒酒儿扶住额头,她懂了,嘴里嘀咕了一句:“难怪!”
“难怪什么?”弓临问。
“难怪,你和外面的人那么不一样!”司徒酒儿笑道,心里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好似缺根弦儿似的。
说话间,大殿的门忽然被人拉开,司徒酒儿闻声,急忙回头看去,只见陈楚歌脸色铁青,满身煞气的从大殿当中走了出来。
看来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见陈楚歌吃瘪,司徒酒儿心里合计的,有种报复的快感,谁让陈楚歌刚才那么不给面子,将她赶了出来。
活该,虽说这勉强算是出了口恶气,司徒酒儿很痛快,但却又没那么痛快。
“谈完了?”司徒酒儿上前问道。
陈楚歌没搭理司徒酒儿,而是径直来到弓临身前,告诉弓临说:“你师父坐化了!”
“哦,师父昨天就说了他大限将近!”弓临面无表情,好像在说着一件,和他没有关系的事儿一样,脸上没有一丝丝的悲伤。
而这个消息,反倒将司徒酒儿吓了一大跳,她抬高声音向陈楚歌证实道:“斗光死了?”
陈楚歌握拳,骂了声:“老王八蛋!”这才与司徒酒儿说道:“没错,死了,死的透透的。”
司徒酒儿怔在原地,等到陈楚歌下了大殿前的台阶,才回过神儿来,满眼怪异的看了弓临一眼之后,急忙去追陈楚歌。
如果有时间,她真想问弓临一句:死了,亲手把你养大的师父死了,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伤心吗?
可惜,哪头重哪头轻司徒酒儿还分得清楚,她没空和弓临掰扯这个,追上陈楚歌,她又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死的?不会是你一言不合动的手吧?”
“不是!”陈楚歌想起斗光临终之前,那戏谑的眼神,心里很烦躁。
原想着今日找浑仪监的监正,聊聊斗微真人的事儿,好知道浑仪监的屁股到底是朝那边坐的,也顺便试探一番,这浑仪监里是否有那么几个真才实学的,不光全是些‘神棍’!
结果,该看到的也都看到了,那斗光都快赶上半仙儿了,神是真的神,但是太不实在了。在师弟与陈楚歌之间,斗光自然是站在师弟那边的,这也就算了。
临了,还摆了陈楚歌一道,斗光是真的大限到了,和陈楚歌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说着话就含笑而终了。可是在场的只有陈楚歌一人,回头有人追究下来,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司徒酒儿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因此才会心惊肉跳,边走边与陈楚歌说道:“我相信你,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别人会相信你吗?太子会信吗?圣上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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