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瞧瞧！”
“得嘞！”那个留着两撮山羊胡的老郎中对陈楚歌眉开眼笑。
今早上，陈楚歌还是他的第一个顾客，陈楚歌将小鬼扔给那个郎中之后，转头看向四周。
金河凑到陈楚歌身边，埋怨道：“哎，我说你这要求是不是有点儿太高了？照这个样子下去，我们还哪儿能找到帮手啊？”
“宁缺毋滥，懂吗？”陈楚歌问金河说。
“可不也有蚁多咬死象的说法吗？”金河小声嘀咕，显然很不服气。
是有那么一个说法，但是搁在眼下并不妥，陈楚歌拧着眉头，琢磨一阵之后，问金河说：“先前那个狐面侯，曾扬言说放我过蒲州，你还记得吗？”
“什么？有这个说法吗？”金河不解。
陈楚歌想起来了，那天金河待在仪队当中，并未直面狐面侯那些人，后面的事也大多都是道听途说的。
不过听过陈楚歌这么一讲，金河很快明白陈楚歌的意思了，忙说道：“公子的意思是，那狐面侯是蒲州本地人？”
“哟，两位，今日来此，可是找人？”说话间，有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从一旁窜了出来，在陈楚歌两人面前抱拳赔笑道。
“是个掮客！”金河在陈楚歌耳边提醒说，他是深谙这其中的门道。
“怎么说？”陈楚歌问，那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小的马风，绰号麻蜂，在这一带还是小有名气的，实不相瞒，观察两位许久了，看来两位逛了这么久，并未找到中意的东西。
小的混迹此间，或许有帮上忙的地方，所以两位有什么要求，不妨说与在下听听，说不定歪打正着，找对了路子呢？”马风眼珠子乱转，一脸精明。
陈楚歌看向金河，目露征询之色，好像在问，这种人可信吗？
不等金河开口，那马风就回答说：“这位爷，您请放心，您不妨打听打听，我马风在这一带的信誉是这个，嘴巴严实着呢，这一行也有这一行的规矩，不然不长久的。”
金河冲陈楚歌微微点头，有马风的帮忙，他们能省去不少力气。
“想找几个会拳脚的人。”陈楚歌开门见山。
“武师？镖师？这位爷可是有什么货要走远路？”马风问说。
陈楚歌摇头，笑着说出两个字：“杀人！”
马风脸色一僵，当场愣住。
“怎么？有难度？”陈楚歌接着问说，满脸戏谑。
马风挠头说：“是有点儿，这地方是有那么几个混不吝的游侠儿，不过表面上看着像那么回事儿，但大多却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真格儿的却没几个。”
“那就是有咯！”陈楚歌说。
马风点点头，伸出一只手道：“爷，这边走着。”
陈楚歌伸手，一把勾住马风的脖子，让其挣脱不开，拉到身前来，说：“不急，咱们再聊一会儿。”
马风用力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心中一紧，脸色僵硬的问陈楚歌说：“聊什么？”
“打听个人！”陈楚歌说。
“谁？”
“狐面侯！”陈楚歌盯着马风的眼睛。
马风神情突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摇头道：“这人的名字好生奇怪，小的没听说过。”
“是吗？”陈楚歌冷笑，“我觉得你知道，不妨再仔细想想。”
“这个小的真不知道，我这还有事，要不您另请高明吧，我就先走一步了。”马风说着就要溜走。
但是陈楚歌那儿那么容易放过马风走啊，这马风可是自己凑上来的，正好省了陈楚歌麻烦。就马风这身板儿，在陈楚歌这边差的远了，给陈楚歌强按着坐在一旁的长凳上。
陈楚歌在马风耳边说：“我说了，你再仔细想想！”
马风脸色难看，左顾右盼，四周人头攒动，大嚎一嗓子肯定能惊动不少人，只不过陈楚歌却仿佛看穿了马风的心思一样。
一块儿硬物抵在马风腰间，与马风说道：“你可以赌一把！”
马风脸色铁青，低着头，小声与陈楚歌说道：“你这么做，过了吧？做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你这可就不讲江湖规矩了啊！”
“江湖规矩，不就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吗？”陈楚歌接话说。
马风沉默片刻之后，出声问说：“阁下是从哪儿来的过江龙？”
“小地方，不提也罢。”
“找狐面侯什么事儿？”
“我说是叙旧，你信么？”陈楚歌笑了。
“不管你是打哪儿来的，在蒲州，你惹不起狐面侯！”
“是吗？怎么说？别告诉我，你就是给狐面侯做事的？”
“没有，我还高攀不起。”
“我觉得你可以。”陈楚歌似笑非笑道，“行了，别兜圈子了，你还是说说狐面侯吧，既然你自己都说了，你不是给他做事儿了，那这也就和你没什么关系？”
马风眼神幽怨的看着陈楚歌，什么叫和他没关系啊？陈楚歌要找死，别拖着他好不好，万一陈楚歌回头惹恼了狐面侯，回头让狐面侯知道消息是从他漏的，能善罢甘休吗？
“喂，好了，三百文钱，概不讲价！”说话间，身后传来那个郎中的声音。
陈楚歌回头看去，小鬼的神色好了不少，不等金河上前想办法付账。
陈楚歌身旁的马风忽然叫嚷起来：“姓王的，你一个赤脚郎中，咱们都知根知底的，你看的什么病呀？就收人家那么多钱？
你咋不去抢呢？就你那医术？当个兽医，我都觉得小材大用了，呃！”
马风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他腰间传来一丝凉意，刀锋刺穿了陈楚歌的衣服，也破开了他的衣物，贴在他的皮肤上，寒意逼人。
那个老郎中又不是瞎子，马风摆明了就是故意闹事的，等着一双老眼，来回打量几遍之后，老郎中最终选择了视而不见。
说了一句：“二百文钱，不能再少了！”
陈楚歌解下马风腰间的钱袋子，扔到老郎中的摊位上，说道：“多了您拿着，少了您多担待，谢了啊！”
老郎中捡起钱袋子，掂量掂量，道一声：“这位爷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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