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歌这边,先前司徒酒儿返身折回时,他还以为司徒酒儿发现了他的谎言,辛好,并没有。对于司徒酒儿,若是当她是好兄弟,好朋友,陈楚歌当然不介意其留下来,为自己两肋插刀。
男人的事儿,怎么都好说,但是当他发觉不是这么一回事儿的时候,陈楚歌却不得不多想一些,最难消受美人恩。
陈楚歌承认,他自己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而自古以来,不都说情之一字最难解吗?不是喝多少顿酒,就能想清楚的。
摇摇头,不想那些了,秦武来了,还好秦武今日也在皇宫当中当值,听闻陈楚歌找他,当即就匆匆赶来。
见到陈楚歌之后,陈楚歌来不及细说,直接开门见山,与秦武说道:“我想见父亲!”
秦武看看宫苑里面,一脸错愕,想见就差人通报一声,不就行了?
“但是不能让人知道是我想见!”陈楚歌接着说道。
秦武细琢磨一下陈楚歌的话,点头,明白了,与陈楚歌说道:“好,我这就去找义父。”
有秦武出面,这事儿就好办多了,以军中事务为由头,将陈玄礼从宣政殿当中,请了出来,还特意在一旁的驻地当中,为陈楚歌父子二人,找个一间安静的密室,亲自守在外边。
秦武将这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十分周到,但是从始至终,都没问过陈楚歌一句缘由,这大概就是兄弟之间的心意相通吧!
陈玄礼也是出了宣政殿之后,才得知真正找他的人是陈楚歌,而不是真的军中有事。父子二人共处一室当中,陈玄礼看着将心情,全都写在脸上的儿子。
出声问道:“有事?”
在没见到父亲时,陈楚歌满心焦急,可是见到的父亲,陈楚歌却满心的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犹豫再三之后。
陈楚歌方才言道:“父亲救我!”
“哦?”陈玄礼神情一变。
陈楚歌接着将所有的事情与父亲全盘托出,据他所知,父亲也是希望李隆基继承大统的。眼下有心人,要从中作梗,妄图令睿宗废掉太子,改立他人。
陈楚歌觉得,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也是不会答应的,陈楚歌所言大多都是事实的全部,只不过在细微处,稍稍措词一番,只说那斗微斗光二人皆是招摇撞骗的神棍,意图霍乱超纲。
断然不会提到什么‘隐星’只说,深究起来,他总不能告诉陈玄礼说,你原来的那个儿子,早就已经死了,我是一个来自未来了人吧?
借你儿子的身体还魂,我认你这个父亲,开什么玩笑?陈玄礼听过之后,不一刀将他当做妖孽给劈了,也要找大夫给他看看脑子。
陈玄礼听过陈楚歌的言语之后,陷入沉思当中,片刻之后,屋外忽然骚乱起来,陈玄礼醒过神来。
这时守在屋外的秦武笃笃笃,敲了敲房门,告诉房中的陈楚歌二人道:“浑仪监那边传来消息,监正斗光坐化了,此事似乎还牵扯到了楚歌!”
陈玄礼闻言,看了陈楚歌一眼,开口道:“说起来,我与斗光,还算相熟!”
陈楚歌不语,吃不准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斗光师兄弟二人,意欲改立太子,还与太平不清不楚的,这个我信,但是你要说他们二人招摇撞骗,这个……”陈玄礼目露质疑之色。
“父亲军伍出身,刀口上舔血一路走过来,难道也信鬼神之说?”陈楚歌反问道,他觉得但凡是那些游走于刀刃之间的人,应该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才对。
“哈哈哈……”陈玄礼忽地放声大笑,“我向你那么大时,自然也不信。路是自己走的,命是自己挣得,但是!”
陈玄礼紧盯着儿子的眼睛:“直到有一次,我兵败率部逃入深山,走进一座荒庙当中,得遇一老僧,那时你娘尚在,你还在襁褓之中。
那老僧曾为你批过一卦,有谶言:你此生三劫九难,命途多舛,种种如何,当时不信这般言语,因此也未能记下全部。
后来能想起这些来,还是因为某日,忽地记起,那老僧说你的第一劫应在十七岁那年。”
说到这里,陈玄礼忽然打住,剩下的他们父子二人都知道,陈楚歌听得后背只冒凉气,那一年,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年。
父子俩对坐无言,陈楚歌脑门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许久之后,陈玄礼忽然起身,与陈楚歌说道:“那封奏章,我来想办法,不过,斗光是死在你面前的,圣上肯定会传召你,你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说?
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圣上很看重斗光,因为在圣上登基之前,曾问命与斗光,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无人得知。”
说完陈玄礼准备回去,这时陈楚歌忽然出声问道:“那个老僧的批言怎么解释呢?难不成一切都是注定的,那还有个什么意思?”
陈玄礼笑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大道遁去其一,变化无穷。”
陈楚歌听得满脸糊涂,而且这样的言语,从陈玄礼这么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的...怪异,这会儿,他感觉陈玄礼也像个神棍似的。
陈玄礼看出陈楚歌的心思了,接着又说道:“天机难测,无论是那个老僧,还是斗光,斗微,他们不过都是人罢了。就好像,我会说明天将一把刀,递到你手里,你要用它来做什么,还得看这儿!”陈玄礼说着,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陈楚歌蓦地眼前一亮,他明白了:“所以说,路还是得自己走,命还是得自己挣,这个谁也替他做不了主!”
陈楚歌打心底儿涌出一股不屈的意气来,说实话先前他还真的给斗光与斗微两人的言语,搞得有些灰心颓败,但是想通了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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