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听闻陛下曾许诺……嗝――”
吴三桂喝多了,满zui的酒气,老脸涨红,拉着江峰的手好,打着酒嗝,险些一口吐出来。
“曾许诺……”
江峰想说话,被吴三桂摆摆手阻止了,自己继续道:“许诺要将长平公主嫁于江兄,可……可是有这事儿?”
“吴兄此事还是不说为好,不说为好……”
江峰是假喝多,但脸也红了,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绷着zui,端着酒杯:“来来,吴兄……”
“江兄,我的好弟弟。说!必须说……”
吴三桂不答应了,握着江峰的手,重重用力:“此等好事,怎能不谈?”
“吴兄,这是在揭弟弟之伤疤啊。”
江峰猛灌一杯啤酒,眼眶红了,多半是呛的,艰难道:“弟弟势单力薄,朝中东林党横.行,把持朝政,见不得我好而已。”
“这……这是何意?”
吴三桂懵了。
“我为朝廷忠心耿耿,扫平那中原叛乱,解陛下心头之患。然……那恶贯满盈的东林党……嗝……”
啤酒胀气,江峰一捂zui,艰难憋了回去,而后道:“再回……再回京城时,陛下与东林党合谋,欲要将此……此事搁浅。兄弟身份卑微,岂能如何?”
“混蛋!”
吴三桂酒兴大发,猛的窜起身:“竟有这等事,狗日的东林党,这是在报复你。他们要为钱谦益和周延儒两个老东西报仇。”
“哥哥冷静!切莫冲动啊。”
江峰强行拽着吴三桂坐下,声色并茂的摇摇头:“弟弟虽不是习武之人,骨子里却是那尚武之魂。天生玩不过那帮刷笔杆子的,连陛下都忌惮他们,我等又能说些什么?罢了罢了……”
“不可!”
吴三桂不答应,咬牙道:“当年孙承宗、袁崇焕、卢象升这些赫赫有名的大将,常年征战沙场,为朝廷马革裹尸,但弟弟可知,这些文官是怎么做的吗?”
“弟弟岂能不知?”
激动了,俩人都激动了,江峰义愤填膺的咬着牙:“他们犹如那暗中小人,逮着机会,便用力弹劾,将朝廷武将一一拉下马,拖下水。此等陷害忠良之事,弟弟早已看不惯了。”
“兄弟啊,你……你怎……怎会如此傻呢。”
吴三桂一副你太让我心疼了的样子,老泪纵横,四手相握,哭诉心肠:“陛下命你随我一同前往辽东,乃是要陷害于你啊。”
“我知!我知,我岂能不知……”
江峰真他娘的能配合,点头如捣蒜,捶着xiong腔,悲鸣道:“吴兄抬头看看,这偌大的一个济国公府,就我一人。弟弟赤胆忠心,拳拳报国之心,却遭那小人暗算,又当如何?弟弟早已想过,既是报国之心,纵使战死沙场,又能如何?死便死了……”
“哥哥断然不答应。”
吴三桂拽着江峰,二话不说就朝门外拉,怒声道:“今晚我等便要将那东林党逐一杀净,弟弟可干?”
“啊……?”
江峰愣了。
这特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自己就是想大家多联络联络感情,以后到了东北战场上,你别陷害我就行,根本没想过别的。
吴三桂这突然一处,让江峰张口结舌,演戏都演不下去了。
“如何?”
吴三桂也是横眉紧皱,道:“弟弟不敢?”
“那陈演、魏藻德、钱龙锡等人欺人太甚,且在朝中弟子众多,弟弟……弟弟实乃不敢。”
江峰一脸畏惧的样子。
“弟弟……”
“哥哥!”
俩人的样子要多恶心就要多恶心,不知道的还特么以为要gao基。
江峰摁着吴三桂,拼命摇头:“哥哥可知他们都在议论什么?他们都说我不过一毛头小子,身后无人可依。纵使杀了我,陛下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况且,我一己之力,岂能是整个东林党的对手?”
“胡说。哥哥今日就是你的依靠。”
吴三桂猛然一把松开江峰的手:“弟弟等着,陈演、钱龙锡、魏藻德三人,哥哥现在便给你擒来……”
话没说完,转身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哥哥!哥哥……切莫冲动,切莫冲动啊……”
江峰光特娘的喊,脚丫子根本就没动,看着吴三桂骑上马,怒气冲冲朝城中奔去,后面马上命人赶紧关门。
玛德。可算清净了。
吴三桂不喝酒的时候,还能有点城府,比较腹黑。
但特么现在几瓶衡水老白干下去了,不猝死都是好的,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这会儿的他完全断片了,况且还是一个人,竟然要去抓陈演、钱龙锡、和魏藻德三人,这不是扯犊子吗?
“呼――”
关上了大门,江峰长松一口气,演戏太特么累了,回身钻入刚才的小院,一片狼藉,管家带人正收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