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仪昼夜赶路,以快马传递消息看来,自己应该能在张辽兵犯高句骊之前赶回去,可哪知在半道便遇见一伙残兵,追问之后方才得知,高句骊已经失陷,此次出兵玄菟郡的不单单是张辽,还有吕布。
阳仪惊的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吕布吕屠夫,他不是从遇刺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嘛
一种不详的预感让阳仪神魂颠倒,吕布故意迷惑众人,难道就是为了偷袭玄菟郡玄菟郡不及辽东郡一半,他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怕是想要吞没整个平州三郡
阳仪不敢想下去,此次乌桓人无端生事,他便有所怀疑,定是有人从中挑唆,不然乌桓人不会傻着还没开春就发起进攻,亦或者等吕布攻打辽东郡时,从背后偷袭定比现在要强。
难道这一切都是吕布所为,阳仪越想越心胸颤抖,如是这样,这吕屠夫实在是太恐怖了,怕是整个平州三郡还真难以和他抗衡。
就在阳仪揣测时,一个从高句骊逃出来的小将道“别驾大人,小人看的仔细,那吕布身旁的护将就是曾经夜袭高句骊的黑炭汉子,那张黑脸,末将至今记忆深刻。”
“啊,你是说那黑炭汉子是吕布的护卫,不是乌桓人”
阳仪顿时从马背上摔落下来,胸口怒气冲冲,差点背过气,半许才醒悟过来,急声呼道“快,快回高句骊,吕屠夫实在是太狡诈了。”
待的阳仪领着兵马奔回高句骊城外时,天已经落下黑幕,城头亦不见守军,黑漆漆一片。
倏儿,从城中跑出几个商贾,奔至阳仪面前,恭敬道“大人,城中贼寇今日已经全部撤走,请大人入城。”
“走了”
阳仪大感吃惊,吕屠夫到底想干嘛打下高句骊又不守,就只是单单是为了引诱自己回援
绝无可能,城中定有吕屠夫的伏兵,万不能冒然轻进,这贼子狡猾的很。
阳仪手指一个小将道“你,带领五百士卒入城,严查各处,一定要将吕屠夫的伏兵找出来。”
“诺”
小将领命而行,清点兵马,随着商贾一起入城。
阳仪忍饥挨饿在城外埋伏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士兵们都快要冻僵的时候,高句骊城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阳仪再也沉不住气,谴快马与城中小将联系,回报说城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官军搜遍了整座高句骊城,也未发现任何吕屠夫兵马的踪迹。
阳仪激泠泠打了个冷颤,竟被严酷的寒气生生冻得手足失觉,凄厉地咳嗽两声后,望着身边眉目间尽是霜花的亲兵问道“全军开拔,入城。”
竟然城中没有吕屠夫的伏兵,那便余事方安,只要稳住高句骊,再与吕布决战也不迟。
阳仪正准备入城,又有两骑探马急驰而来,还隔着老远就慌慌张张地喊了起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阳仪心头一跳,惊得从马背上弹身坐起,失声道“何故慌张”
两骑探马奔及近前,其中一名骑士从马背上翻了下来连滚带爬趋近阳仪之前,带着哭腔喊道“大人,吕屠夫帐下大将张辽,于昨日下午突然杀至辽阳县,留守在辽阳县的官兵仓促应战,不利,全部阵亡,辽阳县已然又沦陷了。”
“啊”
阳仪惊的目瞪口呆。愣了两秒钟,原本灰黯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潮红,旋即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大叫道“中计也中了吕屠夫的声东击西之计也他是想兵出辽东郡,与高顺贼子夹击辽东郡。”
阳仪善未稳住气息,另一名骑士也滚落下马,沉声道“大人,吕屠夫帐下大将王振,于昨日夜晚悄然杀入望平县,县丞及县尉大人,全部死于战乱,县兵已然十去七八,望平县也已沦陷。”
“气煞我也,吕屠夫这是想干嘛”
阳仪用绸巾捂住嘴角的鲜血,胸口怒气直冲,晕死了过去。
左右亲侍急忙上前救起阳仪,送回高句骊县城,然后禁闭城门。
高句骊太守府,后堂。
阳仪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火盘里熊熊燃烧的烈火竟不能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脏,阳仪感到浑身如堕冰窟,几乎快要冻僵了,深深地吸了口热气,阳仪以沙哑的声音嘶吼道“来人,快来人”
一名小吏匆匆跑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阳仪问道“外面何处号角声”
小吏也是丈二的活尚摸头脑,闷声道“大人不必惊慌,想必是小些小毛贼惹事生非,自有军司马张将军去处理。”
“呼,缘来如此。”
阳仪长长地舒了口气,心神方定,陡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且迅速由远及近,然后房门被人一把重重推开,正是小吏说所的张将军,已经大步而入,脸上满是惊急之色。
“大人,大事不好了城中突然冒出一股贼兵,凶悍异常,那黑炭汉子也在其中,已然夺下东门,将城外的吕屠夫大军放了进来,杀奔太守府而来”
“什么”
阳仪大病之身,竟然也惊得站立了起来,失声道,“伏兵吕屠夫”
“是的,大人,就是吕屠夫那贼子的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别人不会有。”
阳仪圆睁双眼,厉声喝问道“贼寇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又是如何夺了东门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阳仪连问三个怎么可能,足见他心中是何等吃惊。他可是派人细查过,大街小巷,就连狗洞也派人去看过,连一个毛都没有发现,怎会突然冒出来。
张将军道“吕屠夫在城墙里藏有伏兵号角一起,伏兵尽出,守城官军寡不敌众呀,等大队官军从军营杀出时,贼寇早已经夺了东门,放进了吕布,杀进城来了”
“真有伏兵真有伏兵伏兵竟藏在城墙里好个吕布,好个吕屠夫咕咕咕”
前番在绝山亦是如此,让自己找了足足六日,什么也没有发现,还让他夺了辽阳县,现今也是如此,什么都没发现,却将伏兵藏在墙脚里,让自己绝了后路。。
阳仪神色怪异,喉咙底下忽然响起一阵怪响,旋即脸色变得赤红,仰天喷出一逢血雾,高喊道,“气死我也”
重重摔倒在地,小吏和这名张将军慌忙扶起来,一探鼻息,已经一命呜呼了,步随公孙度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