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和李承乾赶至魏王府,十七危在旦夕,数位宫中请来的御医聚在一处,相互探讨,如何能保下十七的性命。
四肢都有受刑,指关节完全扭曲,施刑者简直丧尽天良。
杜荷不仅仅让十七承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更在此基础上变本加厉。
不能言,不得停,不能为人,不能立足。
可以说十七彻底变成了一个废物,而且发不出任何声响。
李承乾看着床榻上没有任何血色的十七,脸色阴沉,“杜构,当真是找死!”
李泰却有些颓废,“都是我害了十七,若当初我多做准备,又岂会放生这样的惨事。”
李承乾摆手道:“放心吧,孤自有办法,既然杜构兄弟敢下此毒手,其背后必有所图。等上几日,对方必会露出马脚,到那时,让他们血债血偿!”
李泰点头,“没错,必须要血债血偿!”
看十七久久不见苏醒,李泰忍不住问道:“诸位,他何时能醒来?”
御医们一个个脸色难看,“难,殿下,此人能活下来实属不易。除了身上的伤痕外,他还有一处致命伤,这才导致他至今未曾苏醒,或者说,他一直都在醒着。”
“什么?”
御医吞下口水,很是担心魏王殿下怒急杀人。
可医德告诉他,必须要将此事说清楚。
“殿下不知,除了身上,此人双眼被药水浸泡,完全陷入了失明。”
“这...怎么可能?”
李泰快步行到床边,用手撑开十七的双眼,随后连退数步,胸中一口恶气难出,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太子哥,借我一支人马,我要让杜家满门受尽刑罚而死!”
空洞的眼眸,中心处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白色,明显已经感染。
凭着唐代医疗水平,根本无法进行医治。
十七并不是没醒,而是他真正醒过来,也没有任何办法。
旁人不得而知,十七此刻的感受究竟如何。
四肢被废,五观受创,最可怕的就在于,对方就好像早有准备一样。
瞎眼、割舍、割耳、削发......
受尽人间酷刑,如今的十七,完全变成了一具活尸,任人宰割,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抵抗。
他们这是把十七当做了人彘一样对待,冲动的李泰反身冲出府,要去找杜府的麻烦。
怒火、羞愧、绝望各种情绪聚集在心中,李泰知道十七是二哥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如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钻了空子。
且不论二哥会不会怪罪与他,就凭着两人熟识多年的情分,李泰就不可能做到冷眼旁观。
“该死的杜家,活该被人屠戮,本王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魏王府的护卫,被李泰全部拉走,数百人驾马直奔杜府。
此刻的杜构,还在于杜荷密谋中。
杜构笑着将今日朝堂之事告诉杜荷,引得杜荷哈哈大笑。
“哈哈,他魏王李泰也有今日?缺了秦王的庇护,他也不过如此!”
杜构笑了片刻冷静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本打算让十七落秦王颜面,如今魏王主动出面接下一切,必须要让他好好享受一番才是!”
杜构冷笑道:“大哥放心,我早有准备,接下里魏王可要小心了,若是落在我手中,便让他与那十七一样,变做人彘!”
杜构本来有些高兴,可心中还有一些对于杜荷的忌惮。
今日出门之前,听到下人禀报,杜荷竟然将十七被割下来的地方,全部做成菜吃了,甚至还觉得十分美味。
一想到此时,杜构腹中翻滚很是恶心,忍住不适,跟杜荷解释了两句。
离开杜荷的房间,回到自己庭院中,这才稍有好转。
“老爷,魏王来了!”
杜构冷笑道:“来得正好!”
门外叫嚣声此起彼伏,杜构跟着下人来到门前,看到李泰充满杀意的目光。
“不知魏王殿下莅临,不知有何指教?”
“杜构,纳命来!”李泰却眼中怒意爆发,对着身旁护卫下令,“杀!”
魏王府的护卫,与秦王府同出一辙,都是从白狼军中选拔出来的。
十七更是白狼军偏将,如今受人折磨,哪里还会容忍。
一个个虎背熊腰,大刀阔斧,想着杜府杀去。
杜构吓了一跳,这可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连忙后退。
“快去请二弟过来!”
周围的百姓早就逃之夭夭,免受牵连。
接触不过几息,数条人命归西。
不多时,杜构被擒下,押在李泰面前。
“住手!”杜荷赶至,见此情况,赶忙出声。
李泰冷哼,身旁护卫再度上前。
杜构被李泰一脚踢翻,“今日就拿你两人的性命,祭我白狼军偏将十七在天之灵!”
“不可!”
杜荷忍不住嘶吼道:“你可知,若杀了我们,你必会犯下大错!”
李泰瞪目斥道:“那又如何?大不了,本王也脱了身上这层外衣而已。两只恶犬,杀了本王也是不惧!”
杜荷和杜构同时一惊,这魏王是疯狗吧?
与杜荷谋划有所偏差,按照杜荷的想法,应该是魏王在府外叫嚣,杀几个下人收手罢了。
怎得偏差如此之大,难不成他们兄弟今日将会死在此处?
“送你们下去,给十七探路!”
李泰举起长刀,正准备劈下。
远处一匹快马奔来,“刀下留情!”
李泰抬头,眼睛眯起,“太子哥,你要拦我?”
李承乾知道李泰这次莽撞,必会要杜荷与杜构两人的性命。
两人罪该万死,此刻却不能死。
要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才是!
“四弟且慢,孤说几句话,你先行考虑!”
“讲!”
李承乾看向杜构和杜荷时,目中满是冰冷,“这两条狗,此刻还不能死!”
“为何?”
“因为他们还有用!”
“何用?”
“平息二弟之怒!”
李泰迟疑了片刻,咬牙道:“本王知道了,将杜构打断双腿,杜荷废去双臂!”
“汝敢!”杜荷与杜构大惊,却不得有半分反抗。
李承乾也是一旁冷冷注视,那副弑人的目光,让杜构两人遍体生寒。
他们也没有想到,太子竟会如此狠毒,完全不顾两人姓名。
本该是大唐勋贵之家,在太子眼中,却是一条狗而已。
何其寒心也?
俗话说得好,看人一面分善恶,阅己千次皆有理。
看待旁人时,一面之词便断定好坏,而看待自己时,总有无数个借口去掩饰他们心中本就存在的歪理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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