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洞开,斑驳的城门洞里面却只有孤零零的两个小卒在守着,原本应该一同卫戍的城门卒都躲了起来,在城楼里面与骰子作伴去了。
这两个倒霉蛋都是年轻,没有丝毫背景,才被抓住壮丁,在这儿傻站着。此刻聚在一起,倒是有一肚子牢骚话要说。
勿要睡了,有商队来了。
可话说了许久,一人都要困倦到背靠城墙睡着的时候,另外一人却精神一震,一巴掌拍在同伴的脑袋上,提醒道。
好你个张老三,这鬼天气莫说是人了,便是鬼影子也是见不到的,商旅早就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如何也不会冒雨赶路。
被打的小卒一阵恼怒,破口骂道。
不是我糊弄你,你自己看看。
张老三指着雨幕当中,逐渐近了的人影,车影。
倒也奇怪,这过去三四日,上庸都无人到来,今天雨下的这样大,倒是有人来了。
张老三琢磨,心中愈发觉得不对。
寻常商队会连夜赶路,或是风雨无阻的行商。
却不会有眼前这样多的壮汉。
人似乎有些多了。他嘀咕,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同行的人却是骂道:往常人多的时候,你我难兄难弟,一枚铜钱都拿不到手。今日来了商队,若是不能多收一些入门费,岂不是白白废了爷爷的时间?
张老三苦笑连连,他倒是想过这一茬,可也只是想过。
任谁在雨幕当中见到这样的景象,都会心中浮想联翩。
只是自己想的不对,对面的那个家伙想的是钱财。
你不要胡闹,叫旁人知道了商队进城,不然拿不到钱财的话,我才要叫你好看。
被这样威胁一番,张老三已经无力吐槽,他甚至连说话的心都没了
连日的大雨将魏延的雄心壮志浇的一点不剩,可在此刻他的心再度活了起来。
他坚信,只有自己看到,真真切切感受到的东西,才是真正存在这个世界的。
城门口两个小卒,一个翘首以盼,另外一个人则是审视着自己这一行人。
这样的差别算不得刻意,但却叫魏延心中的喜意被压制了下去。
他清楚,自己这样的突袭并非是每一次都能够成功的,这一次上庸毫无防备,全然是因为即便是他都没想到刘琦会这样果断,挥师西进的速度这样快捷。
他都晕乎乎的,被暴雨淋了一番之后,才醒悟过来,自己的主公是刘琦,而非刘表。
刘琦绝非刘表这样的守宅之人能够比拟。
入城要
没有寒暄,短刃出鞘,守门的士卒瞬间倒地,张老三转身想跑,却被魏延手中的钢刀轻易洞穿身子。
死亡接踵而至。
转瞬之间,刚才还在笑谈的两个小卒,已经睁着大大的眼睛,倒在血泊当中。
命人将城门守住,我领人将上面的城楼夺下。
这样吩咐一番,士卒们各司其职,只有二十人随着魏延上了城墙,将城楼当中与骰子作伴的汉中军杀了个一干二净。
接下来是县衙。
魏延将长刀持在手中,领着变成五十人的亲卫队,朝着上庸县中心杀去。
大滴大滴的雨点从苍穹落下,砸在蓑衣上,砸在长刀上,砸在大青石铺成的街巷上。
魏延一行人无人可挡,数十人都在晦暗的天色下前进,留下一具具残缺不全的身体。
上庸人口不少,商贸却谈不上繁荣。
眼下大雨倾盆,更是无人愿意出门,谁都在老婆孩子热炕头。
县衙当中,申耽面无表情的看着竹简,眉头不时发皱。
啪!
有器物坠地,惊呼声随后响起。这叫他微微不满,抬头看向门口。
我、我家大人就在里面。
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房门被踹开。
魏延闯入申耽的视野当中。
申耽?
魏延咧嘴问道。
申耽见说,脸色微变,想要将身后墙壁上的长剑取下。
我是魏延,荆州校尉。魏延自报家门,只是冷眼看着申耽的下一步举动。
想要保全身家性命,现在便束手就擒。
申耽起身,见门外的荆州军并未继续涌入,而是朝着后院杀去,就知道此事不会善了。
他不知道魏延是谁,但是荆州校尉此刻却横刀立马的在自己的上庸县衙当中,已经预示了一切。
我愿意归降大人。他收回目光,幽幽说道。
从上庸城门到县衙约莫二里路,这荆州校尉却能够畅通无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让他如何有心事去抵抗?
何况那一个个甲士穿梭在厅堂的模样,着实让他心底发寒。那个叫做魏延的人,说完那一番话之后,便缄默不言,等着自己做出抉择,显然是成竹在胸。
行吧,我家主公要见你。
魏延面色不改,他有杀人之心,却也知道自家主公要的并不单单是此人的性命。
刘琦要的是整个上庸。
州牧大人也到了上庸?
申耽倒吸一口凉气,刚想说自己败的不冤,便见到魏延鄙夷的目光。
我家主公是荆州大公子刘琦。
他并未透露太多东西,而是将在庞统口中听到的上中下三策牢记在心。
这上庸不过是一个开端。
校尉,放晴了。
片刻后,就在上庸守军归降的时候,天晴了。
上庸城的路面依旧湿漉漉的,超出魏延预料,两千五百人,并三百骑兵的上庸守军成建制的投降,让他当上校尉不过一旬时间,便成了将军。
那申耽的出现让守军震动之后,又快速安静下来。
三千零散的荆州兵在日落之前只有百余人未曾回归。其余人都在与这本地的三千人融合在了一起,军官被打包关押,将要一起送到钖县。
派人出去,将剩下的人收拢回来,荒郊野外想要熬过去委实太难。魏延快速吩咐:还有便是,城中的姜汤,澡堂,干净的衣物都要准备妥当。
行军司马连连称诺,将一桩桩的任务牢记在心中,一一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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