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匈奴并不是惜命的军队,相反,他们在安息-罗马战场都是出了名的悍勇,只不过当面对汉室的时候,他们向来都是让杂胡去拼命,自己保留实力为主。
但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死战的时候了。
“匈奴勇士!随我杀!”
兰詹狰狞至脸面扭曲,癫狂的咆哮着朝马腾的重骑兵撞过去,起步晚,速度不够,冲势不足,偏偏敌饶冲击力已经达到了顶峰,兵种还存在着严重的克制,虽然劣势极大,但兰詹已经没有选择。
已经升起了死志的兰詹完全不理会马腾捅向自己的长枪,双臂上的血管鼓起,肌肉膨胀,抡起刀鋋全力朝其脖子斩过去。
马腾见状,将对准兰詹心脏的长枪微微倾斜,一声震耳的脆鸣,刀鋋斩在长枪的枪刃上,刀锋被迫向下斩中马腾的胸甲,马腾喉咙一甜,强大的震荡直接震伤了他的内腑,他明白,自己的胸甲绝对被斩裂了,甚至内甲都受到了一定的损毁。
如果北匈奴本部在面对自己的克制兵种尚能有半战之力,能给马腾造成一定的损伤,那本就被庞淯杀穿而进入混乱状态的杂胡便彻底成了待宰的羔羊,被马腾疯狂的屠戮。
冲杀而出的兰詹则是虚弱的被专业保护自己的匈奴老兵挂啊马背上,他的右肩以下被马腾的大头枪捅了个粉碎,要不是这名老兵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捞了出来,现在他都该成为了肉泥。
“保护好大人,准备杀出去!”
匈奴老兵一声低喝,附近紧随着他的十数名匈奴老卒皆是神色肃然的点零头,即使他们都是退役下来的匈奴禁卫,但在这种局势下想带着个重伤员逃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梁兴,劳烦为我看护重骑兵,李堪,成宜,随我剁了那个狗杂碎!”
眼见明明被自己捅下马的兰詹居然半死不活的挂在一名北匈奴骑士的马上,疲惫无比,战意大减刚想好生休养一波的马腾瞬间就炸了,不弄死那家伙他都没法交差!当即粗暴的卸了自己的重甲,接过亲卫递过来的一柄长枪,用强大的意志压榨出最后身体内的每一丝力量,一声咆哮后,领着三千出头的轻骑兵朝兰詹杀了过去。
在马腾等饶战场偏北部,张绣战意昂扬的盯着对面的冷酷无比的北匈奴战将,自他从童渊那学艺归来,在整个北地郡就没遇到过敌手,胡车儿力量不错,但灵活性太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对面这个北匈奴就不错,实力够强,战斗经验丰富,非常适合让他火力全开,好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
但此时的伊稚邪却萌生了退意,明显现在他们处于劣势,而且兰詹那家伙都要凉了,一千本部几乎就剩余百来人,再打下去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沃尔,率领五百本部,将兰詹捞出来,准备撤离!”
同为匈奴人,在面对汉室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要搭把手的,国仇和私怨是两码事。而且就算是情况调转,换了兰詹,他也定然会救自己。
沃尔点点头,作为自家老大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出人意料,当下拍马分兵而出。
张绣见对面的战意并不是很高昂,甚至有撤离的想法,当下眼珠子一转,大声喝道
“对面的匈奴人,可敢与我大汉斗将!”
学习过汉语的伊稚邪闻言一笑,撇了眼正在与杂胡交战的张济,见其没有攻击自己本部的意思当下也用蹩脚的汉语回道
“怎个斗法?”
“简单,你我一站,若胜,我麾下不会阻挠你分毫。”
伊稚邪闻言瞳孔微缩,他对自己的战斗力有绝对的信心,作为曾经匈奴单于的遗留,没点本事不可能活到现在还能掌兵,就算双方战力相差无几,只要自己拖到将兰詹救出也够了,这笔交易做得来。
而张绣此时根本就不担心对方不答应,当时皇甫嵩见自己武艺高超,统兵又还行,特意帮自己将麾下的游侠下死力整治了一波,并且量身定制了作战战法后,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对面要是敢不答应,直接上去怼他丫的。
“好!一言为定!”
“哈哈,那就来吧!”
张绣战意沸腾,拎起长枪便拍马杀出,伊稚邪见其恣意张狂,一声冷哼,舞着刀鋋冲杀而出。
一寸长一寸强,此时被张绣手中的长枪展示得淋漓尽致,特意保持着距离的张绣不停的杀寒芒点点,夕阳照耀之下刃光妖艳,即使伊稚邪手中的刀鋋舞着泼水不入,仍然无法完全抵挡住将自己整个上半身覆盖的枪芒,
不到十个回合,伊稚邪身上的牛皮肩甲就被刺破,虽然自己躲得及时没有,又有内甲防护没有收到伤害,但长久防守下去绝对要出事。
(这名汉将善攻!)
交手不过片刻,伊稚邪立即得出了结论,并马上改变策略,本想依靠防守拖延时间,但现在看来得以攻代守了,毕竟他也是擅长攻击的战将!
喝~
一声大喝,伊稚邪猛的一刀荡开张绣的长枪而后力夹马腹欺身而上,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他也懂,
“来得好!”
张绣不惊反喜,长枪突然一收,握住枪柄中间,用枪尖和枪尾一阵强猛攻杀,他的枪尾也是有刃尖的。突如其来的奇怪攻击方式顿时将伊稚邪打了个措手不及。
“吃吾一枪!”
眼见对方被自己打得一时乱了方寸,张绣丝毫不给他缓过来的机会,手中长枪宛如有了生命一般自下而上朝伊稚邪的下巴刺了上去。
回刀防守不及的伊稚邪逼不得已用手腕上的臂铠一把磕在枪尖上,惊险万分的在偏离了枪尖的轨迹,但仍然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到血痕。
(该死,这汉将的战技好灵活而且诡异多变。)
虽伊稚邪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但那是指在战场中杀敌的经验,与去挑这种活不是没干过,但他的对手大部分都是凶厉无比,以命相博杀的那种,像张绣这技艺高超的玩意他还真没遇到过,当你找他以伤换伤,以命换命时,人家靠着技巧能一一化解避让,最终的结果就是你死他伤,可要是不拼,玩技术又玩不过,迟早一样得被弄死。
扫了眼自己分出去救援兰詹的五百本部,却被两千汉军死死挡住,甚至一度落入下风,而兰詹那家伙身边除了上千的杂胡就剩下寥寥可数的十几名匈奴勇士了,似乎感受到了自家主将内心的狂躁,伊稚邪身后剩余的五百北匈奴本部齐齐往前踏了一步,而压阵的胡车儿见状一声冷哼,同样率领麾下精锐迈步逼近,绽放出自己的气势。
“啊~给我死!”
不知何时,死狗一般的兰詹突然爆起,左手握着把刀鋋,面如金纸疯狂的朝围杀自己的汉军砍去。
马腾见状开始率军换换后退,这家伙活不了了,鲜血从断臂上不停的滴落,整个马背都染上了一层血红色,拖一拖,等他落马后一波解决掉,本以为这次进攻应当会很顺利,没想到这十几名匈奴老兵实力十分强悍,相互配合之下硬是将兰詹死死护住。可惜没把李堪的手弩拿过来,否者现在一发飚过去,妥妥能把他干掉。
“哼!拿弓来!”
没弩用弓也成!眼见兰詹开始神志不清的连杂胡都开始砍杀后,马腾果断接过亲卫递过来的长弓,对着已经冲杀出那些匈奴老兵守护范围的兰詹射出一发冷箭。
噗嗤
连视线都已经模糊的兰詹根本无法躲避这要命冷箭,脑壳直接被钉穿。
“敌将已死,屠了他们!”
马腾一箭得手,当即大声疾呼,而兰詹胡麾下的杂胡立即扭头望去,果然不见兰詹的身影顿时一阵大乱,并开始四处逃窜,北匈奴的大人战死,深知厉害的杂胡明白就算他们重新回去给北匈奴做狗,也弄成死狗挂在辕门外示众。
另一边,与庞德死磕的兰颜拔的听不懂马腾在喊什么,虽然心里慌得可以,但仍然坚持和自己的手死战,毕竟对方真心不弱,容不得他有丝毫的分心。他是听不懂,但伊稚邪听懂了,虽然被张绣压制,但还是没忍住分心扭头去寻找兰兰詹的身影,
张绣见此心中暗自冷笑,这位北匈奴武艺确实不错,自己要杀难度也挺大的,但现在居然还敢分心,这就不能怪他了。
“百鸟朝凤!”
抓住机会的张绣直接开大,枪势凌厉无比的朝伊稚邪杀过去,强烈的杀意铺面而来,感觉针刺般隐隐作痛的伊稚邪心中大骇,爆喝连连,手中刀鋋急舞,火花四射,张绣一声大喝,双臂青经爆起,手中长枪舞成残影疾风骤雨般的攻杀着伊稚邪,既然占尽先机,那就一口气直接推平!
“撤!”
被张绣一枪挑飞刀鋋的伊稚邪凄厉大喝,捂着腹部被长枪刺破的伤口转身便逃,一边急忙招呼自家本部前来救援,一边大力夹拍马腹。
“想跑!”
张绣大怒,好的单挑呢?打不过居然逃得如此干脆!一枪开朝自己射来的箭矢,拍马追杀了上去,可惜对面北匈奴的箭术相当不错,张绣被不停的干扰导致无法追杀,然而就在其懊恼之时,一发箭矢带着呼啸自他身后射来,险险从其耳边擦过,直接钉在了伊稚邪的后脑勺。
张绣顿时冷汗淋漓,惊恐的扭头望去,不满的咋呼
“叔父!”
虽然知道自己背后不可能有人背叛自己,就算是有人对他不满也不会在这种情况动手,但心中还是好一阵惊悸,扭头发现是自己叔父动的手,顿时是恼怒而又无奈。
“废什么话!抢下他的人头!”
张济见对面的北匈奴都红着眼杀了过来,张绣居然还因为自己这一箭呆立在原地,当即呵斥道,开玩笑,作为你的亲叔父,难道还会害你不成!这点信任都没有,是不是以为老子打不过你了就敢尥蹶子?!
张绣见状无奈至极,只要憋着火气拍马上前一枪将XX的尸体挑起来往后抛了过去,而后开始杀向朝着冲来的北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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