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高兴的事,让人有些应接不暇。韩侂胄脸色虽有些疲惫,心情十分舒畅:
我已安排好,外面的琉璃,让韩忠、韩勇兄弟俩负责。韩桧原本在城中负责打理其它事,正好让他负责木工那块,其它事交由张山他们负责。过两天寒溪回来,到时候让他负责去外面的城池成立商楼之事。
韩府看似人手不怎么缺,要想做大,这点人手就算管理也不够。韩?另有一些想法:
父亲,琉璃能做的东西太多。以后我们尽量打开金国那边的市场,将琉璃卖到那边去。生意太大,我们何不将程大人他们拉进来合伙?我韩府占一半股,另一半股分给他们所有人。要是不放心,他们只除销售等,琉璃的制作技术控制在我们手里。
一下子拿出去一半,连旁边那些下人也不同意,张山说:
少爷,这么好的生意,哪能拿去和别人合伙?我们又不是没本钱?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多招些人,不说京城有这么多人,就算在外地我们也能招到。
吴氏也不愿意与外人合伙:就算要与人合伙,也找同卿他们自家人。这事给娘娘说,保证娘娘也很感兴趣。
大家越说越复杂了,韩?知道母亲口中的同卿叫韩同卿,是皇后韩可云的父亲。要只是一两个亲人还无所谓,要是多了,那些亲人反而比外人更难应付。
众丫鬟的琉璃已经拿来,涂料已被韩?搅拌好,涂在镜面上两小也会。大家没在这里空站,回到大厅,韩?说:
找程大人他们,是为了团结大家,这世间上普通人之间的交往,虽不说个个都为了利益,有共同利益这条链子,可以将大家的关系套得更牢靠。找娘娘她们合伙之事?我另外造些东西与她们合伙,有些东西的价值,绝不在琉璃之下。以后的银子不用愁,反正大的头由我们占,让些利出去又有何妨?
大家呆住了,吴氏惊喜问:
?儿还会造其它东西?
韩?早就打算好,没有隐瞒:
找几个绝对忠心,又会酿酒的人来,我教他们酿酒。我们的酒要是酿出来,就算是宫里的御酒也会索然无味。酒这东西喝的人太多了,以后就算金国皇宫也会吃我们酿的酒,利润绝对不在琉璃之下。
大家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韩?,因为琉璃制成功,现在没几人以为他在吹牛。韩侂胄准备质问他怎么会酿酒,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韩桧说:
少爷,我会酿酒,我找些人来跟你学,什么时候开始?
对啊!韩桧他会酿酒。吴氏一点没怀疑韩?:
?儿说得不错,酒这东西买的人最多,北方人喝酒,比南边人更利害。只要我们酿出来,根本不用我们去北方卖,那边的人自然会来我们这里买。韩桧,明天你就找些人和?儿学酿酒。另外再去买些下人来,一定要清白可靠之人。
一番安排完,韩?说:
明天可能不行,后天开始吧!今天公主叫我去教她算术。我有一套实用方便的计算之法,结果被皇上碰到。皇上让我暂时不用早朝了,明天一早去国子监教那些官员学子,下午还要去教公主。待我适应一天,后天我们开始学。
韩侂胄终于忍不住了:什么计算之法?皇上让你去国子监教他们?
国子监是现在的最高学府,相当于后世的北大清华。一般学问的人,根本没资格上国子监的讲台。韩?既然说是赵扩下旨,没人不相信,一脸惊奇看着他。
那种计算之法不同于我们现在的算法,要是运用熟练,不比算盘慢,再复杂的算数也能计算出来。皇上他们已在公主那里试过我,那个叫郑安的太监,还出了个复杂的题。他们试过后,才让我去国子监教那些官员学子。
好好,我儿也可以去国子监教那些人了。吴氏比听到韩?会酿酒更激动,酿酒造琉璃这些只是赚钱。能上国子监当先生那就不一样了,可以这样说,韩?从国子监出来后,身份已非靠荫恩当官的少爷可比,绝不在过正统科考的官员之下。
韩侂胄听懂韩?刚才的话,对他说:
郑安是皇上最得宠的内侍,皇上还是年幼时,郑安就跟着皇上,掌管内侍省。此人貌忠内奸,肚子里坏水不少。但他不参预到朝官争斗中来,所以大家和他相安无事。你在宫里走动,既不要得罪他,也不要和他牵上什么关系就没事。
郑安?吴氏也听懂了,皱了皱眉头:
这个小人,我去给娘娘说说。
韩?摇摇头:娘,没必要给谁说。他又没怎么我,以后注意些就可以了。
在外面的炉火旁,二十多个丫鬟,顶着夜黑在院里忙活。大家东找西找,找到几把刷子,陆续有人发出一阵阵惊喜声。
姐姐,我的也弄好了。二丫心急,刚弄好就准备去翻镜片,被大丫打住:
你没见刚才哥哥做的吗?这东西相当于漆,要等它干后才能拿起来,再等等。
二丫蹲在地上,两手撑头,死死盯着她面前的宝贝。她的心不贪,找了一块她巴掌那么大的圆镜,问还在刷镜片的大丫:
那些姐姐说,这东西还要用木材装出来才好看。可府里的木工要做送礼的妆镜没时间,我们去找爷爷给我们装上?
爷爷现在在南庄负责琉璃制作,哪有时间给我们弄?大丫看了眼左右,凑到二丫耳边轻声说:
我韩府后面有条街,有个木工坊。明天早上我们叫上宁姐姐她们,将镜片拿到那里去弄。
二丫双眼一亮,很快熄了大半:
他们是木工坊,会给我们做镜子吗?
大丫白了二丫一眼:又不是让他们白做,要给银子的,他们哪会不答应。
为镜子找到下家,二丫又变得开心起来。没过一会,她摸了摸镜片:
干了,姐姐,上面的漆干了。
二丫一把抓起镜片,小巴掌大的镜片中,出现一张堆满笑容的小脸。
在临安城西,有一条很直很宽的街道,街道虽不是很长,两边柳树成荫,排列得又整齐。左右房屋不多,全是些高墙围着的大院。这天清晨,四骑护着一辆马车,来到一座高大的院门前。只看门前那对几米高的石麒麟,就让人心生敬畏。
公子,国子监到了。骑在前方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如铜铸的壮年男子停下马,对着马车说了句。很快韩?从马车上下来,看了眼前方建设,对四个骑马的男子说:
你们下去休息吧!进去怕是一时半会不能出来,就让广哥留在这里即可。
一个身高臂长、五官较为紧凑的年青人说:
公子不用管我们,你先进去吧。
韩?点点头没再多言,朝前方大门走去。骑马的四人,是他老爹的亲卫。以前他出去,带的是自家护卫。现在升级了,韩侂胄可能怕有人伤害到这个千年难遇的宝贝儿子,已将这四人划在他门下。
亲卫和护院有些悬殊,并不是说亲卫一定要比护院强。亲卫是贴身保护主人,要不是这里不准进,他们也不会留在门口。保护这方面比护卫更内行,论忠诚度,亲卫和自家亲人没什么区别,有些亲人可能还不如亲卫。
现在这四人韩?已经认识,最先说话的壮年男子叫季无常,使一把三米长槊,以前韩?就从林仲麟那里听过季无常的大名,是韩侂胄三十个亲卫中,武力仅次于亲卫长韩晃之人,听说武艺不在许多武将之下。
现在说话这个年青人叫杜淮,武器是一把两米多长的长枪。另两人,肩宽背阔、长得孔武有力的壮年男子叫韦正海,使一把大刀。最后一个是四人中身材最矮、双眼看起来很有精神的年青人,叫曹飞。他也是唯一带两把武器之人,一把是长枪,另一把是米多长的大铁弓。
韩?虽只知道季无常的大名,另三人看起来绝不普通,对老爹这份大礼很满意。他现在虽没在京城混几天,已经入了某些人的眼,有人时时保护他当然不会拒绝。
这里就是南宋朝廷的国子监,韩?还未走拢,门口四个身穿衙役服的衙役,满是兴趣打量着他。这些规矩他懂,没有直接走进大门。看了四人一眼,对最老的一个中年衙役说:
各位请了,我奉皇上旨意,前来国子监办事,可以进去了吧?
四个衙役一脸惊讶,中年衙役说:
韩公子是奉皇上之命来此办事
韩?没想到这些人也认识他?昨天赵扩只是口头上说,也没写个圣旨之类的,只好实说:
昨天在宫里,皇上亲口说,让我来教国子监众官员学子的算术,这种事我哪敢撒谎?我能进去了吗?
中年衙役呆呆点头,其实韩?根本不用说这些。他以前就是国子监的学生,身份又不一般,就算不说这些也可以进去。大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个年青衙役说:
他来教众官员学子的算术?这?你们觉得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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