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在后世就听说过玄铁的大名,什么玄铁剑玄铁枪,还有千古玄铁之类的高级货。要是别人说这些是玄铁,可能他还不信,说话的人是李纯稀。
韩?到家后,就放几个亲卫回去。李纯稀几人一直住在韩府,再有什么事,叫上也方面。李纯稀走过来,拿起一块铁看了看,惊喜说:
“的确是玄铁,这玄铁非常难得,无论炼兵器还是其它,都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在民间有价无市,只有运气极好的人,才能捡到一二。要是不懂的人,碰到也不知道。”
证实真是玄铁,韩?很高兴。他虽还是怀疑这东西是钨钢,钨钢听起来哪有玄铁好听?干脆将钨钢二字忘掉,只记住玄铁。
“我们拿去称称,看有多少斤。”
结果很快出炉,除开箱子,净重四百三十七斤。韩?问:
“这些够不够你们六人打造兵器?”
李纯稀知道韩?说的是哪六人,赶忙说:
“如此难得的宝物,哪能如此糟蹋?我们现在的兵器已经很好了,大人若是不需要,将这些留给军中那些将领吧。”
韩?摇摇头,许多人的武器,和他六个亲卫一样,已经量身打造过。用的东西虽不是玄铁,好歹也是钢,比他们以前的武器好多了。军中的将领那么多,这点也不够分:
“那些不用说了,这点给他们也不够分。要是用这些打造盔甲,能不能打造六套?”
李纯稀知道韩?的脾气,没再劝说:
“玄铁的损耗不大,盔甲也不能做得太重。按每套四五十斤算,起码能打造八套盔甲。”
韩?很认可李纯稀的话,盔甲并不是全身上下全是铁,要不然起码上百斤,就算单元衡那些大力士穿上也不方便。李纯稀说的四五十斤那种盔甲,已经算比较重的了。这些玄铁看似不多,重量在那里,能打造八套盔甲并不稀奇。
“钢造的武器暂时应该够用了,将这些玄铁拿去兵部,你们六人和折健行、杨阳各量身打造一套盔甲。”
……
过年各地的热闹气氛不一样,有些平时冷清的地方,人回去后变得热闹。像临安这样的大型城市,反而比平时稍显冷清。
无论什么时候,商人受到的影响都很小。元宵还未到,东溪乡的商铺几乎全开张,人渐渐多起来。韩?带着四个亲卫,从造纸坊走出来。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朝街上走去。
大街小巷,卖菜卖药,甚至卖梅花的都有。一个十一二岁、穿着粗衣麻布的小姑娘,背着一背篼的梅花,手里还拿着几枝,正在他们出去的街头叫卖。要是大人在卖,韩?还没什么兴趣,他来到小姑娘面前:
“小妹妹,你这些梅花多少钱?”
小姑娘没听明白,抬起手上四五枝梅花说:
“老爷,这些只要八个铜子。”
现在韩?随身带着一个钱袋,里面有两女为他准备的小银锭。他接过那些梅花,掏出一个二两的银锭,朝四周看了眼,趁周围的人不注意,将银锭塞到小姑娘手里:
“我用这些买你所有的梅花,你将梅花送到那座院门口,给门口的侍卫,让他们拿进去。将银子放好了,别让人看见。”
小姑娘一看手心,吓了一大跳:
“老爷,这些太多了,我找不开。”
“没事,这些银子对我来说不多。”韩?笑了笑:
“去吧!送去后早点回去,今天提前收工。”
韩?以前很不喜欢逛街,在房里关久了,出来散散心也好。有些人更想出来,他没允许。
在街上逛了一圈,转回他们定的将军酒楼。这两天酒楼终于有了些生意,一楼坐了三桌。二楼的人更多,有五桌人在吃东西。二楼到三楼的楼口站着两个年青伙计,见韩?到来,一个胖胖的的年青伙计朝他一礼:
“大人请上楼,我们马上给你备饭。”
“有劳了,”韩?一眼扫过,带着四个亲卫走上三楼。
在二楼靠窗的一桌有三个男子,其中一个男子还戴了一顶斗笠。待他们吃完饭返回纸坊,三个男子才走出酒楼。一个中年男子将系在门前的一辆马车解开,另两个男子坐上马车。在马车上,一个身材瘦小的年青人颇为兴奋说:
“二当家,我们没说谎吧?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韩?每次都带着他这几个亲卫,去将军酒楼吃饭。另外那些人可能在里面太忙,他吃过饭后,才让人将饭菜送去造纸坊。就凭他那几个人,根本不用招多少弟兄,叫上十来个就能取他狗命。”
脸上有条疤痕的男子将斗笠摘下,是个脸上有条疤痕的中年男子。要不是这条疤痕,很像以前泉州海冠的二当家尚贵。中年男子也有些兴奋,没回年青人的话,看了眼外面的中年马夫:
“马上回去。”
……
一间宽敞阴暗的大厅,没有一炉火,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尚贵的兴奋劲可能过了,跺了跺脚,看了眼大厅中的三人:
“韩?的确只带了四个亲卫在身边,他还在街上逛了一圈,才回酒楼吃饭。这次是最好的机会,要是错过这次,一旦他们将纸造出来。他的事忙,很难在去东溪乡。就算去,也难有这种机会。”
大厅中的另外三人,除陆宁和洪常胜,还有一个身高体大、长着一个大平头的壮年男子。男子此时手中虽没什么武器,一点不落士气,用雄壮的声音说:
“我们这就去干掉他,早点办完事返回去。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倒习惯,我是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洪常胜拿不定主意,问还在想事的陆宁:
“陆大人以为如何?”
陆宁脸色有些凝重,重重出了口气:
“这和上次在宫里的事情不同,我们袭击韩?,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以后不可能再有机会了,必须得慎重。韩?在城内都是成群结队,在城外为何只带那点人在身边?”
“这有什么奇怪的,”尚贵说:
“在城内都有他那些小娘子随行,当然带的人多。他出城何尝不是带着百多人?东溪乡那点地方,又是一个人出来,带几个亲卫没什么奇怪的。再说他那几个亲卫武艺不凡,寻常人,几十个也难近他们的身,更别说杀韩?了。”
陆宁一想有些道理,其实韩?一个人在城内的时候,带的护卫也不多,一般就他那几个亲卫。
“那幢酒楼是什么样的,里面的布局如何?”
四人来到一张大桌前,尚贵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边画边介绍:
“那座将军酒楼有三层,是个王姓商人的产业。酒楼只有那一座,后院还有个小院。三楼已经被韩?包了,楼梯在里面。要上三楼,必须要从二楼经过。我想过,待韩?去吃饭时,我们派兄弟以吃饭的名义去二楼。多派些人,保证能在纸坊那些禁卫到来之前干掉他。到时候我们不用进城了,直接去海边,坐船去海州。”
又画又介绍,傻子也能了解酒楼的布局。洪常胜问:
“可不可以先收买酒楼掌柜?用其它手段也行,要是那样,取他们性命易如反掌。”
“不行,”尚贵说:
“那姓王的掌柜应该知道韩?的身份,还派了两个伙计守在二楼到三楼的楼口,谁也不让上去。要是控制掌柜,难保韩?不会察觉。”
韩?这种人物去酒楼吃饭,有人守在下面很正常。陆宁问:
“韩?不在的时候那两个伙计也守在那里?”
“那倒没有,韩?快去吃饭时,那些伙计还要上去打扫一遍。打扫完后,就会有人守在那里,不让任何人上去。”
这种情况更正常,见大家一时没问话,尚贵又说:
“我们在那里守了半天,只有韩?和他的四个亲卫才上到三楼,期间没任何人上去。他上去待的时间,大概有小半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够我们安排了。”
尚贵介绍完,洪常胜说:
“陆大人,我看也可以一试。我们还有近百个弟兄,最多派出一半的人就能完全任务。”
这些人很看得起韩?,四个人保护,派出多十倍的人去送他归西。陆宁想了一会,更看得起他:
“人生如赌博,胜者飞黄腾达,败则身死道消。任何赌,筹码当然是越多越好。洪大人和我带十几个弟兄在外面准备,剩下的人,全去取他性命。明天早饭时动手,将城里需要收拾的收拾一下,无论成不成功,这里不能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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