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空的海面风平浪静,一艘十余米长的商船,沿着一片礁石岸边,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使向岛岸的另一边。十多人分散在船头,双眼如鹰目,在海面上来回扫视。
茫茫大海上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都已经几天了,什么都没发现。丁头,明天就是新城成立大典,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问话的是个满脸红痘的年青人,在他旁边一个身材高壮、鼻高眼大的壮年男子瞪了他一眼:
麻三,你他娘的就想去凑热闹,要是那些弟兄找不到,谁也不准回去。
年青人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船甲上。突然一侧发出一道惊喜声:
丁头快看,那边有一艘大船。
这道声音将所有人吸引过去,大家顺着喊话的中年男子指引看去,见远方驰来一艘船,现在看上去虽小,他们知道,那艘船比他们的更大。
快迎上去看看。
两艘船很快能看清彼此,又一道声音传来:
是海王帮的船,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姓丁的领队一脸凝重,看着前方的船说:
记住,等会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才出海,别说是来找人。
丁头的话刚说完,对方的大船上传来一道喊声:
对面的朋友是不是流求岛之人?
两艘船越来越慢,只隔数米远时停下,丁头朝对面一个中年男子抱拳还了一礼:
正是,我们是新城的人,正要出去接些货,海王帮的朋友来此有何贵干?
此时要是韩?在,对面的中年男子他也认识,是海王帮四长老方问周。方问周看了对面船上众人一眼,拿出一包东西扔过去:
原来是新城的朋友,不瞒各位,我们是这里找人的。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此人?
丁头拿接过手下递来的纸包,拆开看了几眼:
没见过,据我所知,最近没有任何外来船只来过这里。平时也难得有人来,你们为何会来这里找人?
方问周没有与对方废话,再次抱拳一礼:
打扰了,要是各位朋友有此人的下落,随时带信给我海王帮,我们定有重谢。
要是有他的下落,我们定会联系海王帮的英雄。丁头看着渐行渐远的船只,皱着眉头说:
不去前方了,返回去。
船在前方调了一个弯,用更快的速度朝来的方向划去。丁头在船头站了一会,拿着刚才看的人像回到船舱。在一张桌前坐下,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纸。拆开后,两张人像上的人几乎一模一样。
连海王帮的人也在寻找?这下麻烦了。丁头盯着两张纸,自言自语说:
宁可全沉入海底,也万万不可让他们找到。
丁头呆呆看着两张人像,不知过了多久,叫麻三的年青人跑进来:
丁头,那边又有一艘渔船。
丁头一把将两张纸收下:滚出去,一艘渔船你也要报。
不是的丁头,麻三指着外面:
那艘渔船开始还想靠近我们,快靠近时突然又朝岸边划去。船上之人,好像野家坪的潭虎。
潭虎?丁头念完挥了挥手:
最近几个月虽没与他们开战了,他们在海上看见我们,不逃才怪,有什么好奇怪的?
麻三仍未放弃讨骂,急声说:
潭虎是野家坪的第二高手,我知道他使的是一把枪。可刚才我看见他的手里,拿着一根长矛。那根长矛很像、很像伊斯大当家的那把。
丁头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站起来的,飞快朝外面跑去。见一艘数米长的大渔船,飞快划向岸边。
快追上他们。
他们的船离岸边不远,可渔船更近。没过一会,已经划到岸上。从船上下来十余人,其中一个平头年青人转头看向他们,丁头大吼一声:
是他,快给我冲过去,一定要将他留下。
从渔船上下来的十一人,连船也顾不得,看了他们一眼后,匆匆朝岛内逃去。
夕阳西沉,一间宽敞的大厅坐着五人,全看向站着的壮年男子。
我绝对不会看错,他一定是韩?。潭虎拿的那把武器,是伊斯坦尼的长矛。他们可能刚登上船,送他们那些野家坪之人没有走远,被他们骑马逃了。
孙世文深深吸了口气,一时没有开口,左边坐着的赫伯特说:
难怪我们派人去通知野家坪来参加大典,只有他们没同意,原来韩?在他们手里。先生,我们这就点齐人马去野家坪。他们要是不交人,我们不惜代价也要将他们杀光。
卢生一脸想不通:为什么只有韩?在?伊斯坦尼他们呢?难道只有韩?一个人活着?
韩?应该受了伤,他额头上还包着一块白布。丁头名叫丁宁,这群人中,他最恨韩?。他是西岩岛大头目丁浩之弟,与韩?有杀兄之仇。韩?的像他不知看过多少次,他有绝对把握不会看错:
这不奇怪,不是说韩?上次也遇沉船,一船人都死了,只有他才捡得一命吗?无论伊斯坦尼他们有没有事,我绝对不会看错,他一定是韩?。先生,要抓紧啊!海王帮已经找到这里来,他们不可能不登陆。万一要是先被他们找到韩??
孙世文此时仿佛不知承受多少斤压力,连呼吸也很沉重,用变调的声音问:
你们说说,他们会不会回野家坪?
十有**会回去,就算他不去,野家坪的人也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卢生回答:
野家坪易守难攻,并且他们根本没适合渡海的大船。韩?选择用那种船,冒的险不小。我怕他现在渡海失败,会死守在野家坪,让其他人冒险出海。要是被那些人带信过去,我们危矣!
罢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凭运气一博。孙世文同样有些事想不通,只是现在已没时间让他去想。
留六百人守城,我和赫伯特带五百人坐船入海,封锁海面。这里屠洪坐镇,其余的人全去野家坪。先和他们好好谈谈,只要他们能将韩?交出来,就算他们要这座城,也可以送给他们。
几人一点没意见,不说韩?的价值,送什么都是虚的。一旦他们得到韩?,任何条件都可以变卦。一个头大身粗、脸上长着一些肉疙瘩的中年男子问:
要是大家去了野家坪,明天的大典?
大典暂时不举行了,孙世文知道对方问话的意思:
派人去百家寨和望海崖,给他们说,大典延期举行。给他们每家一些好处,尽量稳住他们。
几十丈高的山梁,横断在群山峻岭之间。从山顶向下看,山梁如将,群山如兵俯首四周。长长的山梁,左右是人马难攀的悬崖。前后虽是坡,坡道很陡,各有一条宽米多的石阶,左右皆有木栏。还好山顶够宽够长,让上面的人不感觉到那么陡险。
不知是不是清晨的原因,山上的房屋虽不少,此时却十分宁静。除少许房屋升起一点炊烟,外面能看见的人很少。这种安静没持续多久,被一大队匆匆赶来的人打断。
不好,新城的人来攻山了。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在这座巨大的山上连回声也传不了多远。很快从山下跑来两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面铜锣,边跑边拼命大喊:
快通知大当家,新城的人来攻山了。
阵阵锣声响起,大山终于有了反应,从山间房屋内、山顶跑出不少男女老少,站在山上朝下面看去。在视线开阔的下方,如蚂蚁似的一大队人马,朝他们这座山赶来。整座山头,很快响起阵阵惊喊声。
大队人马来到山脚后略作停留,正当有些人以为他们不会上山,从大队伍中,分出一半人马朝后山走去。没走一会,在山脚的人直朝山上赶来。
山上的人慌作一团,不少人朝山上跑,还未跑到山顶,又被从山顶下来的一群人赶下来不少。双方像是早有商量,山顶下来的人最先到达目的地,在陡坡段四十米左右高的地方停下,。下面的人跑了不少路,在陡坡下面几排房屋前停下。
如此近的距离,又加上他们之间没有树木阻隔,双方都能看清。下面起码有一千多人,一百余个骑马之人顶在前方,在光秃秃的草地上散成一条弧线。一个个手拿形状比较统一的刀枪,要是再穿上军衣,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是军人。
在上面的人就有些寒碜了,连青壮女性也有不少,就这样也只有几百人。虽有刀枪,这些刀枪长短粗细不尽相同,有些刀甚至没有刀应有的光彩,一身的铜绣。加上一些衣不蔽体的服装,仗还未打,在气势上已分出胜负。
五骑从基本摆好阵形的队伍中走出,也不知是不是看到对方的寒碜样,这五人面带惊喜,五双眼睛全盯在一人身上。一个光头大汉指着他们看的人:
你是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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