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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
五十多骑来回奔走驱赶呼喊,总算将四散而逃的溃兵都收拢到了北面。
一个个狼狈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望着远处的堡墙,眼中都露出了惧色。
而且一直躲在后方观战的卢大庸和王世贵,也顾不得许多,匆匆的杀了过来,清点自己的人马。
马韵儿同样也在清点清风寨的人马,并带着山寨中的一些女子,在帮伤员包扎伤口。
马英本来还想命人将墙下的伤员抬回来,可去的人无一不是被手雷炸的狼狈而回。
显然墙下的伤员赵锐也是势在必得。
毕竟手雷威力有限,被炸伤的大多都不致命,只要将碎片取出,洗净伤口,敷上药包扎一下,将养些时日,又会变得生龙活虎。
马英却误会赵锐,这是想让那些伤员活活疼死,气得牙齿都差点咬碎。
一番清点,清风寨损失了一百五十多人,卢大庸损失了近百人,王贵世倒是只损失三十几人。
一千五百人,加起来连三百都没损失到,而且损失的这些人中,还有近半躺在堡墙下哀嚎,说来战力应该犹存。
但事实却不是这么回事,先不说大家都被炸怕了,就是盾牌和梯子也都丢得干干净净,兵器也丢了不少,还打个屁。
“卢大人,王员外,没想到赵家堡的轰天雷竟然这么厉害,事到如今,我看还是先散伙,下次准备充分再来吧。”
“马当家,咱们还有这么多人,怎么能急着散伙呢?”
“是呀,这天色还早,咱们再想想办法嘛!”
听说马英要散伙,卢大庸和王世贵顿时就急了。
因为清风寨可以天天来攻打赵家堡,可他们却只能来一次,不然隔三差五的来,让那刘知州情何以堪?
“卢大人,难道你没听说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吗?你看看他们那副鬼样子,还怎么打?”
马英没好气道,虽然也不甘心就这么退走,但她绝不会让自己兄弟白白去送死。
“卢大人,你那两门炮完全就是鸡肋,难道你堂堂一个守御千户所就拿不出点像样的东西吗?”
王世贵也知道马英说的是事实,见卢大庸的五百手下连副像样的弓都没有,不由得抱怨道。
“哎!以前倒也有几十副弓和上百杆火铳,奈何年久失修,打虫的打虫,生锈的生锈早已不能使用。”
“我呸,亏你还说得出口,姑奶奶就没见过你这种吝啬鬼,平时只知道欺压军户搜刮钱粮,连副弓和铁甲都舍不得置办,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活该!”
“放肆,你一个马匪婆子有何资格教训本官?”卢大庸顿时脸色胀得通红,握在刀把子上的手一紧。
“你敢骂我?”
“姑奶奶看你活得不耐烦了。”马英呛了一下,抽出腰间的宝剑。
“两位息怒,此时为了口角争执而伤和气,实为不智,大家应该齐心协力才是。”
见两人要动手,身后的人也是剑拔弩张,王世贵赶紧上前劝道,心里却是无奈之极。
见两人没再动手,这才望着卢大庸道:“卢老弟,马当家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你一个守御千户所,打造几架投石机应该没问题吧?事先怎么也没有准备啊?”
“这不是辖下的匠户都被那小儿拐走嘛!这些盾牌和梯子都还是由普通军户打造的,粗糙无比。”卢大庸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哼!既然这样,那还打什么,散伙吧。”马英冷笑一声。
她清风寨损失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刚招募上山的,所以根本就不心疼,反正有一百石粮食和一百件兵器,足够弥补这次的损失了。
“你…”
卢大庸见马英老是说要散伙,脸色也是气得铁青。
王世贵却是赶紧道:“要不这样吧,反正时间还早,不如让卢老弟准备一些伙食,杀些猪羊,让大伙儿好好吃上一顿,提振提振士气,再做打算如何?相信有马当家的一百骑兵坐镇,谅那小儿也不敢杀出来。”
“好吧!那就吃完饭再说吧,不过我事先说明,若还是搭梯子爬墙,那就算了。”马英点点头。
卢大庸虽然心里非常的不爽,但他知道一旦失去这次机会,今后想要在聚集这么多人马攻打赵家堡,就千难万难了。
所以只得捏着鼻子下去安排。
好在辖下的两个百户堡离这里非常近。
“姐姐,难道你们还要打吗?”马韵儿见姐姐走了过来上前急道。
“打不打再说,那姓卢的去准备伙食了,不吃白不吃。”马英眨了眨眼,一副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姐姐,那赵家堡的轰天雷都是用铁做的,咱们什么都没有,强攻的话只会徒增伤亡,吃完饭就回去吧。”马韵儿望着远处的堡墙劝道。
“放心吧,姐姐没那么傻,说来那小儿也忒是可恨,早知道他有那么多铁制的轰天雷,我早带人回去了。”
马英摆摆手,恨声道,她自然看得出那轰天雷乃是守城利器,别说他们就梯子和盾牌,哪怕有投石机云梯和弓箭,赵锐只要有足够的轰天雷,都很难攻进去。
“咱们本就不应该来,姐姐,要不我去和赵公子商量一下,将那些伤员抬回来吧。”
马韵儿见姐姐这么说,也松了口气,随即就望着墙下依然在哀嚎的伤员道。
“不行,太危险了,他们的轰天雷足足可以扔十多仗远。”马英果断拒绝道。
“那姐姐你将骑兵撤走吧,不然那赵公子也不敢出来救治伤员,再耽搁下去,恐怕很多人都会失血过多而死。”
“妹妹,你太异想天开了吧,你觉得那小儿会好心救治伤员吗?”马英翻了个白眼。
“总得试一试吧,何况他不愿救治,不是还有他嫂嫂吗?”马韵儿望着远处堡墙悠悠的道。
今天给她的震撼很大,同样也有一丝失落,她没想到那赵锐真的很凶残。
“好吧!但愿那小儿还有一丝人性,不过,说来也奇怪,那小寡妇也算仁德贤慧,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心黑手辣的家伙出来?”
“这…我也不知道,上次我在城中遇见他时,除了言行举止有些轻浮,总体感觉应该不像是什么恶人呀。”马韵儿同样也想不通。
马英也没在说什么,她只是纯粹好奇罢了,毕竟读书人即便再坏,也是坏在心里,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可那赵锐竟然连装都懒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