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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锐在镇番卫并没有呆多久,只是稍作休整就继续出发。
他们携带的口粮有限,而附近也无法筹集粮草,所以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赶到青海湖。
不过,他并不担心他们会饿死在青海湖畔,只要到了青海湖完全可以以战养战,关键时还可以杀战马充饥。
其实一路上已经杀了几百匹战马了,全部是马失前蹄的伤马,想要彻底征服所有的草原部落,就得先了解他们的作战习惯。
出了镇番卫,就进入到了凉州地区,凉州地区有条大河,又是盆地地形,还是很适合跟种地。
从凉州去西海,有两条路可选择。
一条是继续向西,到达甘州张掖,也就是甘肃镇治所所在地,然后番越祁连山,抵达西海湖畔,不过这条路太凶险。
所以赵锐选的是另一条路,先南下庄浪卫,然后走西宁古道入高原,当初文成公主入藏走的就是这条路,而且沿途也有不少卫所。
可一路上,赵锐看见的到处都是一片破败,凉州卫,和庄浪卫还好一些,继续向前是越发的荒凉,有的卫所还有人,有的卫所却是彻底没人了。
而且看痕迹,也就是这两年才彻底荒废的,估计都是林丹汗干的好事。
随着地势越来越高,军中的汉人开始出现了高原反应,赵大帅事先就解释过,众人这才没有恐慌。
蒙古人就好多了,症状并不明显,而且很快就适应了过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当抵达西宁卫时,近五千汉人倒下了一大半,赵锐只得在破败的西宁卫城中驻扎了下来,让托哈带着蒙古骑兵去筹集粮草,打探消息。
赵锐可不打算和林丹汗马上决战,让托哈和杀破狼带着骑兵先折磨他们一阵,顺便让他们好好休整休整。
战利品分配方便,早就谈好了,人口全部归土默特部,牲口一人一半,其他的也没什么东西了。
接下来的几日,托哈和杀破狼是频频出击,先从附近的小部落下手,每天都有牛羊马匹和人口被赶来。
赵锐也乐得让他们折腾。
每天抱着兰朵儿养精蓄锐,适应高原气候,喝的是马奶,吃的是肉干,好在盐和配料带的足。
“相公,你们汉人就是身子骨弱,瞧瞧我就没事,要不明天我也和大哥他们出去吧!”
兰朵儿一边给赵锐锤着背一边道,显然呆不住,也不适合干丫鬟的事。
“谁说我们汉人身子弱?这特喵是缺氧,正常反应懂不懂?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相公身子骨弱不弱,你还不知道吗?”
赵锐大恕,一把将她摁在床上就是两巴掌。
本来想要让她体验一下汉人的强壮,但想想还是算了,实在是缺氧缺的厉害。
其实其他人都还好,主要还是赵大帅太娇贵了,加上还未成年,这才反应大了点。
“大帅,这次我们解救了几十名汉人,他们以前都是西宁卫的,两年前林丹汗攻破了卫城,将青壮男女都抓走了。”
杀破狼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有没有问过他们当时被抓走了多少人?”
赵锐脸黑如炭,那林丹汗简直不知死。
当初在归化时就年年入关,逃到了这里,竟然还死性不改,不用问,老弱肯定是被杀掉了。
“有好几百,加上从其他地方劫掠的汉人,整个西海湖地区怕不下得有上万。”杀破狼一脸愤慨。
“妈的,这倒好,我堂堂汉家儿郎,竟然到处给蛮夷为奴,简直将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赵锐也是大恨。
如果剩下都有一万人,那被劫掠到这里来病死的,怕不下都有好几万。
与此同时,远在青海湖畔的汗帐中,病怏怏的林丹汗同样勃然大怒。
几天来,他们已经有数个部落被洗劫了,而且对方同样是蒙古人。
“打探清楚了吗?到底是哪个部落?又从哪里来的?”
“回大汗,据逃回来的勇士说,那些人应该是土默特部的,我派去打探的人回报,他们的驻地在以前的西宁卫附近,共有一万五千多骑,没有老弱,全部都是青壮。”
“什么,全是青壮?这么说来,他们并不是迁徙来这里,而是专门来打我们的?”
林丹汗先是诧异,随即就是雷霆大怒,土默特部当真是该死,当初他就不该放过卜失兔那老家伙。
“大汗,我觉得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听说土默特部早已投靠了大明,前年冬季还和大明的军队一起与后金大战了一场,我看还是多派点人,打探清楚再说。”
“哼!还打探个屁,汉人都是些软脚虾,在归化时本汗就不怕,更何况是到了这西海湖畔,至于土默特部区区一万多骑,本汗还没放在眼里,通知各部落头领,三天后带领族中勇士前来汗帐会合,随本汗去狩猎。”
林丹汗冷哼了一声,他不知土默特部是抽什么风,竟然千里迢迢跑到西海湖畔来打秋风,不过正好消灭了他们,今年秋季趁机返回河套去。
因为想要重振蒙古帝国,恢复昔日黄金家族的荣耀,窝在西海湖畔是不行的,是没人会承认他这个草原大汗的,必须要返回河套,才有希望。
………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丹汗来到西海湖畔后,就将原来的大小部落全部收拾的服服帖帖。
人口再次达到了十万,控弦之士三万,加上这几年来不断的劫掠河西走廊,已经积蓄了不少实力,所以才又恢复了不少信心。
三天后,当再次得知好几个部落又被洗劫,林丹汗气的是哇哇大叫。
而此时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立即就带着三万余大军,杀往西宁卫。
和明军打仗,他们可以避而不战,四处游击。
可和同样是蒙古人部落打仗,就行不通了。
必须要集中力量主动出击,将对方赶走或者包围消灭,否则就休想放牧,只能迁徒走,不然只会被对方各个击破。
“大帅,那林丹汗已经带着大军杀过来了,按路程三日后就会抵达。”
“呵呵,我还以为他又要跑,没想到他竟然杀过来了,也好,那就等着他来吧,也省事儿,这两天就不要去劫掠了,将营寨加固一下。”
“是!”
托哈和杀破狼一抱拳就出去了,本来托哈听说林丹汗带了三万大军来,还有些紧张,可现在见赵锐那一脸轻松的样,顿时就安心了。
当初林丹汗被皇太极打的抱头鼠窜,可皇太极又被他这位妹夫打的狼狈逃回,林丹汗还能打得过他妹夫?
赵锐也没想到他的到来,已经让历史乱得一塌糊涂,让原本去年秋季就该病死的林丹汗,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想来是没有皇太极的追杀,让他压力减小,才又有些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