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发烧
“你说什么?”老板猛地站起来双手狠狠的抓住雷鸣的双臂。
“我说那是我师父。”雷鸣对于世间的巧合干到如此的不可思议。
“你什么时候的师父?”店老板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睛死死地盯着雷鸣。
“就前段时间的事,我师父带我带丛林里生活了好长时间。”雷鸣开始讲述起自己和兰帅在丛林里的点点滴滴。
“他还活着?那他为什么而不来见我!”店老板的脸上呈现出了极端的愤怒,紧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静静地发呆。
雷鸣看着老兰,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碰见师父的父亲。更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师父已经很久没有回家,或者说很久都没有跟家里人联系过了。
卓玛轻轻地拍了拍雷鸣说:“雷鸣啊,你确定你师父叫兰帅?”
“我确定,非常确定!”雷鸣肯定到。
“那你有照片之类的可以证明吗?”卓玛接着说。
“卓玛大叔,您觉得我像是可以有牌照工具的人吗?”雷鸣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
“说的有道理。”
卓玛施施然走到老兰的旁边,一把将老兰的头搂进自己的胸前,开口道:“老兰啊,想哭就哭出来吧,我懂你。”
说罢,老兰嗷的一声就哭喊了出来,鼻涕眼泪在脸上狂飙,蹭的卓玛衣服的前襟都湿了一片,黏黏糊糊的。
雷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想不到现在还能干点什么,可以去安慰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孩子的音信,只是带着心中的一点念想,努力的活着,等待着孩子回家的这个接近暮年的男人。
紧接着,老兰一把推开卓玛,开口道:“小伙子,你最后一次是在哪看见小帅的?”
“在靠近缅国边境的地方,听师傅的意思,他是要出国办点事。”雷鸣赶紧回答道。
听罢,老兰没有说话,转身走向后面的屋子。
片刻,老兰换上了一身的户外装备,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走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去?”卓玛拦着老兰问道。
“我要去找我儿子!”老兰眼睛里透露出决绝的目光,显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不行!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什么年纪了吗?”卓玛赶紧说道:“而且面过那个地方那么乱,你确定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就是这把年纪了,我再找不到小帅,我死后怎么面对他妈,怎么面对自己!”老兰想要挣脱你卓玛的阻拦。
“你给我冷静点!”卓玛一拳捶上了老兰的胸口。
老兰明显吃了痛,抬头盯着卓玛。
看到情况不妙的雷鸣,赶紧出声:“兰叔,我应该叫您一声师爷,看在师傅的面上,你别冲动。”
“我保证两年之内把师傅带回来见您行吗?”雷鸣试探着说。
“你怎么保证?”老兰信不过雷鸣。
“如果我带不回来,我就是您的孙子,我给您养老送终!”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在传统观念特别重的华国,养老送终一定是要自己的亲儿子或者孙子,但是雷鸣现在把这话都说出来了。
“你确定?”老兰不敢相信的,语气里带着颤抖的问向雷鸣。
“我确定,我用我的人格发誓!”雷鸣说着举起了右手臂,把手掌狠狠地握成拳头,这一刻雷鸣用自己当初入伍宣誓的姿势来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好小子,那我这一把老骨头就在等着你!”老兰收起刚才的冲动,死死地盯着雷鸣。
“好,我一定把师傅带回来!”这一刻,雷鸣找到了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来,这把刀你带着!”说着。老兰抽出了腰间那把浑身黢黑不见一丝反光的军刀。
“这把刀是当年小帅在部队亲手打造的,一次他执行完任务顺路回家的时候交给我的,我能看出来它的与众不同,绝对不是批量生产的普通货色。”老兰说着抬手就把军刀递给雷鸣。
“兰叔,我不能要。”雷鸣赶紧拒绝,他不想把老兰唯一的念想也给掐断。
“拿着吧,既然小帅收你当徒弟,那么你肯定是个好苗子。这把刀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当装饰品强。”说着,老兰把带一把递进了雷鸣的手里。
雷鸣双手托着这把刀,心里五味杂陈。这不仅仅是一把刀,更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念想么更是军属对军人的支持,更是军人只见的传承。
就这样,雷鸣带着嘱托,带着诺言,带着传承一路想着更高的山峰一步步走去。
随着海拔的进一步升高,高原反应带来的不适感也进一步加重,多亏了在卓玛那住的一个月,不然的话,雷鸣现在肯定已经倒在路上,被不知道什么野兽当做宵夜了。
大风夹杂着雪花狠狠地刮,冰冷的雪花打在已经冻得没有知觉的脸上,就像刀子在冻猪肉上来回拉动。
此刻,雷鸣在盯着暴风雪前行。
现在的雷鸣正处于峡谷之间的缝隙,狭管效应带来的副作用就是风速明显的提升,以至于雷鸣每迈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体力消耗。但是他不能停,一旦停下,因为静止带来的热量流失会直接要了他的命,甚至在被白雪该上过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尸体才会被人发现,以至于变成有一个路标。
顶着大风冒着雪,脚下艰难的迈动着。
雷鸣终于从峡谷中走了出来。来到一处背风的大岩石后面,雷鸣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冻得梆硬的土地没有一丝缓冲,多亏了厚后的积雪,不然的话,这一下雷鸣的屁股非得开花不可。
“什么鬼地方!”雷鸣幽幽的抱怨道。
休息片刻,准备起身的雷鸣却没有一下站起来,腿上传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腿麻了?”雷鸣疑惑了一下。
抬起手腕看了看在老兰那买来的高度计,“已经四千米了,还有六百多米就到了。”
继续使劲起身,背着巨大的背包,再加上浑身上下都被厚厚的衣服裹起来,让雷鸣的动作变得很是迟缓。
“md,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抱怨了一句,雷鸣腿上继续使劲。
站起身来的雷鸣此时感受到了什么叫无助感。
浑身上下的肌肉都传来一股酸痛,被防寒帽罩住的头上,此刻也传来头疼的感觉,“完蛋,发烧?”雷鸣无奈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记得在小时候,家里条件有限,每次自己可能发烧,老妈总是摸摸自己的屁股,如果真是发烧,那么屁股也会跟着热,其余时候,屁股一律是冰凉的。
屁股烫手!
“完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发烧!”雷鸣干到了一丝绝望,如果不赶紧退烧,那么自己肯定会死在这片雪山,以供后人瞻仰。
迈动着酸软的双腿,雷鸣感觉每一步都这么的艰难。头疼越来越重,雷鸣的眼睛也开始在打架。
低温,缺氧,发烧,对于现在身处雪山身处的雷鸣来说,每一样都足够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