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着李燮的眼睛,李瞻基到底是没有拒绝,毕竟这也是自己的儿子的一片孝心。
“使团进贡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这一次他们也是下了大本钱了。光黄金就有3万,除此之外,各种他们本地特有的药材更是不少。东西全部按市场价折价算下来的话,恐怕得要我们一年的税收。”
“所以朝中的大臣对赏不赏他们有了意见?还是说对封赏什么东西有争论?”李燮听到这里就有了自己的猜测。
“对封赏有争论是真的,不过不是争论封赏什么,而是争论应不应该封赏。要的条件他们已经提出来了,这蚁族族长说已经传位给了他的儿子,不过他说他的儿子年幼威望不够。希望我们可以赏他一个王位增加他儿子的威望,以便他的儿子位置能够得以巩固。”
李瞻基看李燮一下子就猜出了大臣们争论的东西是什么,很是欣慰。虽然原因错了,但结果对了,不管怎么说他李燮还是有一点东西的。
“所以有的人认为他们是奴仆国朝贡是应该的,不应该因此而得到封赏。况且现在不比以前了,要是给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会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在安抚他,从而壮大他们的野心,或者说怕他们这一次前来仅仅只是试探。
基于现在的情况,正是因为不比以前了,朝堂今年少粮,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买不到粮食就动不了兵,所以也有的人认为倒不如称了他们的意,安抚安抚他们。”
李燮在李瞻基说出蚁族的请求的时候,就已经把李瞻基的烦恼拆了个七七八八了。不过李燮觉得这不应该是他李瞻基烦恼的事呀:
“这件事情要烦的应该是皇帝那老头子呀,管你什么事?像这种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一切看的都是决策者的意向而已。你老人家又有什么好烦恼的?”
李燮一句皇帝老头子,李瞻基差点就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老子很老吗?不过想想李燮所说的话也并没有错,像这样的事情,烦恼的确实是皇帝与他人无关:
“承蒙皇上厚爱。我添为同平章事,此事不能与说与我无关呐。朝廷之中现如今真乱不修,皇帝命我尽快拿出个章程来,不然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喽。”李瞻基随手就为自己找了个理由。他也不怕李燮识破,因为他的宰相真的跟他一个姓,姓李。只不过他的这个宰相已经60好几,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头子了而已。
“我操!宰相啊,李叔你可以啊!看不出来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李燮对于时事并不了解,但对朝廷的规章制度,官位职能这些还是很了解的。
蝉衣听这俩人聊天听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自家大人的嘴也是真的厉害,没遮没拦的。连皇帝老头子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这位大人叫李叔的就更加厉害了,竟然敢冒充当朝宰相。
蝉衣身为前太医令的女儿,经常听他的父亲谈论给谁谁谁看病。对于当今的宰相的年龄,蝉衣还是非常清楚的,那可是60好几的老头了,而眼前这位大人所谓的李叔撑死了,也就是40出头。
“唉,没事没事,反正你也是一个宰相。看你能以这样的年纪当上这样的官职,皇帝还是很信任你的。就算这次的事情你搞不定,他也会原谅你的,不用过多担心。”
李燮再分析出那些大臣们到底在争论什么之后,其实就已经有了办法,但是说实话这办法,太过凶残,而且这办法是已经经过了历史的验证的,此计一出伏尸百万呀!所以犹豫再三,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这个计策,只是叹了一口气,对李瞻基安慰了这么一句。
李瞻基看李燮犹豫再三,最后竟然只说出一句安慰自己的话,这他怎么能满意?好家伙,我裤子都脱了,你告诉我只是放屁?
而且自己这个儿子经验只是在自己把事情的源头给说了一下之后,就猜出了后续的事情。要说李燮对于两派大臣争论的问题,没有一点自己的看法,他李瞻基是绝对不相信的。
“臭小子,我知道你有办法。这样吧,今日的事情出了你口入得我耳,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李瞻基连椅子的背都不靠了,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了八仙桌上,手指交叉互握,神情异常的庄重。
李燮听李瞻基这么一说,无奈的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他身后示意了一眼,李燮的本意是说:还没第三个人知道,我还没说呢,第三个人就知道了。
李瞻基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位服侍自己二人的人:“没关系,你放心说。你要是介意,可以只有两个人知道。”李瞻基口气平淡,仿佛说的只是随口一句,你吃了早饭吗?这么平淡的话。
然而以这样平淡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却是决定一个人生死的话。看李燮又翻了一个白眼,明显不为所动。李瞻基这才想起来,李燮是典型的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想要让这一头驴帮自己,只能够用胡萝卜,不能强制。
“小子,你李叔我平日里对你不薄哇!现在你李叔我有难了,你就不能帮我一把?”这话说的够低姿态,就差直接求人了。
“行,李叔,你既然把话都说到这里了,我要是不把办法告诉你,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我要事先说明,今天我所说的办法出了我的口入了你的耳,再有别人知道我绝对不会承认。”李燮知道自己以后要仰仗这位宰相的地方还很多。所以事情不能做的太绝:
“人家不是要赏赐吗?给人家不就完了,不过人家五虎是一个国家,是一个整体。人家有五个族群呢,你只封赏人家蚁族一个,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人家开出的条件也很低呀!不就是要一个王位吗?既不用你出钱又不用你出地的,你吝啬个什么鬼?人家有好几个儿子呢,只封人家一个儿子,你也好意思?而且只赏赐儿子,不赏赐孙子,这也不合适吧。圣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我说你要封就全部都封了吧。李叔你再坐一会儿,我把制冰的方法给你写出来,你顺带着带回去。”
说完之后,李燮直接就起身了,而且走的时候还不忘了拉了蝉衣一把,把她也给带走了。蝉衣这个时候是真的被吓到了,虽然还不肯定李瞻基的身份,但是只是看他身上透露出来的那一股威严,就可以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必定不低。
而一般身份高的人所说出来的话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钉的。所以,刚刚李瞻基和李燮两个人的谈话,在李燮看来真的只是谈话,但是对于她蝉衣来说,这可是以后命运的走向。
蝉衣家中是经历了苦难,自身也吃了很多,不属于这个年纪所要吃的苦。但是她的年纪毕竟摆在了这里,这也就决定了她蝉衣还看不淡生死这两个字。所以刚才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一直到李燮拉着蝉衣离开,蝉衣才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到了现在她才有精力来颤抖,而不是如同刚才一般全身僵硬。
“小丫头片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别人都那么自觉的退下,就你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李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李瞻基一到,所有人吃饭都不敢吃出声音来。而且匆匆吃完之后很自觉的碗筷一收,没有一个人敢在这里坐着。
偏偏蝉衣不怕死,端了茶之后不退,好死不死的留下来服侍。都知道李瞻基不是普通人了,那他和李燮的谈话能是普通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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