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揽,揽住曹颖的腰,一把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李燮这才颇为无奈的开口说:
“今天进宫,老头子竟然叫我帮他批改公文。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对我的好啊都是别有用心的,我把他当爹,他竟然想让我做太子啊。”
“说什么呢?什么叫别有用心啦?父皇疼爱你,想把最好的给你,那可不就得叫你继承他的皇位嘛?”曹颖嗔怪的翻了个白眼:
“所以呢,这和你让爹妈离开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啦,做皇帝这事是正常人会考虑的?我先把爸妈送离开,然后老头子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在这里没有掣肘,我就直接跑路。”
“想事情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爸妈就算离开,还能离开这个国家不成?既然不能离开这个国家,那就还在父皇的掌控之内。还跑路,你能跑上天不成?”
“你才傻呢!那老头子还是比较疼我的,我要是逃个两三年,他看我实在是不想要做皇帝,肯定就会另作打算,另外培养一个接班人,到时候那个人一做太子,我立马就可以回来呀。都是自己家里面的家里事,他还能直接派兵抓拿我不成?”
李燮说完,一弯腰把曹颖给抱了起来:
“今天进宫,老头子竟然让我去看一看,是不是我有问题,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没有怀个一儿半女的,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就不睡觉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李燮自己才十**岁,对于要不要孩子这件事情,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在他的概念里面,一个男人就算是30岁左右要孩子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他说这话纯粹是为了**,倒不是多么的在乎有没有孩子这一件事情。
可这话听到曹颖的耳朵里面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结婚也一年多啦,这个时候还没有一点动静,确实是有问题呀。
所以听到这话,原本还有点抗拒的曹颖,顿时就不做声儿了……
第二天,曹颖忍着浑身的酸痛起了一个大早。没有惊动李燮,起了床之后直接就下楼了。
找到了蝉衣:
“小婵,你快帮我看一下!”
“夫人,怎么了嘛?哪里不舒服?”蝉衣说着,回屋拿出了个小布包,来到了石桌边,把布包放在了石桌上。
曹颖把手放上去给蝉衣把脉:
“我和你家少爷已经结婚了快一年多了,房事也不少,为何至今没有孩子?”
这房事何止是不少,简直就是天天都要,而且还没完没了的。
蝉衣就住在两个人的楼下,相隔只有一个木板的距离。李燮和曹颖两个人闹腾起来的时候,那声音蝉衣在那下面听的一清二楚。
“没有任何问题呀。”曹颖和李燮要是没有突然发生什么疾病的话,他们两个人的身体蝉衣是一清二楚的。
这个时候为了慎重起见,蝉衣又重新仔细的查看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难道真的是相公……?”曹颖看着李燮试探性的问,李燮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曹颖太过遭罪,也让蝉衣给李燮检查了好几次,所以对于李燮的身体,蝉衣绝对是比较了解的。
“大人也没查到有任何的问题呀,大人的身体夫人你应该知道的,比畜口还要壮。”
对于李燮,蝉衣根本就用不着去检查。从每天晚上听到的声音就可以知道他的身体壮实到什么程度。
“那会不会是比较小的毛病,你看不出来?要不找太医来看一看?”曹颖觉得两个人之中肯定是有一个人有问题的,要不然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孩子。
一般看病看医生的时候,是不会在他的面前说找另外一个人看一看的。可蝉衣是自己人,又对这一方面很精通,所以曹颖倒是没有在他面前忌讳什么,直接就问了。
“我父亲曾经说过:如今的太医院里面真正有能力的都已经辞官。就是小蝉儿到太医院里面去也能算是一个高手喽。”蝉衣说这话的时候颇为自信,蝉衣把这话说出来,言外之意就是她看不出来的,太医院里面如今剩下的人估计也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我父亲专精的是伤势以及毒症,对内在的研究确实不是很多。要不……”蝉衣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番:
“我倒是认识一个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可是他的身份……”
“是什么人?”这个时候哪还管医生是什么身份啊,只要可以找的出问题所在,那不就好了。
“人就在洛天府,倒也不是什么犯人,就是听我父亲说他好像牵扯进了什么妃的事里面,具体的我也不是太了解,我父亲都讳莫如深。
总之就是辞官之后很不受陛下的待见,曾亲口说他:“天马行空不知所谓。”所以王公贵族尽管都知道他医术高超,却从来没有人敢去找他看病。他也因为陛下的评价,从来不曾再给别人看过病。不过他与我父亲是知己,我求一求他,估计是可以的。”
“人在哪里?我们今天就去。”蝉衣医术就已经很好了,她的父亲想必医术更加高超,能与他心心相惜,医术能差到哪里去?
“好!”蝉衣也许久没有见过这位伯伯了,如今能够顺道去看一看,蝉衣也是满心欢喜的,所以当即就点头答应了,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去准备了。
曹颖是一个王府的王妃,她的出行当然不能够太简单,当然了,曹颖要是和李燮一样,执拗的非要自己一个人出去,不让人跟随也是可以的。
不过这样一来于礼不合,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指不定会嚼什么舌根子。在说,曹颖虽然未曾出嫁的时候,时常不拘小节,如同江湖儿女一般颇为随意,可是结婚之后,在礼节这一方面,她还是拿捏的颇为严格的,从来未曾在这方面给人碎嘴过。
曹颖对这事情也颇为着急,连早饭都没有吃。给李燮说了一句:“我要出去一趟。”也不管李燮迷迷糊糊的,有没有听清楚,就走了。
三马骑乘,侍女八人,侍卫九人,再加上蝉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出了王府。
东城门附近的一个小街道,这里离皇宫大内已经颇为遥远了。可以说,稍微有一点身份的要赶早朝的官员都已经不会来到这里居住,因为太过遥远,根本来不及。
所以居住在这里的要不就是一些小商小贩,要不就是做苦力的一些工人。
蝉衣带着曹颖一头就扎进了这些小巷子里面。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在一个小门户面前停了下来。
“夫人就是这里。”
曹颖左右看了看颇为阴森的小巷子,像这样的阴湿不见光亮的地方,会是一个医生住的地方?
不过对蝉衣,曹颖还是颇为信任的,所以点了点头示意让人敲门。敲了好一会儿,就是不见人开门。
“王妃,要不我翻墙进去看一看。”侍卫看敲了那么久的门了,还是没有人开门。所以就想着里面是不是没有人,自己这么一行几十个人在这外面等着也不是办法。
“再等一下吧。我这位伯伯性格颇为古怪。”蝉衣不等曹颖回答,就抢先开口劝说。
“那就再等一下吧。”
曹颖既然开口吩咐了这下面的人,当然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在这里等着。这一等就又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日头越来越高,到了头顶的时候,总算是照进了这个阴森的小巷子。外出赚钱的一些大人都已经纷纷回来。
看到曹颖一行人衣着华贵,而且还这么多的剧在这里纷纷以奇怪的目光注视
洛天府达官贵人不少,可以说一块门板砸下来,砸死十个人,起码有八个人是达官贵人。在洛天府这样的地方,看见衣着华丽的人倒是不奇怪,只是衣着华丽的人竟然会来到这里,就颇为奇怪了。
“这位大叔,请问有一个住在这里的姓胡的老大夫还在这里吗?”蝉衣看一群人在这里干等的也不是办法,所以看这附近有一个门户打开来。曹颖就连忙上前询问。
“姓胡的?我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没听说过呀。我们这个偏僻角落的哪有大夫会来这里居住?姑娘怕是找错地方了。”蝉衣虽然是一个下人,但是毕竟是一个王府的下人,身上的穿着还是颇为得体的。
所以中年男子见蝉衣问话,倒是没有不耐烦。很是耐心的说了一堆。
“那个院子还有人居住吗?”蝉衣指了指刚刚敲门的那个院子门。
“到是有人居住,不过他也是才刚刚搬来的。我跟他不太熟。”
蝉衣听到这话,心头一沉:“那上一家住在这里的人,你可还有印象?”
“啊,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啦。性格古怪,也不和我们来往,不过看他那架势,倒是有本事的人。不过他已经搬走快一年了。”
“大叔,你可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蝉衣听说只是搬走了,心头微微一松。
“这个倒是不曾听说,他也不和我们来往,所以他走的时候我们也没有瞎打听。”
“谢谢大叔。”
“姑娘客气啦!”
蝉衣和那个男人的交谈并没有放低声音,所以曹颖在这边是听的一清二楚
“我们先回去吧,再想想别的办法。”
回到了王府之后,早就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曹颖也没有心情吃饭,只是随便吃了点点心对付了一下。
想着既然是要查探一个人的下落,那找陈林肯定是没有错的。所以曹颖把人给叫了过来:
“陈大哥,你能帮我找一下人吗?”
“王妃要找的人是谁?”对于这一方面,陈林还是颇为自信的。
“他叫胡藤脉,以前在宫里面当过太医院的院长。”
“我尽力找一下。”虽然是同朝为官,不过陈林不认识胡藤脉,陈林虽然对于自己掌握之下的藏锋的这方面的能力很自信,不过也没有把话给说满。
曹颖知道这也是急不来的,人真的找不到的话,那就只能够把事情先放一放了。
陈林找人的能力果然没有让人失望,才两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有了一个准确的消息:
“如今人就在王爷建造的员工宿舍那边。”
“他是相公的手下?”李燮在西城外面建造的员工宿舍,那可是只有给他干活的人才可以住进去的。这胡藤脉既然住进去了,那肯定就是李燮的手下了。
“算是吧。”陈林苦笑了一声,这胡藤脉也是颇为奇怪,不给李燮干任何的事情,一天到晚深居简出。之所以可以住进员工宿舍里面,听说是搭上了孙云昆的线。
孙云昆身为李燮在西城的头号管事,要给一个人安排一个员工宿舍,那还不简单?
尽管孙云昆现在已经不在西城了,但是他的威望还在呀。所以胡藤脉如今住在那里倒是没有什么人敢说闲话,而且混得还颇为如鱼得水。
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后,曹颖也来不及等第二天了,拉着蝉衣就去了西城外的员工宿舍。
陈林直接把曹颖带到了胡藤脉的院落的门口:
“人就在里面,听说一天到晚的都关在屋子里面,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也从来不肯让人进去,在这一片是出了名的古怪。”
曹颖点了点头,亲自上前敲了门,曹颖毕竟是来求医的,而且关乎的还是自己能否生孩子的事情,所以姿态放的很低。
“谁呀?”
员工宿舍并不是很大,也就跟现在的两室一厅三室一厅的洋楼差不多。所以屋里面传出这声音的时候,曹颖都来不及回话。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长相和蔼,但是头发很乱,身着很邋遢的一个老头从里面探出了身形。都没有多看,见了曹颖和陈林都是衣着不凡之后,他把门一关:
“我金盆洗手了,不看病。”
胡藤脉根本就没有达官贵人的人际关系,如今的有本事的朋友也是走的走,死的死。所以看到曹颖和陈林之后,胡藤脉立马就猜出了眼前的人,估计是来求医看病的。
“胡伯伯,是我,小蝉衣!”
蝉衣看到这里,连忙上前,开口喊话。
砰的一声。
门被重重的打开,摔到了旁边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响。而胡藤脉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再次把众人环顾了一下之后,最终把目光盯向了蝉衣:
“你……你是小蝉衣?都长这么大啦?”胡藤脉说这话的时候,双眼都泛着泪光。
胡藤脉年纪已经很大了,可是却未曾娶妻,膝下无子无女。当初和蝉衣父亲关系好的,那就跟一个人一样。如此蝉衣向来是被他当做女儿来看待的。
蝉衣家还没有出事情的时候,两家尽管一个住在东城偏僻角落,一个住在皇宫大那旁边相隔甚远,可是依旧几天就会来往一趟。如此可见两家人关系之好。
“胡伯伯,是我!”蝉衣点了点头,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之中也带了哭音。
家里面出事情的时候,蝉衣的父亲生怕牵扯到自己的至交好友,所以对蝉衣是再三告诫,不允许蝉衣去找胡藤脉。要不是如今身份不同了,又是事关曹颖和李燮这两个跟他关系最好的人,蝉衣也是万万不敢来找胡藤脉的。
“好,好,都长这么大了。来,快进来!”胡藤脉说着,上前拉住了蝉衣,就要往屋里走去。
蝉衣却不敢往里走:“胡伯伯,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求你。”
胡藤脉脚步一停,回过头看着蝉衣,又看了曹颖一眼:“来求医的?”
蝉衣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胡藤脉没有像刚刚那般摔门进去,而是拉着蝉衣再次往里走:“都进来吧。”
进到了屋里,曹颖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地板上满满一地板的书,放眼看去,不是书架就是一副一副的图纸。而那些图纸上绘画的都是人形脉络。
胡藤脉上前把那些视若珍宝的,放在桌面上的书籍随手一扫扫到地板上。又从一堆书里面找来了两把椅子,一把让蝉衣坐了,一把自己坐了下来。
“过来给你把下脉。”曹颖是来求医的,她也不是矫情的人。看蝉衣惶恐的要站起来,曹颖对她使了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
曹颖从刚刚一系列的事情中看的很明白,胡藤脉对蝉衣很是疼爱。蝉衣说求胡藤脉一件事,让他给曹颖看一看。
原本不等人说话就直接关门,连门都不让进的胡藤脉态度大变,把人给请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要给治疗。所以这时让蝉衣坐着,又如何?
只要能让眼前这位大夫满意,把自己给看好了,曹颖甚至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胡藤脉把了一会儿脉之后,沉吟了一会儿,开口:
“你身体上没有任何的问题,问题可能出现在你丈夫身上。你把他叫过来我再看一看。”
曹颖点了点头,就要离开,蝉衣看到这也起身要离开,胡藤脉却又把蝉衣给叫住了:“小蝉衣,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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