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蛋听得张四狗的话连忙点起了头来。
夜宴是古人富家子弟或是文人群体最多的活动之一,但这并不等于说可以不尊守宵禁。
宵禁的时候一般是在三更过后,在此之前也是可以外出活动的。
宵禁其实并不是不让出门,而是不让走出;坊区。按现在的说法,就是以几个小区为一坊,夜间在这个坊区内可以活动,但是却不能走出坊区在大路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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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狗在众兄弟的帮助之下收拾了学堂,从私孰出来,径直的往张家大院奔走而去,
张四狗还未回到家宅门口,远远得便看见那王崇义正蹑手蹑脚的站在大院的门外,偷偷摸摸的往里窥探着什么,怀中还紧紧的抱着一个扁平的锦盒。
张四狗看着那个扁平的锦盒心中大喜,拉着两个兄弟转过身便躲了起来,然后说道:;这真是困了飞来个枕头,饿了跑来个奶娘,想什么来什么。
;狗哥,你这俏皮话跟谁学的!
张四狗说道:;看到了王崇义手上的盒子吗?装参的盒子就是那个样子的!他把那支百年野山带来了,想来就是来给王崇古送礼的!我们把它的东西诓骗过来,还得让他有苦说不出来!
张四狗指名道姓,完全没有尊称。
张四蛋听得张四狗要出主意,压着笑声说道:;狗哥终于恢复正常了,这么快就有主意了,快说快说!
张四狗在他们耳中嘀咕了一阵,两个兄弟掩着笑脸便去了。
张四狗见得兄弟离去向王崇义的背后轻手轻脚的走上去前去。
那王崇义哪里知道后面来了人,张四狗冷不丁的大声叫道:;大舅,你来了。;
王崇义被吓了一跳,那两手一颤,手里的锦盒掉到了地上。他扶着自己的胸口猛得回头,见张四狗站在他的身后,气短的说道:;你怎么跟个丧狗似的,觅食都不带动静的。
张四狗听得王崇义出言不逊也不生气,谁让他自己的名字里就带着狗字,而且还准备算计王崇义呢。
王崇义蹲下身子把掉在地上的锦盒拾了起来。
张四狗看了一眼那个锦盒,乐道:;舅舅在这里做什么?里面请呀!怎么还带了东西来,我帮你拿着吧。
王崇义连忙甩手说道:;是点心,别给碰散了。还是我自己提着好他又看了看里院,回头对张四狗问道:;你三舅回来以后是住在你们家吧。
张四狗点头说道:;是呀,打算长住在我们家,你找他有事?
;找他叙叙旧。王崇义委婉的说。
张四狗笑道:;都是亲戚,你躲什么呀。直接进去便是了。可别是过继那事,三舅可已经认定我了。
王崇义白着眼说道:;看你心眼多的。我就只是跟他叙旧而已。
张四狗说道:;那就好,走吧,我带你进去。
张四狗说着推开门去,王崇义还有一些不好意思。
王崇义在大门口之所以不进去,就是因为不知道要与王崇古说些什么,他刚想好见面的说词,想看看里面能不能找到个王家人先问问情况,却被张四狗给吓了一跳。
此时王崇义也壮着胆子跟在了张四狗的身后进了王家大院。
张四狗没有带王崇义去大厅,而是带他去了后院那一间他们用来拜堂的农具杂间里。
王崇义有些纳闷,他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张四狗说道:;大舅今日一早就在这房里走出出去的,我还以为他还在这里呢。想来也不会离的太远。您先坐一会儿,我去找找就来。
张四狗说话之间,三弟张四愣已经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往杂物间里看。听得王崇义不爽的问道:;这里哪里有坐呀?
张四狗笑道:;那您先站着,我给你把三舅找来。
张四狗说完便走出了房门。
没等张四狗说话,三弟张四愣便先开口道:;爹爹不在厅中,在房里陪着娘呢。好像是因为前几天吵架的事情正在说和。
张四狗说道:;爹的馊主意弄砸了,最后只得默认。反正都这样了,没必要与娘再赌气,所以才会去说和。你去盯着着,要是爹出来了你便快一些跑到厅里与我说。
张四愣应了一声便离开,而张四狗也回身走进了农具杂间里。
那王崇义还在房间呆着,张四狗连忙说道:;大舅,刚不巧,三舅他出门去了,一会儿便回,要不您先回去明日再来?
王崇义人都没见着哪里会肯现在就回去,他捂着鼻子说道:;这里好重的香火味,你们不会在这里玩些烛火吧,这可使不得!小心走了水烧了你们家的房。
张四狗笑道:;怎么可能,我也正纳闷呢,应该是有人在这里点烛点香拜个神佛什么的,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也没看见什么神龛。
;我不好一直在这里等着吧。王崇义说。
张四狗笑道:;要不我先带您去厅堂坐着,再给您上一壶好茶,慢慢的等三舅回来?大舅可别多心,一会儿我给你沏上一碗黑茶,是我爹专门让商客朋友从江南那一边带的,虽然上面也是飘着沫,但与你家的茶叶沫子可不一样,还得用什么建州的什么黑盏盛着,拿竹一刷,浮起白沫黑沫什么的,才能喝。
王崇义着眼前一亮,说道:;哦?是天目盏吗?你爹向来喜欢这类东西。我也贩盐,与江南盐商也有过接触,也曾听说过江南那一边有这种喝法,只是没有见过。
张四狗笑道:;说是一个叫什么王守阳还是王守明的人弄出来的。
;什么呀!王崇义鄙视着说,;是王守仁王阳明,这是他弄出来的吗?
;我连蒲州都没出去过哪里会知道那许多。大舅您也行商,瞧的见的自然是也比多,见识一定是比我广。与城里的盐商沈老爷也多有来往,您的一副联就是因此而得的吧。张四狗奉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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