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珍也不可能让家仆去做这样的事情,古往今来有多少密事都毁在了自家家仆的身上。
这与教育程度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无教育的朴素主义还是高素质的理想主义在利益与人生安全面前都无法完全保证对人生信条的忠诚履行。
而自己所知道的,还是冯舜渔提示自己。
说明冯舜渔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可见当初沈廷珍派出去盯沈江稍的人就是冯舜渔!
张四狗确认得问道:是那女人自己走的?不是被您逼的?
不是,她走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直到我儿不再留宿外面,在家中正常安居时我才知道人已经走了。
张四狗疑问道:沈江经常留宿外面吗?
沈家在街市里有外宅,若是应酬太多在宵禁以后还不能归家,便住在外宅里。这对于我沈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怪只怪当时我心头太软,若是当时报了官,也就没有今日之事了,可怜我那孙女得受多少苦呀。
那样沈大公子也完了!刚刚听您说是大同那一边的锦衣卫过来的?我们蒲州城这边的锦衣卫也归大同管么?如何抓人能抓到这里来了?
是大同锦衣卫副千户,一个叫陆炳的人。听说那件事情以后便被调到皇上身边去了,很得皇上的信任,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官职了。
张四狗深吸了一口气,陆炳这个名字张四狗不是第一次听到,上一次来到蒲州城处理鱼重夫妇藏银案的也正是他。
张四狗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嘉靖十一年。已经事隔七年前了。
张四狗摇了摇头说道:这事麻烦了。还真不好处置。要是抓了那个女人如何让她不牵扯沈家呢?如若直接杀了这口说无凭,必被官府当作杀人凶犯!
沈廷珍疑问道: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女人在哪里?
张四狗应道:知道也不能抓呀!当心牵连。
张四狗说完想了一会儿,才对沈廷珍说道:这事您别担心,晚辈为您安排筹划,必不会使沈家糟此大难!您先回去把沈小姐接来祠堂这一边,晚辈这就去找李东璧,让他再把方子写来。晚辈煎个药先给小姐服下,明日应该就会转好的。
那那就麻烦小友了!
谈不上什么麻烦,我们还是亲戚呢嘛。张四狗道,您先在这里安安神,晚辈出门去了。
其实张四狗还有一些话想问,就是关于沈家缺银子的事情,但刚刚沈廷珍一句关于银子的话都没有说,甚至还在回避关于银子的话题。
沈廷珍会承认自己的儿子与白莲邪祟有一定的瓜葛,但是他决不会承认与白莲邪祟有直接联系,特别是资以银钱之事。
如果有那么一回事他不会承认,如果没有,更不会承认了。
所以张四狗不能问,问也问不出个结果出来。
而且沈廷珍刚刚已经说了很多了,看那口干舌燥的样子,也没办法再费神说更多的话了。
张四狗回到自己的房中取了几两银钱便出了沈家祠堂。
他一走出祠堂大门便见得一顶轿子就停在那祠堂侧门口。
张四狗见过青莲姑娘所坐的轿子,一眼便看出来那是青楼女子所用的轿子。
张四狗心疑了一下,正要离开先去吃点东西,此时从轿边闪出一个丫鬟一样的人走到了张四狗的跟前。
丫鬟压了压福,问道:请问是张十六张公子么?
张四狗听着丫鬟的问话,转头又看了一眼轿子问道:鄙人就是。
丫鬟说道:张公子请近前,我家姑娘想与您说话。
你家姑娘是
映承楼,墨萼姑娘。
张四狗轻点了一下头,走到轿子的帘子边,拱手轻声说道:墨萼姑娘别来无恙。
轿内传来墨萼姑娘的声音:路经此地,停轿休息,巧遇公子,真是天机之缘。
张四狗听得墨萼姑娘说话,心中却是发笑。
青楼女子都是晚上活动,没事的话这早上都是在睡觉的,这个时候青楼里的姑娘应该都是刚睡醒的。
这说明墨萼姑娘是专程来的,怕是打听张四狗的住址就没少花心思。
张四狗并不说破,只是笑道:是呀,茫茫人海能与墨萼姑娘遇而相见,此定是我上辈子修福积德才有今日缘份。
墨萼姑娘在轿中娇笑一声言道:张公子真是一位趣人。公子可有空过楼一叙?
姑娘,小生就是一介草民。虽然家中吃喝不愁,但家中有教,不许我逛青楼的。
可我听说您去了奉仙楼,还在那里留下了诗词,现在奉仙楼里的青莲正在传唱您的词作呢。
张四狗笑道:那是小生三舅带去的,非是我自己去,而且小生寒士一个,也没有那么多银两。
张公子不必谦逊,奴家自知张家亦是蒲州大户,家中田亩无算。且奴家也不敢让公子破费。是真心想请公子一叙。
张四狗大体上已经明白墨萼姑娘的意思了。
那被刮花脸的青莲姑娘原本应该从此无客可接,而是上一回张四狗去奉仙楼留下了一首青玉案,使得青莲姑娘马上就名声鹊起。
张四狗估计这墨萼姑娘眼红青莲姑娘才有了今日之事。
张四狗笑道:墨萼姑娘相邀,小生倍感荣幸,但家中自有教条,虽离家求学在外,实不敢前去。若是
若是如何?
若是哪一天小生有余银而举文会,必请姑娘一往,介时小生诗词之作都随姑娘言唱。
墨萼姑娘再一次娇笑出声来:公子误会了,非是为了此事。
张四狗心中生疑。
请公子近前听讲。
墨萼姑娘拉开轿帘,美艳的脸庞立刻印入了张四狗的眼帘。
张四狗绕过轿杠,走到轿前,侧着向子把头伸了过去,那耳朵就放在了墨萼姑娘头前,离着墨萼姑娘的红唇也就几寸距离。
墨萼姑娘轻声说道:听闻公子与衙门里的赵捕头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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