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310/500247310/500247332/2020010410020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没有军饷让老子怎么带兵!”张世杰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对着正襟危坐的陈文龙和陆秀夫两位大佬怒吼:“没有军服没有甲胄也就算了,没有棉服,姓邓的让殿前司十万禁军怎么度过这个冬天!没有武器,难不成让新兵拿着拳头和元贼厮杀,没有果蔬和肉食,陆相、陈相!你们二位去大营看看,殿前司的兵现在可还有一点人样!”
陆秀夫摇头苦笑道:“泰山崩于前而不行于色,这可不是本相记得的那位张参政了。”
张世杰想骂人!
“陆相!不是下官不明事理,您也看出来了,邓骠骑是兑现承诺分了六万兵给殿前司补足了兵损,可下官要的是六万经过操练能拿起长枪和战刀上战场与敌鏖战的精悍之兵,而不是每天口粮都要限量,连饭都吃不饱的痨病鬼,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这六万所谓的新兵甚至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若是上阵厮杀,只怕尚未与敌接战,便已全军奔溃!”
陈文龙叹息:“张参政稍安勿躁,都是大宋的兵,骠骑大将军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殿前司的兄弟忍饥受冻,只是亲军司陡然间也增加了五万之众,甚至还有两万水师要他去养,人都是有私心的,换做你我,在没有保证好自己麾下的衣食完备之前,也不会去考虑别人,不过张参政总不会觉得骠骑大将军真会眼睁睁看着殿前司的禁军活活冻死吧,既然寒冬即将来临,他终归是会分润一些出来的。”
“陈相说的这些只怕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吧。”张世杰冷笑道:“邓云没有足够的被服、军械甚至是没有足够保证供应的肉食,这些下官都信,但是邓云他有没有银子?”
陆秀夫和陈文龙没有吭声。
“现如今殿前司的老底子加起来还有不到十万石军粮,十万大军省吃俭用还能撑三四个月,足以支撑到新兵完成集训,可银子只剩下不到三万两,按照每一位战兵一两五钱每月来算,连两个月都坚持不到!可亲军司呢?”
陆秀夫嘴角抽了抽,陈文龙则是满脸的无奈……
“邓云现在把持了度支司和盐铁司,邓云直接控制了商税和官俸、军饷、兵备等等支出,收人头税和土地税的户部司虽然还在朝廷的手里,但仅凭广南两路能收取多少的税银,更何况下官可不相信他邓云会放过户部司,恐怕用不了多久,三司就会成为他邓云的私库!
届时钱粮命脉尽归于邓云之手,朝廷也好殿前司也好,就邓云被邓云卡住了咽喉,只要邓云兵雄势大一天,这脖子就得被卡一天!
撇开三司不谈,毕竟现在三司确实是在拟清账目,一时半会间还无法有效收取赋税,那咱们就说说邓云的银子!
最可笑的是下官去问他借银子,他竟然说没有!
他在武夷山的时候,劫了李恒从江南西路数个州府搜刮而来的上百万两金银,又去池州劫了伍家和卞家,出武夷山之前,他派人大肆去处州、徽州等地迫捐和认购所谓的战争债券!
前来广州这一路上,起码有十几个州府被他迫捐了一遍,他用这些银子大量从民间收购铜铁、火药、木材和粮食,看看东城武库和林立的作坊就知道这家伙这一年来搜刮了几层地皮!
多了下官不敢说,全部加起来起码四百万两!除去一应开支,邓云手头上至少还有一百五十万两!
这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按照邓云说的那样又拿了一百万两去征收新兵,留下五十万两作为日常开销,好吧,这话下官信了!
可陆相、陈相你们也看到了,当初周麻率十三万新兵进城,其中夹杂的骡马车超过三千辆!
这些车上满载了粮食和各种作坊打造军械的材料,但依旧有超过七百辆骡车上盖着厚厚的麻布!
这七百辆骡车上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是周麻学邓云的手段从广南东路上的两个府和六个州迫捐和强行认购来的不义之财!
一辆骡车就算只有两三百斤银子,现在邓云手头上的银子也不会低于两百万两!
这就是他么的说的没钱!下官只是为了借些银子来发饷,他都不借,难道这还不是他只顾亲军司,全然不将殿前司的死活放在眼里!
或者说这些本身就是邓云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想要殿前司的兵离心离德,最终逃离去亲军司!”
陈文龙再次沉叹道:“张参政也知道那些银子是骠骑大将军的,是他让富户豪绅认捐认购来的,现在他不愿意拿出来,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你能如何,我们又能如何?”
“认购?认捐?”张世杰就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道:“说的也对,在拿着火枪,腰跨大刀的精锐甲士面前,那些豪门巨室谁敢不认谁敢不捐!就算打落了门牙都得捐呐,否则只怕池州的卞家就是前车之鉴!
两位相公该不会认为邓云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想想看,他屠绝卞家满门,让百姓围杀池州十几位官员,还没进武夷山拥有地盘资本的时候就敢刀劈州衙官员,就敢裹挟衢州众官入山为其所用,下官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不敢干的!
而且就算认购认捐,他邓云用的是什么身份,要知道入广州城之前,他可就只是个五品的定远将军,那个时候如果邓云不用朝廷的名义,而是用逐虏军的名义,那就是抢掠,是迫害百姓!”
陆秀夫无奈道:“张参政以前一直都是言简意赅,本相与参政共事数年,还第一次见参政这般长篇大论的去说一个人,所以本相有些好奇……”
张世杰眉头一皱。
“本相好奇的是参政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样的意思,就算参政说的都对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搬石头去砸天?如果参政觉得不能,那么说的这些的意义又在何处?”
张世杰哑口无言,确实毫无意义,但是他最近几天在邓云哪里吃了太多的憋,肚子里面郁积的怒火都快把他憋疯了,所以今天他说的这些,说白了只是想要发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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