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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一个种地的年轻人

大唐:我决不当驸马. 江别离 5175 2024-01-26 20:08

  薛俊誉虽说前几日,一直吩咐夏和光要沉住气,可最近今日,夏和光反而一丁点消息都不告诉自己,额左右烦闷,他便上街逛逛。

  走到街上,看到顺裕隆在其他几家的分店,他的心情愉悦,一点阴郁也烟消云散,“不错啊,店门口的生意还行,围着一大堆人。”

  他本想扭头,继续往其他几家分店看看情况,可是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从店铺出来的几人,两手空空,一脸失落。

  只有几人算是买了一点粟米,拎着走开了。

  薛俊誉奇了怪了,进米店不买米,那你是来玩的吗?

  他拦住一位年轻人,“小郎君,我看你从顺裕隆出来,为什么没有买他家粟米?”

  那年轻人一脸不屑,傲然道,“这么大的店铺,竟然连土豆都没有卖?顺裕隆真的是跟不上时代了。”说罢,继续赶路去了。

  薛俊誉一脸不快,正想和人理论一番,“顺裕隆在长安盘踞经营多年,卖的一直都是稻米、粟米,不卖这个,卖什么?”

  可那个年轻人着急赶路,头也不回走了。

  薛俊誉又拦住几人,“今日顺裕隆的粟米降了一成,此时不买更待何时?”

  “不了,我还是买些土豆来吃的,听人说,蒸熟的一文钱两个,生的十几文一斤,比这粟米可便宜的多了。”

  薛俊誉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个他之前从来都没有敢想象的念头,轰地一声在他的脑海里炸开。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醉仙楼底蕴不足以和顺裕隆拼价格吗?

  老夏是怎么查的,对方怎么一直到今日都没有颓势?

  这不可能啊?

  蔡清泉这老狐狸,难道这些时日真的找到了大佬?

  世家子弟?

  朝中有人支持?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趁着今日出来,他走到了平日自己根本不会去的小作坊里。

  无他,这些地方,人挨人,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鱼腥味、鸭肉鸡肉、烂菜叶,还有人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气味难闻。

  薛俊誉恍恍惚惚,看着远处好像是在卖土豆的店铺,红红火火,每一个人面前都有一只小碟子,放着一双筷子。

  类似的情况不止一家,碗碟的旁边似乎还有从葱姜蒜末一类的东西,那人还在蘸着吃,津津有味。

  薛俊誉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些小店铺的身边的,颤抖的声音说,“店家,来两只。”

  那间店铺主人忙得热火朝天,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一抹脸上的汗珠,喜笑颜开,“好嘞,一文钱,您拿好。”

  “客人是带走吃?还是在店吃?”

  薛俊誉看了一眼坐得极为拥挤的吃客,挤了两个字,“带走。”

  “好嘞,您走好,欢迎下次再来。”他拿出一张干净的大荷叶,包住了蒸熟的土豆,递给了薛俊誉。

  薛俊誉浑然不觉烫手的土豆,他一直在脑海中梳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仔细想着究竟是哪里发生的不对。

  就这样,脑子里面混乱不清,回到了顺裕隆。

  夏和光一看见他,“大掌柜,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

  薛俊誉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跟我进来吧。”

  进入后院的小厅内,薛俊誉将手中包裹好的土豆放到桌子上,才发觉自己的手心被烫得通红,他浑然不觉。

  “大掌柜的,你的手?”

  “没事,说说吧?你今日在忙活着什么?”

  “大掌柜的,我今日一直按照你的吩咐将粟米的价格调低了下来,只是这两天我发现,我们的粟米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卖出去一些,现在很难卖出去了。”

  薛俊誉这个时候愤怒的心才稍微缓和起来,“老夏,我失算了,我没想象到,蔡清泉那老东西,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醉仙楼不顾一切和我们拼。”

  他剥开荷叶,取出一个土豆,递给了夏和光,然后自己又拿了一个。

  “醉仙楼,呵,这醉仙楼早些年是不是一个叫张峻的人在经营?”

  夏和光慌忙接住,“是。早些时候,万年县令之子贺储方几次找他麻烦,他去找丁县尉帮忙,丁县尉何其精明,权益一番,他便没了门路,一发狠卖给了别人。”

  “接手醉仙楼的是一个年轻人,这次的土豆也是这个年轻人在万年县种的。”

  “哈哈,就是这样一个被纨绔子弟欺辱没什么门路的人,又加上一个种地的年轻人,就能将我顺裕隆击垮,老夏,这可真是一个笑话。”

  “老夏,你信吗?哈哈,原本我是不信的,可现在呢?”

  夏和光一直观察对方的表情,不敢说话。

  薛俊誉剥开土豆的皮,吃了一口,哈哈笑了两声,眼神张狂,“这吃食的味道不错啊,可这就是长安人不买顺裕隆粟米的理由?”

  薛俊誉接着掰开两半,随便咀嚼两下,一口吞了下去,“老夏,我要你再把顺裕隆的粟米价格往下压,压到最低贱的价格,我就不信,醉仙楼拿什么和我比?”

  这,吃得太急了,不怕把自己噎死吗?

  “大掌柜,不可啊,这样的话,会将顺裕隆推入深渊的。”

  薛俊誉冷笑,“我知道,这样做,委实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我实在是见不得醉仙楼还有蔡清泉那老东西,骑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

  “可、可是。”

  “老夏,不要忘了,我们是顺裕隆,我们在长安经营多年,我就不信我们能比不过一个没什么根基的酒楼。”

  “一个没什么门路的破落户,一个种地的毛头小子,这样的废物就能将我顺裕隆打败?”

  “早些年间,长安有松鹤坊,这家店铺够大吧?可不照样卷入一桩旧案,像水泡一样,嘭,炸开了。”

  夏和光道,“大掌柜的,这几日我已经调查清楚,醉仙楼那小子应该是没什么背景?他整日里就待在酒楼,曲江重阳诗会他获得那么大的名声,也不参加各种士子集会,真是白瞎了。”随后又发觉自己失言。

  “这几日倒是有好几拨人,来找他。”

  “这小子倒是出去了几趟,是那个叫张峻的家里,一个酒楼掌柜的去伙计家里,能有什么意思呢?”

  “老夏,就先这样,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夏和光没敢说话,悄悄退了出去,留下了处在巨大阴影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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