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子我对医术也是略懂
江枫在李济安来人的安排下,坐着慢悠悠的马车朝长安城的东市出发,决定在东市平康坊开一家小酒馆。
这是上次的赌约。
为什么选在东市呢?
江枫一本正经地对赵叔的解释是西市主要是包罗万象,什么东西都卖。
在那里投入店铺没有什么特色,无法和别的店铺竞争。
再比如说我在平康坊开一家小酒馆就更好了。
平康坊位于长安城以北,与皇城遥遥相望,流量极大。
过了许久,江枫踏进长安城,顿时被这巍峨的城墙震撼了。
城墙连绵不断往两边延伸,街道笔直宽阔无比,两侧有深深地排水沟,种满了榆树与柳树。
街道上行人如织,有金发碧眼的胡姬、肤色黧黑齿白的百济人、挺着大肚子的西域商贾。
江枫顺着那金发碧眼的胡姬的身形看去,腰身露出一大抹雪白,腰身扭动,跌宕起伏,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媚。
江枫突然觉得他有些渴了。
江枫扭头看到身边的赵叔一脸的痴呆状,鄙夷道:“赵叔,傻了吧?”
赵叔一脸佩服道:“小郎君,往常在长安城都是急急忙忙采购,哪能这么好好看看这街上景象,还是小郎君见多识广。”
江枫一脸正气道:“休想坏我道心,区区胡姬美婢,不就是肚皮舞吗?”说着这些话,避开赵叔的目光,不动声色。只见他的喉管上下蠕动,慢慢将唾液一点一点顺了下去。
“啊?小郎君说些什么呢?什么肚皮舞?我是说那个肤色漆黑的百济人,他是生下来就是这么黑的吗?真是奇怪。”赵叔指了指远处的那个百济人,一脸好奇。
江枫……
江枫说出自己的意愿,按照李济安的安排,在平康坊最好的地段,最出名的秦楼楚馆开了一家小酒馆。
看着酒馆的规模,上书三字,醉仙楼。
江枫喃喃道:“老李和小李公子还真是地道啊,这与其说是酒馆,不如说是酒楼,上下三层,气派啊。”
李济安的行动颇快,是因为他怕江枫着急,直接加钱把这家酒楼买了过来,因此店中的掌柜,伙计都还在。
江枫正准备踏进酒楼,就听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气势汹汹的嚷道:“滚开,让你们掌柜的给我出来,我昨日在店这里丢了十两黄金,快还给我。”
伙计唯唯诺诺,很快将掌柜张峻的喊了出来,掌柜张峻一脸客气:“哎呀,这不是贺公子吗?”
“少废话?我昨日在店中饮酒,不慎喝醉,我身上的十两黄金丢了,怕就是你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拿的吧?”贺储方不阴不阳道。
“贺公子,小老儿本本分分做生意,绝不会贪图酒楼客人的钱财,这是我张峻这一生做生意的准则。”张峻不卑不亢,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但是乱扣屎盆子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张峻知道对面的贺储方是万年县贺萧光的儿子,平日里欺男霸女,混账事不少做,前些日子话里话外的意思看上酒楼的生意了,想收取保护费。
张峻这么多年的经营,自然有他的门路,找上了上面万年县县尉,可惜是上面对这些事情似乎不太想管,反正每年该少给的分红一分也不会少给,何必惹上贺萧光呢。
张峻气得牙根直痒痒,老子这么多年没少孝敬上面,怎么到头来还是喂不熟上面呢?
也是赶巧,第二天有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儒生说是要买他的酒楼。
本来张峻还不太情愿,但是经受不住来人陈述利害,并且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样子,再加上又赶上贺储光三天两头来闹,张峻只判断了一个事实:在这个白面无须中年儒生的面前,一个二世祖不值一提。
“吆喝?老张头,胆挺肥啊,不给也没关系,我看你这个老小子就是讨打。”说着话贺储光就是推推搡搡朝张峻那肥硕的身子招呼。
一开始张峻也不愿意招惹这个家伙,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饶痒痒,到后来,这个家伙上脚了,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张峻一个肚皮顶将贺储方顶在了地上。
嘭。
贺储方摔在地上,口吐白沫,晕倒了。
张峻也傻眼了。
这小子也太不禁造了吧?外强中干。
他哪里知道,贺储方一身酒气,歪歪斜斜从对面平康坊最大的秦楼楚馆栖凤楼出来,哪里有力气打人。
张峻变了脸色,拍拍贺储方的脸颊,赶紧道:“贺公子,你没事吧?”
没反应。
“完了,我杀人了。”
张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面无人色,随后想起了什么仿佛抓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对身边伙计道:“小飞,快去请孙神医。”
江枫看着这发生的一幕,快步走上前去,说道:“掌柜的,不要着急,这个人似乎是晕过去了,做个心肺复苏就行了。”
“心肺复苏?”
“就是按压这里,嘴对嘴呼吸。”江枫懒得解释,直接动手扒开贺储方的衣服,只是在说着话的时候,在考虑一件事:嘴对嘴,找谁呢?
江枫看着这个衣衫凌乱的男子,一阵腻歪,这又不是位娇俏可人的小娘子?看样子,是长安城中有名的恶少,江枫看了一眼周围脸色苍白的掌柜,就是你了。
咸鱼系统启动,检测到宿主正在救人,开始传授宿主基础的急救操作知识。
江枫手上动作微动,双指交叉,垂直按在贺储方的胸膛上。
“噗。”贺储方从嘴中呕出一阵污秽,江枫皱了皱眉头。
面色红晕,呼吸正常,患者恢复自主呼吸。
江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仍然眼神紧闭的男子,一脸纳闷,怎么还没醒?
“小郎君,怎么了?贺公子活过来了吗?”张峻一脸焦急,看着江枫一顿操作,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直觉告诉他不能打扰,眼看江枫完成救人,赶紧问道。
江枫看着贺储方胸膛一阵起伏最后趋于平稳,面色由刚才的苍白逐渐转为红润,但始终紧闭着眼睛,江枫看了一阵,最后恍然:小子,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下去。
“掌柜的,小子我对医术也是略懂,这个病我能治。”
张峻左右为难,脸色难看,实在是刚才情况危急,张峻无可奈何才会让江枫雷厉风行救人,要是在给他一些时间,恐怕就不是那么顺利了。
张峻沉吟半晌:“这,小郎君你还是等孙神医过来再说吧,贺公子身份尊贵,万一出了事情可不太好。”
江枫神神道道,颇为惋惜道:“救人如救火,等你口中所说孙神医再过来,恐怕这位公子性命不保。”
张峻脸色大变,终于下了决定:“那就有劳小郎君了。”
贺储方离得两人比较近,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开始他是想直接醒过来的,但是他一下子想起他府中一位师爷说过一件事:一老叟于路中晕倒,赶路人扶起送医馆,老叟醒道赶路人推倒。赶路人大怒,众人质疑,不是你推倒,为何要扶?
贺储方厉害关系梳理清楚,就决定继续装晕,就算拿不到五五分账,也要在张峻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
江枫吩咐张峻,取来一架平板车,卸下平板,留下车轱辘,又命人在地上凿下一小洞,正好将车轱辘一端放在洞中。
“来,将这位公子架在车轱辘上。”
张峻不明就里,吩咐着照做,贺储方也是心中忐忑,但是继续装晕。
“来呀,给我转动车轱辘,转快些,速度越快,这位公子苏醒的越快。”
只见这车轱辘不断转动,越来越快,给人的感觉好像下一秒要飞出去似的,可是它稳稳扎在那个小孔洞中,丝毫没有脱轨的迹象。
“噗。”
“哇,小郎君好手段,有用了。”
贺储方头垂在空中,晃得头晕眼花,一个干呕吐出胃里酸水,呛得咳嗽连连,但是依然忍着,继续装晕。
江枫心中好笑,这位贺公子还真是能忍,这样都行。
贺储方心中发苦,恨意滔天,记下眼前这位身穿青衫的年轻人。
“不行啊,小郎君,贺公子还是没醒。”
江枫装作郑重其事,一脸正经:“这样的话,只有使出我的最终绝学了,无敌风火轮。”
张峻和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一脸懵,啥?
无敌风火轮?
很厉害的东西吗?
江枫恍若星爷附体,向众人解释:“就是把人绑在车轱辘上,从高处往低处转动。”
“哦,我知道了,就是和抽水风车一样的东西,快点我知道,薛家的豆腐坊有这个东西,我们快带把贺公子送到那个地方吧?”
江枫一脸佩服,这位仁兄插得一手好刀呀,要是真这么做得话,恐怕这位贺公子半条命就丢在这个地方了。
贺储方本来还想努力挣扎一下,坚持一会儿,听到江枫的解释吓得面无人色,一个王八翻身,落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小子,我记住你了,你敢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在下,于愁眠。”
“好小子,我记住……你了,希望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这么嚣张。”正说着话,贺储方干呕了一下,像一只边呕边叫的癞蛤蟆。
“闪开,都闪开,孙神医来了。”伙计拉着一名身着须发皆白的老者小跑着过来。
“慢着些,是这位小郎君晕倒了吗?”老者说着抓着张峻的手就要号脉。
“内热充斥,气盛血勇,奇怪不像是晕倒之人脉象,不过凡事要节制啊,不要贪图一时快活。”老者号脉极快,很快就下了诊断。
张峻一脸尴尬,扭头就要走,老者一把抓住他,苦口婆心:“年轻人,要节制啊。”
江枫面容古怪看向这一幕,这老头眼神是真的不太好吧。
张峻虽然说不上老态,但是也不至于当成小伙子吧?
“是孙神医吧?患者已经走了。劳烦您跑一趟。”
“谁?是谁抢在老夫前头?是不是崇仁坊刘三剂?这个老小子处处抢在老夫前头出风头。”
江枫看得面前的老者一副和人比个高低的样子,要是让他知道,是自己救醒的贺储方,那还不得玩完没了,心中正想说道是旁人医治。
“爷爷,你怎么跑那么快,药箱都没拿”身穿粉色衣衫的少女小跑着过来,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嘴上抱怨着,脸上可看不出什么埋怨神色。
十六七岁少女扎了一个双环髻,齐刘海,粉色的衣衫。
姣好的容颜,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小小的酒窝。
江枫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姑娘。
“小子江枫,对医术略懂,前前后后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才将患者救醒,实在惭愧。”
“小子家住长安县郊,父母双亲已故,有农田数亩,您眼前的这座酒楼马上就是我的。”
“对了,晚辈尚未娶亲,家世清白。”
孙思邈看得呆了。
嗯,这小子相貌还行,马马虎虎,还过得过去。
就是这脑子似乎不太好?
我就问一句话,罗里罗嗦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