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场中站定,陈近南身穿白衣,身上一股强大的气势弥漫而出。手持三尺青锋剑,剑尖覆盖白芒,以气伤人,这就是内力吗?
阎应元持一杆大枪,双目如鹰隼般盯着空中。只见阎应元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芒,同时手中的长枪已经刺了出去。
噗!
一道破空声响起,枪尖钉在窗户上,旋即,阎应元双手一抖。一只绿豆大小的苍蝇掉在了地上。
阎应元缓缓将长枪收回,可以看到,那糊窗户的白纸竟然丝毫没有破损。扎窗户之蝇,蝇落而纸无痕。可见,阎应元的对劲力的控制,已臻至化劲。
阎应元手持长枪,整个人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矗立不动。和陈近南外放的气势不一样,阎应元浑身气息内敛,就如同一只潜伏的猛虎,融入了天地之中,唯有发动攻击时,才会爆发出那惊人的气势。
虽然没有在阎应元身上感受到内力的气息,然而,陈近南却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让其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此人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将外家功夫练至宗师之境?
与内功之珍贵相比,练外家功夫的人虽然多,但能练至宗师境界的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传闻中,也只有大清第一勇士鳌拜乃是横练宗师。
见此情景,朱慈烺立马叫停,“停,停,不能比,不能比了,不比了。”
朱慈烺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位都是武功超级高手,是比封思忠还要厉害的高手,这两人打起来那绝对是棋缝对手、将遇良才,打到最后极有可能会两败俱伤,这绝对不是朱慈烺愿意看到的好结果,因此,他就紧急叫了停。
“封思忠,你觉得这两位高手,打下去是什么结果?”
“陛下,您叫停的很对,他们两人不能打,打长了,极有可能两败俱伤,那损失就大了。”
“对,朕也是这样认为的,朕有赏,阎应元、陈近南,赐武进士及弟,授从四品宣武将军,撅征西总兵、征东总兵,待灭清、惩倭之战大胜归来后,再有重赏。
阎应元去辽东,领孙应元部、郑鸿奎一部,高杰一部、辽东乡勇一部,自辽东入朝鲜,高杰的部队属于山地作战师、朝鲜多山,正适合山地作战部队,辽东部队编为一个军,三个师,孙应元任军长;
陈近南率海军陆战队,乘海军战舰、登陆朝鲜,你二人从北向南、从南向北,最后汇聚于盛京(汉城),把多尔衮困在城里灭了他。具体计划待总参谋部作战计划出来。”
“诺。谢吾皇隆恩。”
“首辅,朕要亲征,需在辽东设立行在。”
侯恂坚决反对,“什么?皇上你要亲征?不可、万万不可。皇上您当初可是答应过皇太后的。”
“那朕去盖州或者营口呆几天,朕要亲眼看着阎应元部出征,可以吧?”
“那好吧,但是皇上绝对不可去前线。”侯恂终于同意了。
……
宫廷晚宴就设在奉天殿。
这是高规格啊,其他大宴如冬至宴,元旦宴只能设在华盖殿,谨身殿。唯有郊祀庆成宴方能设在三大殿之首奉天殿。至于经筵宴这等常宴只能设在奉天门外了,而且经筵宴虽是丰盛,但终究是常宴。参与经筵的官员,放开手脚,随意吃喝也没关系,而郊祀庆成宴是文武百官与天子同食,讲究很多礼节,也属于那等形式重于内容的宴会。
看来内阁、礼部,这次对于第一支八八舰队的下水的意义,极为了解,也极为重视。否则,那就是白费了朱慈烺这一、二年天天讲工业革命那么多的口水,若是到了现在,内阁对巨舰大炮还不懂得重视的话,那他们都该回家抱孙子了。
奉天门外京城里文武百官都鱼贯而入,孙奇逢手持宴贴与百官一并走进奉天门,但见奉天殿上灯火辉煌。
奉天殿前,原本空旷的大广场上,宴席相隔着御道左右而设。整个广场上几乎都摆满了宴席,第一次参加这等旷世盛宴,孙奇逢心情不由有几分激动。
若非看过宴图,要在这么多桌里找到自己席次也不容易。孙奇逢依着宴图的记忆,在奉天殿丹墀下找到了自己的席位。宴席的席端都贴着由光禄寺按照鸿胪寺开具的注帖上,将赴宴官员的职位,班次写在上面。
孙奇逢走到一桌看注贴上有自己名字,于是就坐了下来。
这大宴也分上桌,上中桌,中桌,下桌。规矩其实也与御殿仪一样,凡四品官以上在奉天殿内享宴,四品官以下就在奉天殿外的丹墀外。
不久众官员就纷纷入座了,孙奇逢这一班次的席位,都是翰林院的,一旁则是户部。
都是相熟的同僚,气氛十分融洽,宴席桌上的菜色,也是相当不错,每桌上有宝妆茶食,云子麻叶二楪,甘露饼四个,大银锭油酥八个,煠鱼二块,小银锭笑靥二楪,果子按酒各五般,菜四色。花头二个。汤三品。鸳鸯饭二块。大馒头四分,每人酒五钟。
孙奇逢看着这丰盛的饭食,心道果真是宫廷御宴啊,虽不是上桌,但这菜品也是杠杠的。
众官员们也是不由有些流口水,不过可惜如此丰盛的饭食,因为没有开宴,大家只能看却不能吃。
当然少不了也有官员打着偷吃的主意,但广场四周都有纠仪御史,锦衣卫在那巡逻。如果你在宴会上偷食,抢座,酒爵坠地都是要被御史弹劾的。
故而众官员们都是正襟危坐,但眼见面前的佳肴热气腾腾,菜香肉香一阵阵飘入鼻中,这简直是一种对心灵摧残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记响彻云霄的叩拜声响起。
台下跪着的是一大群的朝臣,奴才,侍卫,黑压压的人群一片。
朱慈烺就站在丹墀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臣民,玉树临风的身姿,明黄色的黄袍加身,让他更是充满了皇帝的威仪,象征着高贵不可侵犯的皇权,在他的面前立着一立式话筒,话筒外壳显然是不锈钢制成,亮晶晶地反射着烛光。
皇后站在他的身边,头戴镶有珍珠的凤冠,身穿雕绣着凤凰的凤袍,光艳如朝霞,弥漫着皇家的奢侈,繁华之气,高贵尽显,母仪天下。
如果皇后是世上最为尊贵的女人,皇帝是龙,他的妻子应是凤,她理应身著雕绣着凤凰的凤袍。
台上的两人皆是皇权的象征,他们所立之地,更是男人与女人地位最高之处。
皇帝,象征着无边的权力与富贵,他握有人的生杀大权;
而皇后,一个坐于所有老婆界最高的宝座,她的地位无疑的尊贵的,与皇帝共享半壁锦绣江山。
“众爱卿平身。”朱慈烺大手朝台下一扬,敦厚的嗓音、通过两个大喇叭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谢皇上。”随后,各自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