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勇卫营的步兵迈起了整齐的正步,几千人的方阵,步调如一,掷地有声,每一步落下,都如重捶一般,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心。
他们用他们所特有的粗犷的、悲壮的声音,吼出了《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明要让四方来贺~~
歌声方歇,引来百姓一阵喝彩声,这些勇卫营的士兵,他们都是经历的生与死、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经此考验,个个都成了精兵、强兵。
步兵方阵后面,是骑兵方阵,人们惊讶的发现,在骑兵方阵最前面的,正是大明的皇太子——朱慈烺,头顶金盔、身穿金色纹龙战甲,骑在雪白战马上。
随着黄得功逐步接近大沽口城中心水师校场,礼部安排的锣鼓和号角声都响了起来。
水师校场阅兵台上,站满了一色的高官、勋贵,两位皇后站在最前面,关切地看着缓缓移动的勇卫营方阵,还有远处尾随而来的百姓队伍。
两位皇后转身沿着台阶往台下走去,几名太监在前面引路,重臣们都跟在皇后身后,从阅兵台下来,浩浩荡荡走成长长的一串,来到校场中心处。
勇卫营诸将都已经下了马,在校场一侧等候着,朱慈烺站在最前面,身侧是黄得功和孙应元,身后是徐盛等一众勇卫营将官。
朱慈烺领着众将走上前去,向两位皇后行军礼,大声道:儿臣率勇卫营全体将士,参见母后!
勇卫营重将士也都跟着行礼,三呼万胜!
中午,两位皇后办大宴慰劳众将士。
明朝的宴饮有许多讲究,当时有身份的人赴宴,常常采取的是分餐制,即每个人都有一张单独的桌子,特别尊贵的人会有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一张供吃饭,另一张供摆杯盘。
在明朝,最豪华的宴席中用的筷子是象牙的,其次是乌木或者檀木的,而且在筷头会镶上金银。达官贵人家中会备有大量这种筷具,如嘉靖四十四年严嵩被抄家,家产中就有乌木、象牙筷子近万双,比今天任何一家大型连锁酒楼还要牛。
摆筷子的方式也是礼节,必须得让主人家来做,主人会将碗放在碟子上,双手捧着小心放在桌子上,然后接过仆人手里的筷子放在筷架上。等到正式开席,全体参宴者需要跟随主人的动作,一起慢慢举起筷子,然后同时放下夹起菜肴。如果你是客人,你必须注意筷子不能放回桌子上,因为这是主人的特权。当主人放下筷子,是给仆人的暗号:该替大家斟酒了。
在饮酒的时候,上流社会宴席同样讲究,是主宾一起动作,主人带头双手举起放酒杯的碟子,慢慢端到嘴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然后再放下,通常一杯酒要这样重复几次才能喝完。
皇家请客本来也是讲究更多的,但是考虑到眼下情况,还算是比较简朴。
一间极大的静室里,两位皇后居于主位,五位大学士内阁大臣,坐于右侧,太子肯定是在左侧了,左为上嘛,太子下方席位,是本次出征的两位功臣——黄得功、孙应元,而孙应元的下方有三个位子却是空着的。
张皇后见着朱慈烺打量那三个空位,微笑着说,那里本来是给为建设勇卫营出过大力的曹化淳和卢九德、刘元斌的,但三人宁愿去冯元飏、曹友义、苏观生、沈廷扬那席,怎么都不肯到这席来,不如你再去找三个大功臣来吧。
朱慈烺眼珠一转,即明白了曹化淳和卢九德、刘元斌为何搞死不愿意来这席的原因,这三人都是太监,是皇家的奴才,奴才与主子共坐一桌,成何体统,而太子又是如此地手黑,万一惹得太子不高兴,太不划算!
于是,朱慈烺吩咐黄小宝道,小宝,把徐盛、李若琏、任逸洲、杨其礼叫来。
诺!
朱慈烺向两位皇后解释道,我们能打赢这一仗,他们三人功劳也不小,就是他们四人研究出了战场快速传递情报的方法,在50里范围内,我们可以收到一个时辰内的各种敌人动态情报。对于我们快速机动打击敌人,提供了最好的情报支持。
一个时辰内的战场动态情报,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后世为什么搞无线电甚至组成战场无线网,就是为了实时掌控战场情报,为指挥员的决策提供实时可靠的情报依据,而在明朝,战场情报传递,全靠骑兵,大家可以想想50里路,骑兵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而用信鸽传递,因为信鸽是在空中飞行,速度极快,远比骑兵传递节省时间。
徐盛、李若琏、任逸洲,皆为锦衣卫出身,对于情报的信鸽传递应该相当地专业,信鸽送信,首先是建立信鸽传输体系,找两个地方分别饲养信鸽,然后定期从一个地方运输到另一个地方,利用鸽子归巢的本能(就是鸽子总是想要回到之前居住的地方),就可以达到送信的目的。而这里面任逸洲功劳最大,他在天津卫这边有一个信鸽培育基地,以前是专门负责北京至天津、天津至大沽口、登州、山东、河北等地的锦衣卫内部通讯的。
注意,这个鸽子归巢,以前都是静止不移动的,如何让他找到移动中的巢?实际上这个方法看起来非常玄乎,但做起来去却不复杂,但是这个方法非常笨却也非常地高效。
就是把信鸽与笼子同时带到一个空旷的新地方,山顶更好,然后饲养、让信鸽快速熟悉新居住地,这就需要一个略长的让信鸽熟悉新居住地时间的过程。
这一次就是这样,首先选择好隐蔽的根据地,然后提前数天,把信鸽带过去饲养,让信鸽快速熟悉新居住地,而让信鸽快速熟悉新居住地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他放新窝里,然后把窝挡起来,一俩天就好,还有让他晚上在那住几天。这样目的是让信鸽快速识别新的磁场环境,认识新家。
认识了新家后,还要进行几次长中远的放飞,让他熟悉新家附近地磁,再就是还有促进信鸽快速归巢的占巢法,在信鸽比赛前,把陌生鸽子在晚上的时候放到要参赛信鸽的巢箱,等第二天,赛鸽看到有不速之客来占领巢箱,一定奋力驱赶,这样连续几次,赛鸽上笼比赛,一定会快速返家,保护爱巢!
当然,作为所谓的情报传递专业人士的徐盛、李若琏,肯定是不懂磁场的,但是,前世军械工程学院毕业的军工兔朱慈烺明白呀,这种方法还可以多选几个隐蔽的根据地、选择多组信鸽,进行训练。
当然,信鸽新家不能与隐蔽根据地离得太近,万一有人识破是信鸽、而被敌人摸上门偷袭,那就不妙了;但也不能离得太远,太远,又要增加信鸽新家与根据地情报传递的时间。
一会儿,三人来到,朱慈烺令三人坐下,三人极其兴奋,能与皇后在一席宴饮,这是多么大的荣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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