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突然想起另件事,对工部尚书林增志说,“林尚书,朕想在牛首山河上拦一个大坝,用水利发电。”
“啊,砌一个大坝,这到不是难事,但是需要使用的劳役也要不少呢,工部没这钱啊。”
“呵呵,朕可以出钱,50万两银子够不够?”
“嗯,差不多,需要一万左右的劳役。”
“好,那么这发电赚的钱,可都是朕的了。”
“电,能卖?”
一提到银子,其他十位尚书都有了精神头。
“当然能了,电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能摸得着啊,摸着烫手(呵呵)。还能卖电灯泡,这都是钱,朕想把这皇宫和龙江工业园,都装上路灯。”
“呃,那就气派了,晚上再也不用摸黑了。”
“对,至少工厂工人可以上夜班干活,纺织厂每天夜里烧油点灯也很费钱的。而且,有了第一道坝子后,再修第二道坝子时,因为水流可以控制,就容易多了,这叫多级水利发电。”
“好,臣支持陛下尝试。”魏藻德表态说。
但他只表态,却不说要参与投资,实际上他有钱,这个老狐狸,狡滑着呢,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原历史上,北京城破,这家伙投降,李自成烤饷,他竟然愿意出十万两买命,但是刘宗敏仍然没有放过他,魏藻德欲哭无泪。
他做梦也想不到投敌了会是如此下场,紧箍咒带上,继续用刑,魏藻德在狱中放声嚎哭,“臣没有为主尽忠报效,有今日,悔之晚矣!”想想三年前,崇祯皇帝钦点自己为状元,三年来更是一路拔擢,直接入了内阁,这是多少能臣几十年都达不到的高度啊,自己却为了一己私利背主投敌了经过了五天五夜的酷刑,魏藻德因脑裂死于狱中,他的儿子随即被处死,全家被抄的干干净净。
说着话的时候,张朝平、吴孟明、曾神医来到上书房。
朱慈烺当场先把北方发生瘟疫的事说明了,然后任命京城第一酷吏张朝平担任大使,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担任副使(正好借机锻炼他一番),东厂提督陈世芳担任副使,曾神医作技术指导。当然,朱慈烺也没有忘记他的爱将们的自身安全,一再强调,要带口罩、尸体必须焚烧、已被传染的病人必须隔离、病人住宅撒生石灰消毒,必要时就封村、封城,严禁外出流动。总之,一定注意自己安全,不要把自己也被感染了。
为什么称张朝平是京城第一酷吏呢,这得从朱慈烺命张朝平整顿三个市舶司说起了,经过多年发展市舶司那也是**极其严重的窝点而且还是群腐,一查就是一串,官商勾结、官员贪腐、太监擅权,笔笔皆是,要不然崇祯的国库怎么能收不到银子呢,所以,三大市舶司只要一查,没有一人能漏网的,结果张朝平一个也没放过,三大市舶司被杀得一个活人都没了,不仅是其本人,还要抄家、灭其三族,那杀得是天昏地暗、人头滚滚,血流成溪。所以,张朝平就获得了“京城第一酷吏”的美誉,他就是在替朱慈烺背黑锅呢,不过他还心甘情愿、特别乐意呢!
再说朱慈烺这次给张朝平的授权:五城兵马司、十二亲卫、三大营随时接受调遣,北直隶所有的巡检司直接由张朝平统领,就连地方卫所也有权利调动。
朱慈烺又发布圣旨,令各官府各县衙、环卫部、疫防局,用建高炉水塔、洗衣服、建澡堂、撒石灰、建公厕、扫垃圾、设垃圾箱,这几样法宝,来预防瘟疫,遏制瘟疫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传播能力,如有消极抵触者,斩!
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张朝平下达了第一道命令,三天以内,各地巡检司烧光各个州县的尸体。
人死了以后都讲究个入土为安,那些家丁和流民的尸体烧了也就烧了,如果把本地乡亲的尸体烧了,可就说不过去了。
当时满清退出关外时,由于巡检司的弓兵大多都是本县人,见了亲朋好友的尸体,偷偷的藏了起来,送到各自的宗族。要是十几二十具尸体埋进祖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这可是三十多万具尸体。如果不焚烧干净的话,等到天气热了以后,尸体必定会在棺材里腐烂,到时候整个北直隶都会变成一片鬼蜮。
张朝平不愧是京城第一酷吏,三天以后,拿着锦衣卫和东厂提供的线报,一个县一个县的开始杀巡检司巡检。
杀的满朝文武哗然,杀的天下震动,杀到最后,满朝文武都不敢吱声了。
张朝平抱着尚方宝剑斩杀巡检的同时,当场提拔副巡检为正巡检,继续焚烧各个州县的尸体。这一次,巡检们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了,把那些放在灵堂里的尸体全部给烧了。
三天以后,张朝平拿着一份新线报,又开始一个县一个县的杀人了,这次还好,只杀了十几名心存侥幸的巡检。
再次提拔上来的巡检,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挖祖坟,凡是偷偷埋进祖坟里面的尸体,全部扒出来烧掉。
处理完这些,朱慈烺本来以为能够放心了,谁曾想范文程在撤退以前,就派人偷偷埋了十几个巨大的尸坑。
幸运的是在清明节过去没多久,埋藏在辽东内部极深的一名锦衣卫大谍子,及时发现了范文程的阴毒谋划,拼死把线报传递了出去。
大半夜还在家里睡觉的张朝平,衣服都没穿,临时抽调了一批亲卫,安排他们去那些尸坑把尸体给烧了。
张朝平不知道的是,范文程早就知道了那名锦衣卫大谍子的身份,故意透露了这条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让张朝平把尸体挖出来。
天气已经回暖了,那些尸坑又经过几个月的**,早就形成了瘟疫,故意让张朝平挖出来尸体,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地下的瘟疫散播到地上。
果然就在几天以后,又发现了一例瘟疫病状,刚刚轻松没有几天的张朝平,立即带人围住了那处出现瘟疫的宅子。
张朝平来到宅子的门口,五城兵马司的人全部站在门口,没有一个人敢进去把人抓出来。
张朝平皱着眉头,认真问道:“怎么回事!”
带人过来的旗校,苦笑一声说道:“张大使,这是二十四衙门一位大太监的宅子。”
张朝平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名穿着百花蟒袍的太监,大模大样的坐在道路中间的太师椅上,慢悠悠的品茶。
大太监看也没看张朝平,只是坐在道路中间,慢悠悠的品茶。
张朝平走到大太监面前,认真的说道:“把那个和你对食的菜户交出来。”
大太监发下茶杯,在两人之间淋了一条线。
张朝平盯着大太监,认真的看了半柱香时间,突然笑了:“哈哈——”
还没笑完,突然拔出了尚方宝剑,一剑刺死了这名穿着百花蟒袍的大太监。
尚方宝剑是一种象征,没有谁真的把尚方宝剑当成一把剑来看,更不会把尚方宝剑当做剑来使用。
张朝平不仅使用了,还一剑刺死了一名二十四衙门的大太监。
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大使。
张朝平收回滴答着鲜血的尚方宝剑,认真的说道:“去把那名菜户给烧了。”
说完,他大步离开。
这一例瘟疫的发现,引起了朱慈烺和朝中大臣们的高度重视,消停了没有多长时间的疫防局(包括了许多部队卫生员都是疫防局成员)又开始行动了。
这一日,张朝平又得到情报,遂带着一队队军士,围住了发生瘟疫的二十几个村子。只要发现一例瘟疫,张朝平只会认真的吐出一个字,烧!
如此,在全民动员、全大明官府的通力协作配合、多管齐下之后,这一场大瘟疫逐渐被控制住了。
而这场瘟疫发生后,最大的受益者反而是各地砖瓦匠,这是朱慈烺没有想到的,朱慈烺令皇宫匠头李宝其办理的面向大众建澡堂、高炉水塔、压水井业务的店面,每天都人来往、络绎不绝,都是各地前来拜师请求指点的工匠,让李宝其狠狠地过了一把好为人师的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