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应元抬头向东方的夜空中看去,一个黑乎乎的庞大怪物,出现在半空中,怪物嘴上还有一点绿光——
卧槽,这是什么怪物?
难道老祖宗又显灵了、来救我们来了?
于是,土围子里、三四千多人(包括送行的人)、大半夜里、一齐抬头、看着半空……。
近了、近了,不久,这个怪物到达了土围子上空,紧接着那绿光竟然对着下方闪了起来,一闪一闪又一闪,这分明是有人控制的啊!
难道这个怪物上有人?
援兵吗?
又过了一会儿,怪物上的人大概看到下面没人向上开枪(也就是下面的他们理解了绿光的含义,是有人控制的),胆子就大了起来,高度降低,直降到30米的空中时,孙应元与他的五位手下大将,听到上面有人喊话了,“别开枪、不要开枪啊,我是从南京来的,给你们送粮食来了,你们闪开一些,留个空地出来,李岩总参谋长也来营口了。”
直等到上面喊了两遍后,孙应元才高兴地蹦了起来,“弟兄们,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怪物继续下降,降到离地十几米高时,孙应元看见从怪物肚子下垂下来一根绳子,一个人麻溜地顺着绳子就滑了下来,孙应元跑前几步,借着火把的光看得清楚,这穿得可是新式军服——迷彩啊!
这个迷彩服,可只有咱们忠义新军才有哇!
“孙师帅,李岩将军命令,你部固守待援,补给由空中运来,伤员也由空中运走!这是李总参谋长给您的信。”
孙应元拆开李岩的信,“孙师帅及二师兄弟们,你们辛苦了。军令部、兵部、总参谋部,已知你部危局,现给你部运去粮食、电报、电报员,并运走受伤伤员,
不要担心,本将军现在营口,会不定时给你部补给。
本次辽东之战,当以全歼清军为上。有事电报联系。
祝好运,李岩。
兴武年十月十日。”
孙应元把信交给了参谋长,然后又把目光投向这个从怪物绳子上滑下来的士兵——齿白唇红,分明是个书生哇!
但是,李岩怎么派了一个小白脸来呢?
他不解地问道,“你是做什么的?怎么卸载补给?”
“报告孙师帅,我是南京军械学院的学生,副连级待遇,电报就是我们发明制造的,
不含我在内,我们这个电报小组一共有三个电报员,都是南京电子学院的学生,因为电报发明制造出来得比较迟,电报员和维修技师不够用,我才积极申请来辽东做维修技师的,当然我也能发报。
孙师帅,您一定很困惑,电报是什么?
电报就是您与南京皇帝陛下、兵部直接联系的新通讯工具,比信鸽可要快多了。
您给陛下发一份电报,最多半个时辰,就可得到陛下对您的指示。这就是电报的作用。
我将留在您的大营里,与大帅您同生死,现在请大帅用火把给空中的飞艇,标出降落场地范围,以便上面的飞艇降落地面,卸载补给。”
电报?电报是什么?卧槽,孙应元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什么南京军械学院、什么电报,什么飞艇,他统统都不明白,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他好奇的时候,先卸载好补给再说。
……
一直忙活到天色微亮,终于把五艘飞艇上的物质,全都卸载下来,并且把几天前受伤较重的伤员装上飞艇后,孙应元才逮住了第一个顺绳而下的电报维修技师问个究竟。
“来,来,小李子呀,这是你们才带来的龙井,味道不错,你尝尝。”孙应元道。
电报维修技师李济中,把玩着玻璃怀、喝了一口道,“不错,叶片扁平光滑挺直,色泽嫩绿光润,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嫩呈朵。这应该是李岩参谋长专门从南京带来的、给高级干部们喝的特级龙井。”
“哟喝,不错呀,小李,你家也是官宦家庭吧,否则你怎么能喝得出这是特级龙井?”
李济中道,“不瞒孙帅,我伯伯是临淮侯李弘济,现在也在辽东,我是考格物进士,考进南京军械学院的,快要毕业了,但是我没有新的发明,所以,我就积极要求上前线,想立点军功。
另外,就是电报是才研制出来的,电报员培养出来的还很少,而能修理电报的维修技师就更少了,所以,我就要求来前线作维修技师。”
“哦,我听懂了一点,慢慢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南京军械学院是什么意思?”
“南京军械学院,是陛下成立的一个新的大私塾,现在有600多学生,通俗点讲是让学生们专门研究怎么造更好的枪、造更好的炮的学校。”
“哦,那格物进士又是怎么回事?”
“格物进士,是陛下为了专门选拔比较聪明、且又懂得一些格物知识,并且能通过陛下所出特殊试卷考试的学生。通过考试的人,才能进南京军械学院学习研究新枪、新炮、新机器。电报也是南京军械学院的学生研制出来的。”
“哦,明白了,那个夜里的那个空中怪物,叫飞艇,又是怎么回事?”
“啊,你说飞艇啊,气球你知道吧,飞艇就是在气球的基础上制造出来的更大的气球,但是飞艇能向前飞,并且能负重更多,所以,才能把那么多的粮食从营口那边运到海州,再运到你这军营。”
“哦,飞艇就是能向前飞的气球。你来的时候,李岩参谋总长,还说了什么?”
“他说,目前你这边就是固守待援,下一步的作战方案,待陛下从海南回到南京后,由陛下通过军令部下达新命令,但是你现在不能打得太凶把清军打溃了,这一次辽东之战是要争取全歼清军的。为了全歼,最好是能包围它,再吃掉它。”
“陛下去海南了?哦,我都明白了。李总参谋长来辽东,带了多少部队来?”
“一个师,但是这个师大部分都是新兵。”
“行,知道了。”
说起来孙应元也是苦逼,自从上次辽东之战后,这二年他就一直呆在辽东,因此,他对南京那边的变化了解的很少,虽然也听人提起过,但毕竟不详细,所以,他才有那么多问题问李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