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总馆后,陆昭先将木庄的人进行了安置,因为后院的住院部一直没人,所有倒省了布置隔离房的时间。
然后他对那三个已经有发热迹象的人再度进行诊察,发现三人除了轻微的发热和咳嗽外,并没有更大的病症。
于是,他详细询问了三人最近的活动轨迹以及生活状况,希望从这里找到瘟疫源头。
但他又失望了。
三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活动轨迹,几乎与陈大河一般无二,尽皆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自己家中与木庄,而且基本上都是夜里上工。
因为最近木庄生意交好,所以他们这一拨人就被安排在夜里上工,赶进度,吴闻钦对此倒是给出了十分准确的答复。
若是如此,那三人除了在木庄有被传染的可能外,基本上已经没有其他可能。
于是,陆昭又问及三人何时觉得不太舒服,可能“感染了风寒”。
最后得到的答案,与陈大河发病的时间基本上不相上下。
换句话说,他们三人与陈大河几乎乃是同一时间感染了风寒,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陈大河的病情加重,导致肺变而死。
如此说来,木庄很有可能便是瘟疫源头!
而就在陆昭确定瘟疫源头之时,总馆内的小厮却忽的前来汇报,说是门诊处来了不少感染风寒的病人,较之昨日,不知多出了多少倍,整个门诊都被围了起来。
陆昭闻声一怔,心中不好的预感再度变得强烈起来。
他匆匆来到门诊,只见整个门诊都坐满了正在咳嗽的病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至少数百个!
“已经传染开了?”
陆昭在暗暗心惊道。
但此时他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当即让那些送木庄工人返回城里的衙役回去告诉徐世年,自己需要他的帮忙。
而后让总馆小厮前往其他分馆将所有大夫关闭分馆,所有大夫全部来总馆。
接着,陆昭快速切入系统商城界面,购买了大量的医用口罩和咽拭子,而后将口罩分发给所有病人,让病人有序的排队进行诊断。
时间急迫,陆昭这边一边不断的给病人诊断,一边不停的安排病人进入后面的住院部进行隔离,眼见新装修的住院部即将住满,陆昭急忙让王小八带着钱前去租用总馆附近的店铺,用最快的速度将周围店铺全部清理出来。
他无法肯定这些人当中到底有多少人感染了瘟疫,所以他只能用最保守的办法,将所有病人全部收纳住院治疗。
可苏州城百姓何其之多?即便四和堂的规模再大,也有被装满的时候。
这时,徐世年带着衙役匆匆赶来,见得总馆外面如此阵仗,当即吓傻了都,站在人群外一动不动,根本不敢靠近。
陆昭见状,双眉一皱,急忙走了过去。
“大人,现在可不是贪生怕死的时候。”
“你若是退了,这城中不知会死多少人。”
陆昭当然知道徐世年害怕了,可他身为苏州知府,若他在这时候退缩了,那苏州百姓的性命谁来负责?
“你你打算怎么办?”
徐世年咽了口唾沫,胆颤心惊的问到。
“还请大人传衙门告令,封禁苏州城,不准进也不准出,所有百姓不得再随意走动,全部居家隔离。”
“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避免大规模传染。”
“另外,大人还请安排尽可能多的衙役,我们四和堂的人手严重不足,我还要去调查瘟疫源头,找不到瘟疫源头,这场病就发没治。”
陆昭说的很清楚,而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徐世年闻声,此时也顾不得自己之前与陆昭多番争斗,当即点了点头。
于是,随着知府衙门颁发诏令,整个苏州城都进入了戒严状态,所有商贩,百姓尽皆返回各自的家中,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这种“大事不好”的感觉却在每一个人心里流淌。
当然,也不是每个百姓都是如此听话,其中有几个城中的纨绔子弟,得闻不让自己外出游玩,当即与守城门的卫兵发生了争执,双方差点还因此打了起来。
徐世年听罢,当即领着知府衙门的衙役赶去,不由分说的将这些公子哥摁在地上狠狠猛捶了一顿,而后让衙役将他们送回各自府中。
陆昭这边,随着各分馆的大夫尽皆来到总馆,知府衙门派来的衙役到位,整个总馆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但前来诊病的患者却是越来越多,陆昭只得继续让王小八不断的扩张总馆的住院部,让每个病人都暂时在总馆进行隔离。
而他则带着常小川与韩老,吴闻钦,再度前往城外的木庄。
此时城中发病人数之多,已经超出了陆昭的预料,若还不能找到瘟疫源头,那这场仗,他就不可能能打赢。
这时陆昭就感到自己分身乏术了,若是医馆那边有人帮他坐镇,他上一次来木庄就能进行详细调查,又何必多耽误这两三天。
来到木庄,吴闻钦告诉陆昭,平日里工人们基本上都是在庄子里吃饭,因为工人们基本上都住在城里,若是让他们回去吃饭,一来一回,时间自然就耽搁了。
可这时,韩老却问到陆昭,能否确定陈大河与这里的工人乃是第一批被感染的人。
陆昭点了点头。
“按照他们的生活轨迹,应该是这样。”
“但眼下城中感染的百姓越来越多,此事我也说不好。”
“我想着,就算他们一直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轨迹,那平时返回家中换洗衣物时,总会与家里人接触,而他们的家人肯定不会如他们一样基本上不与外人接触。”
“而且按照发病的顺序和时间来看,这里应该是第一发病源,这是可以肯定的。”
这里是不是源头陆昭不好说,但按照推算来看,应该就是这样。
“瘟疫向来不会没缘由的出现,他们平时吃的都是什么?”
韩老问到吴闻钦。
闻声,吴闻钦急忙带着众人前来木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