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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徐颢

玄衣纁裳 信德之路 4746 2024-01-26 20:09

  蜀国因为和岐国在纠缠,而对中原与河东的作战熟视无睹,但是这些年来,朱光与河东几次大战,在江南的吴国也是无动于衷。

  吴国占据扬州、昇州、海州、楚州、泗州、润州、常州、滁州、濠州、寿州、和州、庐州、宣州、光州、池州、鄂州、舒州、黄州、歙州、蕲州、江州、饶州、信州、洪州、抚州、吉州、袁州、虔州共二十八个州。因为战乱,大量中原人迁居江淮之地,因此实力是相当不错。

  在杜公拓死后,他的儿子杜渥被吴国文武拥立为王,而杜公拓在临终前也安排了两个人辅佐杜渥,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叫徐颢。

  徐颢是杜公拓的一个得力助手,一直在杜公拓身边,他青年时以贩盐为生,后来生意不太好,只能兼职干强盗。

  杜公拓起兵的时候,徐颢投奔其帐下,他和与杜公拓共同起事的刘雅、陶威等人,号称三十六英雄,但唯独徐颢因为一直跟着杜公拓出谟划策,因此名气反倒没有那些带兵打仗之人的响亮。

  有一年,杜公拓发兵讨伐朱光,以副使虞承嗣暂时主持淮南节度使府中事务。

  打仗需要运送粮食,淮南的军吏想要用大船运送军粮,时任都知兵马使的徐颢说:“淮南水路很久派人疏通过了,芦苇堵塞,请用小艇,也许容易通行。”结果运送粮食的军队到达宿州,恰逢久雨不停,载重的大船不能前进,兵士都面有饥色,只能改成小艇。证明徐颢意见是正确的。杜公拓也因此认为徐颢才能出众,开始与他商议军中大事。

  隔一年,杜公拓攻打安义,让徐颢率兵会同攻击。徐颢奋勇作战,把安义打败。同年,杜公拓要诛杀一些不听话的功臣宿将,徐颢采纳其门客的计策,让杨行密假装眼睛有病,事情成功之后,徐颢因功升任右衙指挥使,成为杜公拓的核心幕僚。

  在杜公拓去世之前,为了培养接班人,他乘着宣州观察使去世,任命其子牙内诸军使杜渥为宣州观察使。

  徐颢对杜渥说:“吴王卧病,而令嫡子出藩,这是吴王为了培养你,但是你在地方之上需要万事小心,谨防奸臣的阴谋。他日召您回来,不是我派遣的使者及吴王的令书,千万不要立即回来!”杜渥哭着道谢而上路。

  第二年,杜公拓病重,平生的旧将都在外作战或防守,只有徐颢一人在内,于是参与谋划拥立杜渥之事。同年冬天,杜公拓去世,杜渥继位。

  杜渥即位之后,虽然也有建树,将江南西道之地彻底收入吴国的囊中。但是杜渥因为这个功勋,越发放纵自己。在杜公拓死后,杜渥居丧期间就骑马打球,晚上也不消停,还因此耗费数万钱来购置蜡烛照亮球场。

  杜公拓留下来辅佐杜渥的左、右牙指挥使张景、徐颢哭着劝谏,杜渥勃然大怒说:“你们认为我没有才能,为什么不杀死我自己当王!”

  二人听了这话非常惧怕。杜渥为了巩固自己势力,让人挑选壮士,组建号称“东院马军”的亲军,广泛安置亲信为将领官吏,可是他所任命的人仗势骄傲专横,欺凌蔑视功臣旧人。

  张景、徐颢见到杜渥如此行事,暗中谋划发动兵谏。原来,杜公拓在世的时候,有数千名亲军驻扎在节度使所居的牙城之内,杜渥把他们迁出在外,用腾出的空地作为自己骑马打球的场地。这样一来,帮了徐颢等人,张景、徐颢因此没有忌惮了。

  一天早上,杜渥起来处理事务,张景、徐颢率领二百牙兵,手执刀剑直入庭中,杜渥说:“你们真的要杀我吗?”

  张景、徐颢回答说:“不敢这样做,只是想要杀您左右扰乱政事的人罢了!”于是数说杜渥的亲信十余人的罪状,将他们拖下去斩首。

  吴国诸将当中不与张景、徐颢同心合力的,二人逐渐设法将其处死,于是军政大权全归二人。

  徐颢与左衙指挥使张景发动政变,共掌军政,杜氏大权旁落,但是根据政治的一般规则,领导人不能是委员会,只能是个人。所以不久之后,徐颢与张景就派人杀了杜渥。

  毕竟他们曾经拿刀逼着杜渥,现如今,他们就是赤身裸体跪在杜渥面前,杜渥也不会相信这两个是忠于他的。老板可以开掉员工,员工也可以开掉老板,杜渥不幸因为他缺乏斗争经验,成为被开掉的老板,而按照斗争失败一般规律,他失败就意味着死期不远。

  杀了杜渥,张景召集将吏到节度使府庭院,在夹道及庭中大堂之上各摆列着利刃,命令诸将让卫兵全都离开然后他穿着戎装进入大堂,大声喊说:“嗣王已经去世,节度使府应当由谁主持?”

  一连问了三次,没有人答应。徐颢的幕僚严求向前说到:“吴国疆域极大,四方边境问题很多,非您主持不可。但是,今天就当恐怕太快了。”

  张景说:“怎么说太快了?”

  严求说:“刘雅、陶威、李禺、李间,都是和先王结拜过的人,您今天自立为王,这些人能做您的属下吗?不如立幼主辅佐他,诸将谁敢不听从!”

  张景沉默了很久。严求于是避开左右的人,偷偷写一纸放进衣袖里,召呼人前往吴王的王府。

  到了王府,严求跪在地上宣读,拿出纸来宣读。大家一听,竟然是杜公拓的妻子,太夫人史氏的教谕。

  张景一听就显示出很沮丧的神情,因为教谕里的内容有理有节,不能轻易反驳。只能按照教谕里面的指示,让众臣选杜公拓的一个儿子来继承王位。

  张景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不能称王,但是他想自己把持吴国中央,就委任徐颢为浙西观察使,前去镇守润州。

  严求劝说徐颢道:“您舍弃牙兵而出任外藩,张景一定把杀死君王的罪名归在您身上。”

  徐颢大惊,说:“既然这样,怎么办?”

  严求说:“张景刚愎自用而又不明事理,如果您能够听从,请让我为您想办法。”

  严求前去见张景说:“您将徐颢调到外地,人们都说您想要夺他的兵权并把他杀死,很多人这样说那是可怕的。”

  张景说:“那是徐颢自己想去的,不是我的意思。事情已经这样,怎么办?”

  严求说:“阻止他很容易。”

  第二天,严求邀张景及虞承嗣一同拜访徐颢,严求瞪着眼睛责问徐颢说:“古人不忘记一顿饭的恩德,何况您是杜氏的老将!现在嗣王刚刚去世,新王还没有继位,正是多事的时候,却求自己安适到外地去,能这样吗?”

  徐颢谢罪说:“徐颢我哪里敢自己独断独行,必定听从大家的意见!”因此徐颢就没有前往润州。

  一出戏演完,张景才发现严求暗地里依附徐颢,夜里派遣强盗前去刺杀严求,可惜严府有所准备,没有成功。

  张景要杀死严求,另一边徐颢与严求商量杀死张景,严求对徐颢说:“此事非钟章不可。”钟章是合肥人,当时担任左监门卫将军。

  徐颢派亲信告诉钟章。钟章听说后非常高兴,在军中挑选三十名壮士,宰牛烹羊,刺血立誓。

  徐颢虽然选了钟章,还是怀疑钟章不果断,半夜派人试探钟章的意图,佯装对钟章说:“徐颢上有老母,害怕事情不成功,不如暂且中止。”

  钟章说:“话已经说出口,难道还可以停止吗?”徐颢于是放下心来。第二天,钟章带人冲进张景的办公场所,刺杀张景,徐颢趁机将张景的亲信全部杀掉,并把弑杀杜渥之罪全部推给张景,将这些事禀告杜渥的母亲史氏。

  史氏胆战心惊地哭着说:“我儿子年龄小,居然遭到这样的祸乱,若能保护我们全家回到合肥,就是你的大恩大德。”

  徐颢何尝不想称王,但是他知道杜氏还有威望,他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于是在杀张景之后,拥立杜公拓次子杜渭继位。

  从此徐颢一人独揽大权,拥立杜渭后,徐颢自己任命自己担任升州刺史,并在升州也就是金陵训练水师。

  大将李禺对徐颢的专权很愤怒,说出不恭敬的话,徐颢派柴用在宣州诛杀李禺。杜公拓的旧将人人自危,徐颢假装谦卑,见到这些人如同见到杜公拓,恭谨备至,诸将方才放心。

  因为吴国经过这一系列的比变故,徐颢主要精力放在稳定内部,于是在对外方面,从来就是息事宁人,不惹事,也就没有对中原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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