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诚之所以会不顾一切地去救苏靖涵,正因为徐诚与苏靖涵有过一段交情,徐诚不是别人,正是与苏靖涵认识的徐云龙。
在百罗国时期,徐云龙就认识了苏靖涵,还曾经被人说成是郎才女貌,要不是因为百罗国太子看重苏靖涵,也许两家还可能结亲。
当初战场之上,徐述带着徐云龙,希望给他累积一些战场经验为他日后做好准备,百罗国大军战败,甄申不顾徐述,率先带人逃离战场,导致徐述被大军围困,徐述拼命保护徐云龙冲出重围,自己却身中数箭数刀,最后流血过多而亡。
可是徐云龙杀出重围之后,还是没能逃出鸿济**队之手,他逃到一个百罗国边境的村庄已经精疲力尽,但是鸿济**队很快到了那村庄,把村子里面所有的少年包括徐云龙全部抓起来,而徐云龙奋力抵抗还是因为体力不足被抓。
随后徐云龙和一众少年被人挑选之后,带到一个小黑屋子里面,饿了三天,然后,他们一个一个被绑在一个破木床上,被一个老内侍用力拉扯命根子,然后被人用微微发烫锋利无缘的小刀把命根子与身体分离开来。
随后的三天,陆陆续续有人熬不过去,命丧黄泉,最后成功活下来只有一半。徐云龙本想自尽,但是想着徐述要他好好活着,他咬牙忍了下来,进入鸿济国宫廷,成了最下层的奴仆,后来因为识字,调到昔姜阳身边,获得昔姜阳的喜爱,才最后被授予内谒者一职。
徐云龙没想到的是,他进入鸿济国宫廷的几个月后。一次徐云龙去给昔姜阳传膳的时候,从别人口中得知了百罗国送了不少美女到鸿济国,其中最漂亮的叫苏靖涵,被郑兆赏给了别人。
徐云龙多方打听,得知苏靖涵被昔云星收进府里,徐云龙知道昔云星是著名的酒色之徒,于是他暗中托人联系上了苏靖涵,苏靖涵也才知道徐云龙未死,现如今是昔姜阳身边的徐诚。
苏靖涵把自己的处境和想法,写成一封信,又暗中托人带给了徐诚,这才有了徐诚向昔姜阳说起苏靖涵的美貌,最后导致苏靖涵入宫的事情。
也因为化名徐诚的徐云龙,苏靖涵得以接近昔姜阳,获得昔姜阳的宠爱,后来苏靖涵对徐云龙说朴次妃要害他,徐云龙虽然有所怀疑,觉得朴次妃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他还是配合苏靖涵以苦肉计自保,拖住昔姜阳,让昔姜阳不要那么早回到后宫,但是他没想到朴次妃因此丧命,他原本只是希望朴次妃被废为平民。
苏靖涵后来生了王子,开始变得利欲熏心,一门心思要往王妃的位置上爬,徐云龙多次劝她,对她说了局势,但是苏靖涵没有听他,而且疏远了他,哪怕这样,徐云龙还是一直在暗中关注她,不过她做的那些事情,徐云龙并没有参与。
当苏靖涵被抓之后,徐云龙不顾自己的安危,来到监牢,打晕了看守的守卫,想要带苏靖涵跑出去,不想苏靖涵拒绝了他,对他说了一番让他痛彻心扉的话。
苏靖涵对他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要不是你家受宠,我才不会费尽心机接近你,后来甄丰看上我了,她我就决定哪怕是做妾,也要入宫,可惜甄琛的阻挠,让我做不成百罗太子的妾,后来到鸿济国,得知你在鸿济王身边,我才对你虚与委蛇,果然让我得以做了鸿济王的宠妾,可是你却阻止我继续往上一步。之前,你已经向别人证明了你是一个废人,现在,我宁愿死,也不愿和你这个废人流落民间,我死也在死在王宫之中,你这个废人没资格带走我。”
虽然苏靖涵这么说,但是徐云龙仍然想要带着苏靖涵,这时候忽喇岱带人赶到了,苏靖涵大声喊叫,把他的身份也暴露了,还对忽喇岱说徐云龙是百罗国的细作,曾经想要让她为百罗国窃取情报,她没有答应,让昔姜阳和郁久律苏布特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放她一马。
苏靖涵的每一个字都刺痛他的心,徐诚不得不带伤逃离,鸿济国王宫已然待不下去了,他只能乘着夜色从王宫一处宫墙比较低矮的地方翻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虽然逃出了宫,但是徐云龙确实伤得不轻,他支撑着身体来到郊外,就晕倒在了鸿济国都城郊外的路上。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车上。是一支从鸿济国都城出来的商队,看见徐云龙倒在路上,还有一口生气,就急忙为他包扎。
这支商队的人来自契烈,都是契烈的克丹部落的人。克丹部落是契烈之中的一个大部,与郁久律家族所属的部落也是世世代代联姻,不过克丹部落与其他部落不同,克丹部落没有萨满,全部落信奉景教。克丹部落分成几个氏族,救了徐云龙这支商队来自克丹部落的乙失氏族,到鸿济国和泰卢国做些倒买倒卖的生意。
徐云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的鲜血和汗水浸透,几个契烈商人让他平躺在马车上,然后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因为契烈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所以契烈商人们一切以救人要紧,过程之中轻手轻脚,身怕加重他的伤势,所幸受伤的地方虽多,但是都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徐云龙身体的秘密被人看了一个遍,把他的伤口包扎好,还给他换了一身衣服,给他盖上毛皮做的毯子,身下垫的也是用毛皮做的垫子。
毕竟徐云龙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血止住了,人也就慢慢恢复了,过了一天一夜,徐云龙睁开眼睛,醒了过来。那些商人一看徐云龙醒了,赶快扶他起来喝了一些羊奶。
一行人来到鸿济国沙伐州的首府,由于是来自于契烈的商队,因此鸿济国各地的长官都得好好招待,让他们住在官方的馆驿之中,徐云龙此时穿着契烈人的衣服,因此虽然鸿济国对他的通缉已经开始,但是沙伐州的地方长官却没有发现他。
伤势渐好,徐云龙也得为自己的日后考虑,鸿济国肯定待不下去了,但是如今他这样,回百罗国也只是会招致他人嘲笑而已,那么如今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泰卢国了。
好在这支商队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泰卢国,徐云龙跟着商队走了几天,就来到泰卢国都城开京,随后商队资助他一些费用,好让他为自己置几身新衣服,不然他在泰卢国也呆不下去。
等商队在开京完成使命之后,满载货物回契烈的时候,徐云龙与他们分开,然后就要考虑自己该如何活下去。因为盘缠有限,而且没有路引,也住不了店,徐云龙只能寄居于开京郊外的一处农家。
农家人纯朴善良,徐云龙说他是因为老家遭灾,逃难而来,农家夫妇就收留了他,徐云龙也投桃报李,帮着干农活,日子原本可以这样过下去,可是农家夫妇也很清贫,不可能长久收留他。
一天,徐云龙虽农家夫妇进城赶集的时候,泰卢国都城贴出告示,说是泰卢国宫里面需要招收一批新人,徐云龙心想他已经是残缺之体,入宫服务是自己唯一的路,于是把自己的想法与农家夫妇说了,第二天带上行李,就前去应征了。农家夫妇看见徐云龙远去的背影,说到:“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
徐云龙来到招募的地方已经排了队,多是一些穷苦人,很多都是比他还小的孩子,被父母或者兄长带来。徐云龙此时年龄在所有来应聘的人里面并不小,不过因为机灵倒是鹤立鸡群,而且徐云龙对负责招募的人说他已经是刑余之人,可以马上入宫服役。
不过泰卢国规矩与鸿济国不同,入宫服侍的人要家世清楚,好在农家夫妇朴实,徐云龙就说他是这对农家夫妇家的孩子,至于为什么已经是一个刑余之人,倒是很容易解释,由于战争,很多人家破人亡,很多人过的饥寒交迫,穷苦之人如果有几个儿子,将其中一个儿子变成一个废人,送到宫里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虽然泰卢国法律对此是严禁的,但是私底下没有人认真执行。
徐云龙因为人比较聪敏个,顺利应聘上,进入泰卢国宫廷,但是因为他没多少钱打点,就被分配到尚膳局,这地方是做什么的,徐云龙并不陌生,毕竟前不久,这名称曾经让他心惊。
徐云龙从此又过起了刚刚去鸿济国宫廷一样的生活,睡大通铺,被人吆五喝六地使唤,做着又累又脏又多的杂事,吃的只能填饱肚子,而且因为泰卢国早已经日薄西山,为了供养军队,宫中的开支一再缩减,那他们也只能过苦日子。
徐云龙此时已经孑然一身,所以日子过得如何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关系,他只求有一个栖身之地,不过徐云龙的勤快很快给他一个机遇,尚膳局有一个老内侍,入宫已经几十年,在王成桂称王之初,就已经入宫服侍王成桂,是泰卢国宫廷第一批内侍,只是因为为人老实木纳,不会讨好人,所以一直就是一个普通内侍。
后来在李有仁事件中,这徐姓的老内侍因为自己主动承担罪责,保护了其他人,让很多人十分感激。由于刑罚加上年龄,已经不能再干重活,所以兜兜转转,到了尚膳局当了尚膳局的内侍之首。尚膳局的管事官员为了嘉奖当年的义气,就安排徐云龙去贴身服侍,算是给他养老送终,徐云龙也得以摆脱其他杂务,专心服侍这老内侍,而那老内侍也把徐云龙当成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徐云龙算是在泰卢国宫廷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