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律尧骨一行人拎包入住之后泰卢国王宫之后,对于在泰卢国王宫之中像徐云龙这样的内侍而言,他就成了新的主子,虽然很多人内心不认他。
当然徐云龙这样的内侍不可能和郁久律尧骨打交道,他们直接打交道的是郁久律尧骨身边的那帮近侍们,对于徐云龙而言,因为他是照顾他的义父,因此倒也没什么地方能和那些契烈近侍有交集的。
由于是郁久律尧骨御驾亲征,郑兆也把昔姜阳带着了,如今昔姜阳也住进泰卢国王宫,朝见大契烈的皇帝,当然郁久律苏布特随同前往。
徐云龙知道昔姜阳和郁久律苏布特到了泰卢国王宫,更是不敢露面,只能在他和他义父住处周围活动,身怕自己被人认出来。
郁久律尧骨刚刚入进入泰卢国王宫的时候,泰卢国王宫的内谒者监,也就是王宫内侍的首领前去叩见郁久律尧骨,郁久律尧骨问周围的人为什么泰卢国内侍都不长胡子?鞠文嘉回答他说:“这些人就是中原史书提到的宦者,诗经里提到过的巷伯。”郁久律尧骨听完,又转过头问那内谒者监说:“那你还想女人吗?”
郁久律尧骨如此,其他人更是对徐云龙这样的人产生好奇,经常有一些泰卢国的内侍被契烈人扒了裤子,随后对他们讥笑一番。好在徐云龙因为不敢随便走动,倒也没遇到这事,只是他知道有些内心脆弱的内侍,因此自杀身亡了。
徐云龙不想随便出去,但是由于郁久律尧骨要举办宴会,宴请昔姜阳。泰卢国尚膳局人手不够,泰卢国内谒者监害怕如果宴会办不好,契烈人会大开杀戒,所以急忙抽调可以抽调的人,徐云龙本身就属于尚膳局,自然就在抽调之列。
郁久律尧骨打入开京之前,王宫里面的厨子和王宫里面管事官员都跑了,剩下的就是一群没地方去的人,如今要举办宴会,郁久律尧骨倒是带了几个厨子,但是除了做饭,剩下的事情可就得徐云龙他们忙了。
最累的活就是端羊肉,契烈人吃羊肉,是将一只羊去皮去内脏之后,直接大卸八块就丢到铁锅里煮了,煮熟后放在一个大盆子里,就端到宴会的场地,吃的时候再用刀切成薄片蘸各种调料吃。
这煮好的一大盆羊肉怎么也有十几斤,要一个人端着,步伐还不能太慢,慢了羊肉就凉了,实在是对体力的一种考验,徐云丽练过武,虽然体力不如以前,端羊肉还可以,其余的人也就几个身体比较壮的勉强可以端。
徐云龙原来不想抛头露面,可是他不去,其他人端不了,整个尚膳局的人难免挨鞭子,于是徐云龙只好应下差事,一路之上都低着头,不希望被人认出来。
把肉端到宴会场地之后,郁久律尧骨身边的几个侍从带着切肉的小刀走了过来,徐云龙很识相地准备退到一个角落,一个没人会注意的角落。
躲在角落里,徐云龙第一次见到那个传说的契烈大汗,只见郁久律尧骨头戴冠帽,身穿锦袍,腰间是一条金腰带,脚上是穿着络缝靴,一种王者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昔姜阳在左手边坐着,虽然身穿鸿济国国王的衣服,但是相形见绌。
宴会是开心的,宴会上郁久律尧骨提出说郝连太后很想见一见昔裪,郁久律苏布特当即表示日后一定带着昔裪回家省亲,昔姜阳在一边陪笑,一点意见都不敢说。
徐云龙在角落之中看着宴会上的一切,所有的契烈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唯独契烈的中书令张猛与门下侍中鞠文嘉看上去比较斯文,而鸿济国这一边除了昔姜阳夫妇,还有金扬善,以及韩晞,以及郁久律苏布特身后侍奉的韩女官和申言,其余的人徐云龙就不怎么认识了。
此时宴会上演奏的是泰卢国的乐曲,跳的是泰卢国的舞蹈,徐云龙来泰卢国不久,心中到没什么,只是左右一些在泰卢国人看到此情此景,都是很悲伤的,只见那奏乐的乐师神情是哀怨的,台上的舞女,也没了应有的笑容。
徐云龙看着他们,内心也就悲伤起来,毕竟他虽然不能体会国破之苦,却能体会家亡之痛。就在徐云龙低着头内心悲伤的时候,突然乐声停止,原来是几个乐师悲痛不已,不能吹奏乐曲。
乐师不能吹奏,宴会便没了许多气氛,郁久律尧骨身边的侍卫正要下去把哭泣的几个乐师抓起来,只见郁久律尧骨挥了挥手,就让他们下去了。
本以为宴会上的节目就此结束,只见金扬善站起身来,说这一次鸿济国王也为大契烈皇帝带来鸿济国歌舞,现在可以让他们上场演出。郁久律尧骨听完,很高兴,而金扬善立马就令鸿济国歌舞队来到宴会场地。
鸿济国带来的歌舞对中,有两个领舞,徐云龙看出来她们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而是鸿济国官员家的女孩,因为她们身上穿着一般平民不允许穿戴的配饰。
毕竟是大家闺秀,舞姿曼妙却又不失端庄,尤其是两个人都是国色天香的容貌,许许多多宴会上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
两个人跳完,就对着郁久律尧骨跪了下来,这时候昔姜阳站起身来对郁久律尧骨说;“这二人是臣在国内精心挑选的,臣愿意将这两个舞女献于皇帝陛下,望陛下不要嫌弃她们。”
郁久律尧骨看着台底下跪着的两个舞女,笑了笑拒绝了昔姜阳的好意。这时郁久律苏布特站起来,郁久律尧骨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还是笑着,只是用手势示意她不用再说什么了。
宴会结束之后,郁久律尧骨回到他临时的寝宫,昔姜阳也回到他住的地方,徐云龙则是负责打扫宴会场地,回到住的地方时候已经饥肠辘辘,由于已经过了他们的饭点,他们只能拿宴会上的剩菜剩饭裹腹。
此时在前线战场,穴口镇是一座海岛,契烈人根本不会水战,只能对着海水叹息,而郑兆也没有足够的船只可以拿下穴口镇,郁久律尧骨只能派人去谈,此时在穴口镇风餐露宿多日的申京禛等人极力劝说王芳干接受谈判,王芳干也不愿意在穴口镇过苦日子,最重要的是这些日子,穴口镇就要没粮了,不过一开始王芳干还是听金宪的话,拒绝和谈。
郁久律尧骨一看这样,然而他不能一直呆在泰卢国,于是他下令撤军,然而郁久律尧骨撤军的时候,先是一把大火毁了开京城,开京的男女老少,以及泰卢**队经过各处的男女老少包括徐云龙等一干内侍全部被契烈驱赶北上,但凡不愿意的,就立马被杀。
而鸿济国这边则是继续包围穴口镇,郁久律尧骨与郑兆有约,以慈悲岭为界,而那些被驱赶到北方的泰卢国人,除了被契烈军队抓走的女人,以及一部分壮劳力之外,其余就被安置在慈悲岭以北,而这新得到地方仍旧归韩闰管制。
至于一路上得到的金银财宝,郁久律尧骨把他分给了各部落,而被劫掠到草原的妇女,要么被士兵卖给了草原上的贵族,要么就是士兵自己享用了。至于徐云龙一干内侍,则是充为皇室的奴隶,在契烈宫廷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