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算你还有良心!”
吴雨桐高兴地手舞足蹈,督练这个差事太无聊了,干一会儿还行,时间一长就犯困,柳义章心里当然清楚,他是有意打磨吴雨桐的性子,就在两人准备下鼓楼的时候,柳义章小声嘱咐李淑贞,“骑马时慢一点,下午来得时候换一套宽松点的衣服。”
李淑贞莞尔一笑,小声应道,“知道了,师傅。”
日复一日,十四天很快过去了。
明天就是比武的日子,柳义章被队员们团团围住,纷纷询问,“柳大队长,比武是不是打擂台赛呀?”
柳义章笑着说,“暂时保密,比武规则明天公布!”
柳兴章焦急地问,“三哥,北朝鲜那假小子参加吗?”
柳义章踹了他一脚,“李淑贞有姓有名,你再乱起外号,我就让她揍你一顿。”
柳兴章嘟囔道,“她练得那么好,她若参加比武的话,冠军非她莫属,我和徽章不是白跟你练了那么多年?”
“嘿,你倒挺有自知之明,习武之人最重要是要讲武德,懂谦让,须知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强中更有强中手!”
吴雨桐与李淑贞站在鼓楼上开心地看着练武场上热闹场景,李淑贞搂着吴雨桐的脖子,吴雨桐搂着李淑贞的腰,经过半个多月的亲密接触,俩人好的就像一个人,自从认识了李淑贞的家门,吴雨桐几乎每天都要去她家里一次,每次都是和柳义章一起去,有时带着宋晓菲柳眘,今天是武术别动队集训的最后一天,科目是布阵与变阵,李淑贞把新滩里的民兵也都带来了,柳义章就先以小分队为战斗单元,进行单体间的补位演练,然后再把小分队之间团体作战时的配合操练,以及在冲阵、变阵和复阵时,各种口令的操演,总之就是近距离白刃战的排兵布阵,李淑贞没有参加过正规战斗,仅仅做过较短时间的通讯员,她羞愧地对吴雨桐说,“今天师傅讲的战术课,我大部分理解不了,听得一头雾水,一会儿师傅不会骂我吧?”
吴雨桐笑着安慰她,“淑贞,这不怪你,只有参加过实战,特别是白刃战的,才会明白你师傅讲得这些有多重要,白刃战对单体作战和联合补位等相互配合要求极高,稍不留神就会立即丧命,我目睹过好几次这样的战斗,对指挥官和战士的要求都很高,就像你师傅经常说的那样,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李淑贞见吴雨桐每每谈起柳义章时,就眉飞色舞,心里羡慕极了,自从半个月前与柳义章有过那十几秒钟的亲密接触,这些日子柳义章有意无意地与她保持距离,她知道一方面集训任务很艰巨,几乎占用了柳义章所有的时间,另一方面,吴雨桐就像影子一样围在自己和柳义章身边,根本没有与柳义章单独相处的机会,第五次战役迫在眉睫,李淑贞心里暗暗着急,特别是最近几天,各方面到练武场找柳义章的人络绎不绝,这意味着战斗即将打响,一旦烧起战火,自己接近柳义章的机会就更少,他几乎要二十四小时在战场,就是见上一面也变成了奢望,李淑贞心乱如麻,表面却平静似水,她已取得了吴雨桐的足够信任,有好几次当着自己的面,吴雨桐让柳义章晚上到新滩里单独教自己拳法,都被柳义章委婉拒绝了。
柳义章在柳兴章和柳徽章陪同下来到了鼓楼,柳兴章亲热地对吴雨桐说,“三嫂,这半个月,咱武术别动队最辛苦的人就是你了,这要在冷兵器年代,我三哥是元帅,你就是监军。”
“柳兴章,啥是冷兵器?”李淑贞好奇地问。
柳兴章没好气的说,“假小子,你师傅没教你?”
柳兴章和柳徽章暗地里对李淑贞一肚子的不满,三哥教他们柳氏子弟那么多年,也没收过徒弟,就连柳厚章,那可是三哥的跟屁虫,对三哥远比对自己的亲哥还要好,即使这样,三哥也没收他为徒,而这个李淑贞,与三哥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就是给三哥打了几只野兔,三哥就收她为徒,而且学武的时候把她安排在最好的位置,这哥俩平时就对李淑贞冷嘲热讽,没给过她好脸色。柳义章见柳兴章对李淑贞的态度越来越恶劣,早就想教训他俩了,吴雨桐平时对柳兴章、柳徽章哥俩特别照顾,要比对柳昚不知好了多少倍,柳义章当着吴雨桐的面也只能一忍再忍,没想到这次吴雨桐发火了,她对着柳兴章就是一脚,把柳兴章给踹懵了,吴雨桐指着他鼻子骂道,“混蛋玩意柳兴章,你怎么跟李淑贞说话的?你从你三哥那学了点皮毛,就开始摆起谱来,什么冷兵器?狗屎吧!快给李淑贞赔不是!”
柳兴章一句嘴也不敢顶,他看看三哥,柳义章若无其事地看着远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柳兴章只好老老实实地对李淑贞道歉,“对不起,李淑贞同志!”说完怯生生地看着吴雨桐,求她放过,吴雨桐朝柳徽章一瞪眼,“还有你呢,像个没事人似的。”柳徽章也赶紧给李淑贞道歉,吴雨桐又骂道,“以后再让我碰见你这俩混蛋玩意对淑贞不尊重,我保准让你俩吃不了兜着走!滚!到山门口等着我去!”
俩人灰溜溜地跑下鼓楼,柳兴章心里嘀咕,这假小子现在跟三嫂咋这么好呢?李淑贞对吴雨桐笑着说,“雨桐,你对他俩太过分了,我没觉得他俩对我不友好,我本来就是假小子嘛!他们主要是因为我是大队长的徒弟,有点吃醋而已。”李淑贞的宽容出乎柳义章的意料,吴雨桐也很感动,她笑着对柳义章说,“义章,你今天讲得排兵布阵,淑贞一点也没听懂,晚上你到淑贞家给她单独讲吧,顺便把种子山的地形侦查也跟淑贞讨论一下,我就不陪你俩了,今晚上我要给你和小爹洗衣服,再说了,你讲的那些阵法啥的,我也不感兴趣。”
柳义章婉拒道,“雨桐,今晚不行,我必须回牧鹿原,军长有事跟我谈呢,再说了,淑贞对于那些阵法懂不懂没关系,她又不用跟敌人进行白刃战,至于种子山实地侦查的事以后再讲吧。”吴雨桐听柳义章这么说,心里很高兴,她清楚柳义章之所以拒绝是担心自己吃醋,她也暗中观察过柳义章和李淑贞,一点点暧昧的举动也没有,柳义章在教拳法的时候,对别人都是手把手的纠正动作,对李淑贞从来没动过一个手指头,都是给她做示范,李淑贞一样守规矩,对柳义章张口闭口都是师傅,虽然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身材也很妖娆,但性格上,确实是个地道的假小子,不可能跟柳义章产生暧昧关系,自己也正好有事要避开柳义章好好跟小爹谈。
李淑贞像是看透了吴雨桐的心思,她大咧咧地对柳义章说,“师傅,我真心希望你和雨桐今晚一起到我家做客,我中午顺手打了两只野兔,这些日子雨桐和你都很辛苦,正好给你俩补补。”
吴雨桐听了李淑贞的话,更放心了。
柳义章心里一直在琢磨吴雨桐为什么要这么做,除了对自己和李淑贞充分信任外,肯定还有特别重要的事想避开自己跟吴祥森谈,否则她没有理由不跟着一起去,会是什么重要的事呢?
柳义章自从那天早晨和李淑贞有过亲密接触后,暗中观察了她很久,发现她绝非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恰恰相反,李淑贞比吴雨桐更富有心计,学武自有天赋那可以不论,单是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吴雨桐足够的信任,完全取代了宋晓菲在吴雨桐心目中的地位,成为吴雨桐的死党,能做到这些绝非易事。
“想啥呢?走了。”吴雨桐捶了柳义章一拳,拉着李淑贞先下楼了。
柳兴章与柳徽章看见吴雨桐她们出来,赶紧从石头上跳下来,毕恭毕敬地等着吴雨桐训话。
“你俩知道错了吗?”
“三嫂,我和徽章真知道错了,以后就把淑贞当自家兄弟看待。”
“是啊,三嫂,主要是淑贞练武练得太好了,我们误认为三哥私下给她开小灶呢,所以就对她有点不满。”柳徽章也跟着解释。
“你俩还好意思说开小灶,你俩从小跟我练了那么多年算不算开小灶?结果呢?还不如人家淑贞学几天的,这就是天赋,你们如果有淑贞的天赋,我早就收你们为徒了,你俩也就是嘴上横,真动手的话,你俩加起来也不是淑贞的对手哟。”
吴雨桐对柳兴章吩咐道,“你三哥跟淑贞有事要谈,你和徽章陪我跑回牧鹿原。”
“好嘞。”柳兴章愉快地答应。
“雨桐,让师傅先把你送回去,然后再来找我也不迟。”
柳义章也说,“对呀,雨桐,我骑马送你回去用不了多少时间,你跑回去太累了。”
吴雨桐调皮地说,“站了一整天,腿肚子都酸了,我就想跑步缓解一下,这叫以毒攻毒。”
说完率先向山下跑去,柳兴章、柳徽章二话不说跟着跑了下去,李淑贞向柳义章请示,“师傅,我也想陪着雨桐跑会儿步。”柳义章挥挥手,李淑贞也追了上去。
柳义章这些日子太累了,他翻身上马,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面。
跑到新滩里岔路口,吴雨桐停了下来,看着一脸疲惫的柳义章,心疼地说,“义章,看你都累成啥样了?半个月的工夫,苍老了好多,你回军部事情更多,不如去淑贞那儿好好放松一下。”柳义章点点头,吴雨桐接着又伏在李淑贞的耳边小声说,“淑贞,你晚上除了给你师傅炖锅兔子肉,你想法让他喝点你酿的酒,让他放松一下。”李淑贞也附耳小声说道,“雨桐,我和师傅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就不怕我勾搭他?”
吴雨桐听了哈哈大笑,“看你无心无肺的样子,我放一万个心。”说完也没再搭理柳义章,继续向牧鹿原跑去,柳兴章好奇地问吴雨桐,“三嫂,那假小子给你嘀咕啥了?你乐成那样?”吴雨桐没有搭理,心里开始思量,晚上怎么跟小爹摊牌呢?
李淑贞把收拾干净的野兔放进铁锅里炖上,脱掉肥大的外套,里面只穿了件具有北朝鲜特色的圆领短襟。
柳义章坐在凳子上捧着碗喝水,从岔路口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跟李淑贞说过,他心里很清楚即将发生的事情,可是他没有勇气离开,十几天前李淑贞穿着紧身的上衣到文香寺学武时,他曾经嘱咐她换件肥大的外衣,一方面穿那样的衣服不适合练武,但主要原因是自己控制不住地想看她那高耸的胸脯.....
屋子里渐渐飘起了兔肉的香味,李淑贞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温柔地说,“师傅,刚才,雨桐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并帮你了解种子山。”柳义章心想李淑贞确实是帮助自己防守种子山的最佳人选,这才是大事,不能想入非非了!
李淑贞从地窖里搬出一坛子自酿的烧酒,给柳义章倒了满满一碗,温柔地说道,“师傅,你品一下我酿的酒咋样?”柳义章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入咽喉,香辣扑鼻,禁不住啧啧称赞,“淑贞,你酿的酒很有劲,别有一番风味,你也给自己倒上,今晚咱俩不醉不休!”
李淑贞赶紧给自己也倒了满满一大碗,妩媚地问道,“师傅,很少见女人喝酒吧?”
柳义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下子想起了姑姑柳慕烟,脑海里浮现起俩人相互喂酒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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