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破水的巨响传荡山间。
突然,万点露珠溅起,一少女玉面高仰,直扣苍天,沾水的长发随着少女水灵脑袋的抬起划过一道幽光,直击苍穹,斩破青天,力劈白日,便伴有股股深流随影飘散,纤手羞衬香腮。
山林的华池中,一十七岁少女沐浴秋波,随即曝水而出。
“玉女幽兰轻点水,
露飘华池,粉面秋霜,轻解霓红裳。
香脂独沐秋波,羞言不语。
恰似一轮出水芙蓉月,
真香,真香!”
一华池边的枯树上传来了一少年朗朗的吟诗之声。
这少女闻声一惊,立马双手环抱胸口,仰天的玉面顿时耷拉下来,眼睛开始冒出嗜人的火光,牙齿上下飞震,几欲粉碎。
随即这少女聚满真气,整个山林随之震抖。
这少女最终将气力聚于双掌,猛然一吸,清瀑下的颗颗石子立马朝着少女袭来。
少女将24颗飞子聚集于十指指间中央。
这石子显然精挑细选,颗颗尖利无比。
而后,少女转身,双手用尽毕生气力打出。
石子所到之处,整个山间为之咆哮。
“砰砰砰……”
一串连贯的击打少年之声响起。
这声音极其富有节奏,曼妙至极。
一少年随即从一古树上跌落下来,猛砸于地,几片树叶飘飘然落在了这少年的头上。
“珍……珍香妹,你……你这是作甚!”
……
片刻之后,这少年爬了起来。
这少年17岁,生得一副俊俏的脸,脸上倏地笼上半层虚浮轻佻,只是另一半却散发着刺透心底的柔弱,于肩的发丝微飘,白丝青衫飞舞,虽风流韵致,却有龙马叱咤之气环绕于身,那美,世间独有。
这少年抖了抖头上的绿叶,挥开手中的纸扇,喃喃道:“珍香妹,你若不喜欢,我再换一首便是!”
只是这少年的眼前只剩一池深水,纸扇也被刚刚的石子打出两个洞。
山洼处,李珍香将红裳披身,长发扎于脑后,留一披肩长辫。
“珍香妹,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郝赦,姐且问你,你在这华池边的树上作甚?”
“我在给珍香妹作诗啊,珍香妹喜欢不?”
“死开,在姐洗澡的时候作诗,你是认真的吗?”李珍香血光冲面,若不是看在这七年来和这郝赦有些交情的份上,现在在李珍香面前的便是一具尸体。
李珍香没有理睬这身旁的郝赦,往着学堂中飞去。
“诶,珍香妹别走,你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我好去你家提亲。”
郝赦双腿蹬地,在离地一尺的高度,追着李珍香飞走而去。
“诶,珍香妹,你可得等等我!”
……
“嚓!”
一寒光剑气从树林里劈下,两颗榕树被劈成两半。
李珍香飞速一闪,郝赦随即也停止了飞走。
一黑衣刺客正单膝跪于地,左掌扶尘,右手持一青光长剑,全身包裹一层黑衣布衫,在地上静置不动。
突然,剑刃转过,这刺客朝着李珍香劈来。
郝赦从腰间拿出一壶酒,坐于一青石之上,慢慢品酒,看着两人独斗。
“珍香妹今日要长进一点,手刃了这刺客,我来帮你珍香妹背尸体。”
这刺客似乎没有闻见郝赦的数落,举起长剑,来回闪现树林之中,时而穿林,时而劈枝,愣是没有触及到李珍香倩体分毫。
李珍香的飞影,郝赦几乎无法看见。
突然,5颗飞石破林而出,朝刺客打来。
刺客挥剑一劈,四颗石子碎裂,一颗石子侧头躲过。
“砰!”
酒壶碎裂,郝赦刚饮一口上等女儿红,便被李珍香的石子打碎。
“珍香妹,你瞄准点,你打我作甚?”
这七年之中,李泰兄并没有传授李珍香实在的杀人之法,而是只传授轻功隐匿之法,李珍香为自保,便从郝赦那学会了飞石穿林之功,已经练至第五阶。
而这郝赦却从李珍香那学会了基本的轻功之法,天天追着李珍香不放,甚是让李珍香烦恼。
五颗石子过后,李珍香没有伤到刺客分毫。
李珍香见在树林里甩不开这刺客,便往那华池池面飞去。
水面上,水帘中,一红衫飞影环于黑衣刺客左右,黑衣刺客奋力挥劈,竟愣是劈不到左右摇晃的李珍香。
“嚓嚓!”
颗颗石子击出,溅起朵朵水花,随即石子粉身碎裂,刺客和李珍香双双都无法占据上风。
“死贼,上次让你逃脱,今天本姑娘就要手刃了你这丧心狂的家伙,免得本姑娘夜长梦多。”
一颗一颗石子连续击出,自己的身体却随剑影飘闪,和着那清瀑水帘,香露虹桥,绝美,绝美。
“该,七年了,你杀我七年,你的功力没丝毫长进,而我功力日益剧增,狗贼,你跟我到底有何仇怨,要将我似这样赶尽杀绝。
为避免后患,今日我便要手刃了你这恶贼,你的死期到了!”
李珍香将12颗石子聚于指尖,齐力飞出。
“嚓!”
这石子还未发出,自己却昏昏然中了一剑。
这刺客似回光返照,突然猛力一击,将自己那刚买的红衣裳从后背至裤脚撕裂,又只剩一白色打底衫。
“你这厮,这是本姑娘的爹刚买的红衣裳,你会死!”
李珍香大怒,李泰兄昨日才从集市花大价钱买来的红衣衫今日就给这黑衣刺客劈坏,真不知道如何向那李泰兄交代,那如来神掌怕是真要降临自己身上一次。
李珍香大吼一声,将所有石子全部震起。
然后随之一挥,万颗石子便朝着刺客飞去。
刀刀剑气挥闪,刺客将所有石子劈下。
而这最后一颗石子,擦过了这黑衣人的面纱,溅出两滴血花。
黑衣人负伤便立马转头,一个箭俯,钻入这华池之中。
水下,这刺客化成一道黑影,箭一般地划去,立马就没了身影。
“你这厮,欺我水性不好,又给你跑了,你水性咋就那么好呢?”李珍香诺诺道,转头去青石上寻这观战的郝赦。
这郝赦不知从那又弄出一壶酒,在这青石上张口大喝。
“死开,把酒给我!”
郝赦顿然,道:“珍香妹,你要这酒作甚!”
李珍香二话不说,抢过酒来对着肚子里就是一口,随即将这酒壶砸落于地。
“该,下次再让本姑娘碰见,定饶不了你!七年,你这刺客追杀了我七年,不是让你逃走就是将我的新衣裳劈坏,真是气煞死本姑娘。”
说罢,李珍香转头离去。
郝赦看着这青石之上的两壶烈酒,不禁两滴泪水浸深眸,这可是上好的陈年烈酒,打了几天的狼才交换得手,自己那老爹还在饿着肚子。
就在李珍香刚要离开,李珍香突然回头对郝赦说道:“刚刚飞石擦过她的脸时,我看见了她的发髻,她是一个女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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