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黄昏之时,李珍香都会来这花海之中与滕厮理会面畅谈药理。
两人相聊甚欢。
只是李珍香的药理之法过于神奇,滕厮理被李珍香深深吸引。
有些时日,滕厮理竟茶饭不思,只盼着每日这黄昏之时能早些到来,好与珍香会面。
而每每珍香到来之时,滕厮理又盼着这昏黄秋日能晚点落山,好与珍香多呆一会。
“珍香,你可否嫁于我?”
一日的花海之中,滕厮理藏于李珍香身后的紫花中轻轻问道。
这花海已经完全将滕厮理覆盖,只听得公子磁柔之声。
李珍香驻足,手中的一束紫花突然散落一地。
姑娘驻立花海,不禁心跳猛增,双眸竟浸出点点泪花。
虽说李珍香天天与滕厮理会面畅聊乃权宜之计,为的是将滕厮理救出沈念念的谋害之下,但是作为一个姑娘,被一个公子如此相求,不禁鼻子微酸,双眸含泪。
只是一番心跳过后,李珍香脑中居然浮现出郝赦的那双魔掌。
“呵,郝赦,你这时跑出来干嘛?你太不正经。”
话音虽落,但郝赦那笑眯的样子愣是在李珍香的脑袋中浮现,而姑娘不知怎么地,本是眼含泪光,现竟不自觉已成两股清流,滑落不止。
片刻过后,李珍香单手擦泪,现在不是怀念伤感的时候,郝赦的仇来日再报,现如今先要将眼前的公子救下,再莫让这些奸险恶贼行这伤天害理之事。
李珍香双手插于后背,悄悄踱了两步,说道:“那公子与沈念念的婚事如何是好?”
“我与那沈念念的婚事是爹爹一手安排,我爹与那沈念念的爹是至交,两家经常切磋药理,沈念念是他家的小女儿,因她家想从我庄中学些草药之术,我家也不忌讳,便让沈念念来我家学药至今。
我爹看这女子机灵,一学就会,其年龄身段与我甚是相配,他家又是城中大药商,便做了主到这沈念念家提亲,她家大喜,也想将将沈念念许配与我。
我本就不想与这沈念念成亲,但碍于我爹颜面,便也就答应了。
我爹是个好理之人,从不逼迫,所以我要悔婚,只要珍香不嫌弃,我便立马找爹悔婚。”
滕厮理笃定心思,不再犹豫,今生誓要与李珍香相守不弃。
李珍香听闻也没顾及太多,便随口应道:“我答!”
“那个官人,你怎么在这花海之中?爹爹已将晚膳做好,就等着官人了!”
沈念念突然出现在花海之中,将李珍香的话语打断。
“珍香姐姐,你也在?定是姐姐聪慧过人,帮咱爹爹研制新奇之药,妹妹再次谢过姐姐了。”
沈念念礼诚至极,言语清纯,听得好生让人舒服。
只是在李珍香面前,这厮小毒妇假惺惺的嘴脸昭然若揭,只让得李珍香恶心至极。
李珍香默默言道:“若要咱是你娘,定要将你这小丫狠狠教训一番。”
只是面子功夫得做到十足,姑娘便以礼答道:“妹妹哪里话,我在庄中承蒙各位相持,做些药理之事,应当的,应当的。”
沈念念也没有多言,只是道这爹爹做的菜凉了,怕怠慢了珍香,随即又搂着滕厮理往庭院走去。
滕厮理别别扭扭,又过于羞涩,不好拒绝沈念念的挽搂,便由了她去,只是走过之时,还不忘叫上李珍香一起回厅房用晚膳。
……
“爹,孩儿想与你商量件事。”
晚膳之上,滕厮理双手颤颤巍巍,便想与这老者商量悔婚之事。
“厮理,你有什么事?”
“爹,我想!”
“哎哟,哎哟!”
桌子一角,沈念念突然捂住腹部,大声哀叫。
“沈念念,你这是怎么了?”
老者立马起身,欲给沈念念把脉。
“官人,我肚子突然绞痛难忍,能否将我扶回房中,好生休息?”
沈念念随即就往滕厮理身上靠去。
“你还好,既然腹痛,我就扶你回房把脉,看看是何原因。”
“啊,不用不用,想必是今日花海之中受了风寒,休息一日便可,只是我现在他没有精气,需要官人扶我回房。”
沈念念娇嗔至极,只让人生怜。
“时候不早了,要不让珍香扶你去床上吧,我去找找药,待会就来。”
话落,滕厮理转向李珍香,深趋一礼,便将沈念念交付李珍香,自己转瞬不见了人影。
“念念妹妹,我来扶你去厢房。”
“那……那就……就有劳姐姐了。”
……
庭院回放的路上,李珍香扶着沈念念缓缓走着。
这沈念念也不知怎么地,竟不止的往地上沉去,弄得李珍香满头大汗。
“有劳姐姐了,今天实在是难受,全身酥软,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李珍香扶着沈念念的手腕,进庄这些时日,自己在跟滕厮理讲及另类药理之时,滕厮理也将把脉之术传授给了李珍香。
这沈念念的手腕现正被李珍香抓着,沈念念脉象平时,无任何病痛之兆。
沈念念在全庄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戏。
现在还在演戏,欺负李珍香不会医术,竟直直地往地上瘫,准备耗尽李珍香的气力。
李珍香天生神力,又得到李泰兄绝顶高手的真传,而自己刚刚逃出生天,还怕你这小丫头不成,便随手一用猛力,抓得沈念念嚎啕大叫。
“姐姐,姐姐,你力气咋地这么大,你轻点,轻点,手腕疼得慌。”
沈念念一路求饶,根本没有闲情再往地上瘫软。
“姐姐,你能否温柔一点?”
“死开,你这阴险的小妹妹,没痛揍你一顿就算老天爷怜悯你,还叫你姐我温柔,做梦!”
李珍香默默嘀咕,拎小鸡一般的拎着沈念念朝厢房走去。
“姐姐,实在疼得慌。”
……
厢房之中,沈念念一个猛栽,狠狠地栽倒在酥软的床榻之上。
若非这床榻用真丝尼绸制作,刚刚就李珍香随意一推,这沈念念必定撞得眼冒金星。
“妹妹在床上好生休息,等滕厮理过来与你把脉治病,我不懂药草之术,怕将你看出毛病来。”
李珍香虽心中怒火三丈,但是表面却是笑笑呵呵,感觉甚是亲切。
只是这沈念念不止的揉着自己的手腕,手腕之上已经印出五个暗紫指印,缩于床上一动不动,浑身还不停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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