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香把这婴儿抱给了雕小冀。
这婴儿刚刚被这滚油一惊,虽被李珍香哄笑,但毕竟哭喊太久,已并无更多气力,此刻已然睡着,睡相倒是可爱得的慌。
俩掌柜赶忙叩头道谢,如此大恩,今生无以为报。
小事一桩,何足言谢,本来李珍香就见不得这欺良霸市之徒,教训一番,也是份内之事,要不自己在军中习得的战斗之技又有何用?
李珍香见那孩子已经安全,便拾起地上的刀,劈开雕小冀的绳子,让人抱着孩子去账台后面,自己朝着那刘都统走去。
刘都统见李珍香走来,手中还拿着刀,大惊,生怕自己身首异处。
如今,刘都统手中没了筹码,自己又身负重伤,失去战力,身前女子的面相却煞是凶恶,唯有求饶才能让自己找到一丝安全之感。
“刘都统,踢死店小二的家伙在哪?”
刘都统瑟瑟,指向墙头一角。
一名小兵跪于一红柱之后,隔着柱墙,躲着李珍香。
毕竟这掩耳盗铃之法无法骗过众人,李珍香抡刀就往柱子后的小兵走去。
一把光刀架于小兵的下巴,小兵命悬一线。
小兵这回倒是很清醒,能分清李珍香手上拿的是刀,这刀还架在自己脖子之上。
这不是女孩子在玩过家家,这是要自己的命。
小兵一口一个姑奶奶,赶忙掏出所有家当,扔在李珍香的胸口,满口道今天的饭真香。
李珍香接过这银袋,一脚丫子彻底将其踢成重度脑瘫。
姑娘打开银袋,翻找许久,找出了那块自己赠与店小二的碎银子,放于胸口,又锁紧银带,将银子转交给掌柜,也算是付清了这小兵近日来店中所有的酒菜钱。
雕小冀命掌柜记好账,还说这死鬼没良心,自己的儿子看不好,还被贼人夺了去,一个劲的打骂。
李珍香却从自己银袋中拿出一锭金子给雕小冀欲让雕小冀多雇上几个好保镖守住酒店,毕竟两人之力太过薄弱,现城内官兵横行,雇些人总能安全许多。
雕小冀无功不受禄,本身今日就欠下李珍香一个人情,再收了这锭金子,变更是不好意思。
李珍香却是确实无所谓,这银袋多这一锭金子不多,少这一锭金子不少,只是觉着这雕小冀生得侠义,那孩子也甚是可爱,打心里想让这一家子平平安安,能在这黎城之中将生意越做越红火。
最终,这锭金子是放在了雕小冀的账台上,李珍香四人将刘都统彻底赶走。
“你们几个,跟我去趟店小二的家中,将这块碎银子给这小二的夫人,孩子在家中可等着奶喝!”
四人离酒楼而去。
……
城西小二家中,一妇人抱着一刚满月的小婴儿哭哭丧丧,接过了李珍香手中的碎银子。
……
“饶、饶命啊,小的不该去那酒楼,下次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军师饶过咱这次,好不?”
刘都统跪在地上,不止的求身前黑衣军师饶命。
军师被几名大将领护身,如若武品盖世之人,无法近身。
当然,刘都统武品造诣连沉香都赶不上,此时若是想一击宰了这军师,天方夜谭。
求饶便又成为一将死之人的心理安慰。
帐房之中,只听闻一阵棍棒打肉的声响传来,整整持续十分之久。
十分过后,这打肉之声转变敲骨之声,还在继续。
“军师,您请喝茶!”
军师停下,命人将帐房清理干净,将刘都统打包,命人将此包拖走。
……
“糖葫芦,糖葫芦,哟,姑娘,看你挺光亮,要不要尝尝咱秘制的糖葫芦,包你吃了嘴角生蜜,讨得个俊俏公子。”
李珍香见这家伙甚是会说话,自己也嘴角谗谗,上一世,自己酷爱吃糖,这古代的糖葫芦也不知是啥滋味,便买下四串,一人一串,甜馨到酥。
黎城的街道甚是热闹,姑娘也难得清闲一回,便也没管那死将军给自己下达的命令,在这城中逛起街来。
而逛街则自然是要买东西的。
而买东西是要银子的。
恰好李珍香今天不差银子。
这可苦了身后的三爷们,珍香和沉香只管买,爷们只管搬,没有刀剑不见抢,只有一盒一盒奢侈品。
凛尘今日在操练场上甚是怪异,自己的良心一阵阵狂痛,也没有上场杀敌,刀枪刺入,就是很痛,很痛。
……
“姑娘,好凶,姑娘,好凶,姑娘!”
一白花花的馒头插进了一只鹦鹉的嘴。
这鹦鹉被李珍香一插,嘴角无法张合,停止喳喳。
“刀刀,买下这只鹦鹉!回去好生养着。”
鹦鹉被提,只是嘴上一路插着一个白馒头。
“珍香,好了不!”
身后俩爷们的脸已经无法看见,只有一盒盒奢侈品山一般的挡在两人的胸前。
秦月好似彻底打消入仕为官的念头,一心也想开上一家上好酒楼,在街上如此风光感觉甚好。
李珍香玩累,领着三人往酒楼跑去。
突然,从一巷子中传来一阵喧闹哄打之声。
四人闻声赶来,一群布衣手持铁棍,正轰打一麻袋。
李珍香大怒,光天化日之下,怎可行这山匪害人之事。
几个布衣见有人过来,灰溜跑路,不见踪影。
四人打开麻袋,刘都统躺于麻袋,气绝身亡。
张刀又是一笑,“哈,这该死的都统,没被咱打死,自有仇人要他的命,报应报应。”
李珍香也是舒缓许多,刚刚在酒楼帮这掌柜两人解围将这都统打伤,又不忍伤其性命,恐是放虎归山,他日寻上军兵来望月楼复仇,自己正思考如何对付,不料想这都统竟被仇家乱棍打死于集市,望月楼总算得以安生。
四人不再管无法起身的刘都统,这都统曝尸集市,自会有人报案,珍香今日与这都统起过冲突,贸然报官恐生怕麻烦,也怕暴露便纷纷离去,准备回酒楼休息。
……
“死家伙,大街上骂我,不扑死你!”
白花花的馒头铺头盖脸打在鹦鹉的头上。
“美!美!姑娘美!”
鹦鹉不堪剧痛,倒是嘴巴还算乖巧,说了几句世人皆知的蜜糖话。
李珍香没有理睬这只鸟的赞美,自己买回这只鸟本就要好好虐待一番,谁叫这畜生在集市上诋毁他人名声。
李珍香其实一点都不凶,是鹦鹉误会了。
馒头几乎砸碎,鹦鹉实在头晕目眩,受不了如此虐待。
“俊!俊!公子俊!”
李珍香抛下馒头,好生摸摸鹦鹉的脑袋,自己美不美倒是无妨,那个死将军虽说生冷生冷,却真是有几分俊俏。
这鸟如此一逗李珍香,姑娘便瓜子坚果一并奉上,将这鹦鹉奉为神尊。
鹦鹉得宠,见说“公子”有好处,得瑟不停。
“婚!婚!嫁!嫁!”
盆盆燕窝入了鹦鹉的嘴,还给鹦鹉涂上了香。
“婚!婚!嫁!嫁!”
……
“你这死鸟,美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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