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婴儿的哭声
神清气爽后的罗文昌,他的心情倒是好上了很多。走出浴室的他,正准备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回头再来处理这些个糟心的事儿。毕竟天色已晚,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啊!
可是一出门,就看到他家那个带孝子罗齐,正跪在地上等着他。
本以为这带孝子是来认错的,某堡主心里还有那么些安慰。可那带孝子一开口,罗堡主真想掐死他。
他罗文昌怎么就这么惨啊!为了自己重要的人娶的小妾,害了他一家。他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害,还差点害死。主要这个女人,还是自个儿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如今他媳妇儿更是逃跑不见,不知去向。自己培养的影主为了个女人,与他做对。自己的接班人儿子,也为了同一个女人求情。
主要是那个女人该死,是那个小妾的孩子,怎么都不能和他两个儿子一起,那是天理难容啊!那个带孝子现在还为了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下人,忤逆他,也不想想谁才是他老子?
可见罗齐这一开口,求罗文昌放了芳妈的话语,造成的后果可想而知。
气到快中风的罗文昌,一巴掌甩在了罗齐的脸上。用力之大,罗齐的嘴角留下了血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就是一个下人,值得你个主子为她求情?”
“父亲,求求您,放了芳妈吧!”
“你简直气死为父了。”
“父亲,只要你放了芳妈,儿子任你打任你骂。求求您,求求您。”
“你再敢为她求情,我立马下令,让人把她五马分尸。”
这下子罗齐不敢再说任何话,他怕他父亲真那么做。握紧的拳头捏得更紧,直到指甲嵌入了肉里,都不知道疼。谁叫他的心更疼呢!
一个是他这辈子唯一爱上的女人灵,一个是这辈子对他最好的亲人芳妈,如今罗堡主罗文昌却一个都不放过。而他却是完全的无能为力,第一次他为了自己的没用,恨不得打死自己。
罗文昌真是气到不行啊!直接叫来了暗处的影子,让他们去牢里鞭打芳妈。至于他本人,还不会为了个什么都不是的下人去地牢,留下一句话给罗齐。
“你给我在这儿跪到天亮,天亮前,不许起来。好好反思。”话完,就离开了。
他需要好好回房休息,等到休息好后,罗文昌就要亲自去抓他家媳妇儿回来。不过,在抓严紫箐回来前,他还需要去一趟皇宫。
如今的天下是严家的,而罗家堡属于江湖势力。自古朝廷不管江湖事,这只是台面上的说法。
皇家自然不是真的不管,而是暗地里管。有哪个皇帝会允许,有任何可以震撼国家的势力存在?
只是罗家堡这百年的成长,早就是一个朝廷也无法干涉的强大存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表面和谐的狮子与老虎。
不过狮子再强大,是这森林之王,它就算容不下老虎。但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不会动老虎。
老虎更是,不管它再厉害,也没到撕破脸的那一刻。何况狮子亦不是好对付的,没有足够的实力,至少还得给狮子面子。
而朝廷与罗家,更是用联姻来维持了表面的和
平。
罗文昌需要面见当今皇上,一是提早告诉皇上严紫箐因为家庭矛盾,离家出走。二是,他可以肯定,严紫箐没地方可去了,一定会回宫。
现在的皇帝严翼羽翼还未丰满不说,就算是严紫箐的亲哥哥还在位。为了这和平的天下,他们严家的皇权,相信也不希望严紫箐和罗文昌之间出问题。
望着罗文昌离开的背影,跪在地上的罗齐眼中有了失望,慢慢变成了绝望,再也不信。在罗文昌下令要鞭打芳妈时,他好怕芳妈会被打死。他却只能捏紧拳头,不再说话。
罗齐没有落泪,而是泪水落在了心中,全部化为了恨意。如今无权无势的他,只能跪在地上祈求着上天,一定要保芳妈一命。
他也只能相信芳妈一定会挺过去,等着他去救她。他会变强,强到可以保护一切他在乎的人,在乎的东西。
芳妈的那句,“只要你做上了堡主,以后就再也不会受欺负。 ”不停地在罗齐的脑海里涌现。
对于这个父亲,对这个罗家,包括严紫箐他都开始讨厌。第一次有了排斥,第一次对这罗家家主的位置,罗家的权利有了野心。
今晚的月亮不圆,还是那正常的月牙儿形状,只是配上满天的繁星,却很是好看。就是船上的一幕,绝对破坏了这个好看的夜晚。
“呕,呕,呕”还在船上漂泊的三人,直到木宣晨吐得没有东西吐了,船也差不多靠岸了,他才瘫软在船边上。还好雨丫头也不嫌弃他,一直在旁边陪着他,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坐在船上的灵,也是晕船的,她自己虽也不好受,好在一直没吃东西,最多干呕,不至于吐啥。她还是想去关心木宣晨,可是之前一直在各种神经高度紧张中,灵还没觉得如何,如今一歇下来,人都爬不起来了。
别的伤势先不说,灵的右腿在秘境里,可是差点被废。还是多亏了石头帮她挤掉脓,帮忙结痂。虽还好腿保住了,可怎么可能完全没事呢?
加上在那样一次次生死存亡时刻,她一次次地强撑,一次次地不计后果。如今灵少女爬不起来,那是自然的。
木宣晨也受了伤,不过他的伤在背上,也是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倒是这一路的晕船折腾,差点又要了他半条命。
真是直到船都靠岸了好久,三个人都没有马上下船。
船夫早早地站在岸边。今天这一路上的水路,他也是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要行走一天的路程,半天时间就赶到了。
船夫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三人下船。不过,罗家堡出来的人,就是规矩到位。哪怕等的时间再长,他们也是面不改色地继续等着。
过了好久好久,木宣晨恢复了点力气,在雨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走到还是没有动的灵少女边上,伸出手,“灵儿,我们准备回家。”
“好。”
火风把自己的头挪开,站了起来,也在看着灵少女。可是灵还是没有动。
“灵儿?”木宣晨觉得有些奇怪,又叫了声灵。
“哥哥,我爬不起来。”灵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她看到木宣晨这样虚弱,也是于心不忍。可是她真的爬不起来,就好像她的腿
都不是她的了。
一听这话,木宣晨就想上去抱起灵,自然他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太好,哪像以前那么轻松。好在雨是受了伤,但还好不严重,她也立马上来帮忙,帮着木宣晨把灵扶上了火风。
上岸后的三人,在确定没有人跟着后,木宣晨让雨发信号,找来了玉刹门的手下。
在手下的安排下,三人找了最近的客栈。先找来大夫治了伤,吃了东西,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回木家。
毕竟木家除了暗地里的玉刹门,表面上还是正经人家。他们三个人,也是都不希望善良的木夫人担心。
至于木夫人到底是不是真善良,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此时的天空已经黑了下来,月亮早就开始上班,岳阳城的大街上,鸦雀无声,三更刚刚打过。灵还是骑在火风身上,木宣晨和雨骑了其他马儿,这个伤员队伍这才慢慢向木家走去。
一个风清气爽,不冷又不热的春天早晨,本是充满着希望的一天,却是有着一种无法言表的悲伤充斥着。
远离城池的一处偏僻树林里,林中长年荒芜,杳无人烟不说,就是连小动物都少得可怜。却有着一只乌鸦缓缓飞过,“哇哇哇”地叫着,像是在讥笑着男子的无用。
此时的林中多了这个男子,整个树林里只有他一人孤寂可怜的身影。
男子站在林中深处,唯一一座坟前,眼中的悲痛欲绝,在回忆中慢慢变成了痴迷。他轻轻摸上无字的木碑,像是摸着爱人的脸庞般,小心翼翼。
往事一幕幕像书翻着页面,时光流逝,只剩下一具不再有呼吸的尸体。
坟里正是男子最爱的女人玉灵,一个灵动美好的女子。他亲手埋了她,看着那些泥土渐渐淹没了她的身体。他的心也随她而去,再也收不回来。
初时相见的惊艳,心心念念的期盼,好不容易本以为的相守,到头来一切成了空,一切成了笑话。真心真意的相爱,本该是最幸福的一对,却被他最亲的人活活破坏。特别是,她还成为了那个人的小妾。
她与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难道只是他活该吗?就连最后的逃离,都已来不及,再无希望。
如今这个可怜至极的女子,男子这辈子唯一的挚爱,只剩下了这座孤坟。他却是连名字都不敢刻上去,就怕那个人会发现些什么,连这最后的念想都被剥夺了去。
男子傻傻地坐到了坟墓边上,他的头靠在木碑上,就好像玉灵还在他的身边陪着他。靠着的身影,像是两人灵魂的交织。
任日落日升,日夜交替着,男子连着几天都是待在这坟墓旁,不吃不喝亦不动。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再也没有了光彩,灰蒙蒙的气息淹没了他。
还好天气还不冷,不然这样天天在野外,邋遢憔悴到都快和乞丐拜把子的男子,只怕再痴心,也会撑不下去。
太阳再次升起,林中的一切还如往昔般,没有变化。只是今天却有了点不同。
一阵嘹亮地婴儿哭声,突然打扰了这片树林的寂静, 也打扰了已经满脸胡渣,早看不出原本英俊面目的男子。
男子抬起了脸蛋,眼睛里有了奇怪,这树林里怎么可能会有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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