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冤枉。”
向弘宣没有想到凌希一来就开口喊冤。
“皇后说自己冤枉,但在内卫府的秀珠可不是这么说得。她一口咬定,是你指使她下毒的。”向弘宣冷冷地说道。
“陛下,臣妾为什么要谋害淑妃?如果为了争宠,臣妾何必事事都要照顾淑妃。”
“皇后不是一般的女人,也许聪明的皇后就是这么出其不意地争宠,让人意想不到。再说淑妃有孕,要是生下皇子,皇后不担心自己的后位吗?”
凌希的脸上冷笑了一下,她看着向弘宣。
“陛下也说,臣妾是个聪明人,臣妾为什么要争宠?臣妾一直无宠,以前不争,现在又何必争?就算臣妾担心后位,臣妾为什么愚蠢到用自己宫里的宫人去明目张胆地下毒,臣妾就不怕陛下问罪吗?都说损人不利己的事不能做,要真是臣妾下的毒,那臣妾能得到什么,陛下的三尺白绫,还是一杯鸩酒,可臣妾要是从后位上下来了,谁又会是受益者呢?”
凌希的说辞确实有道理,但与此同时,凌希也在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受宠,这让向弘宣有些不爽。
“皇后的口才确实不错,似乎有些说动了朕。”
“陛下,臣妾恳请陛下给臣妾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让陛下知道真相的机会,臣妾要去内卫府和秀珠当面对质。”
忽然向弘宣的一只手捏住了凌希的脸蛋,
“皇后这是想去串供呀,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也可以在隔壁的房间里听着,在天子的眼皮下,以及可怕的内卫府里,臣妾就算再高明的串供手段,也必然会被陛下识破。陛下,世间没有什么事是没有风险的,但这微不足道的风险下就是真相,陛下就真的不想知道谁在兴风作浪吗?”
凌希的那双大眼盯着向弘宣,眼神异常凌厉。
向弘宣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转身在内殿里踱步起来,这是个办法,能够知道真相,虽然他的后宫女人不多,但猜永远没有真相那么有说服力,与其在这左右猜忌,不如试试凌希的办法。
“好,朕准了。”
“谢主隆恩。”
凌希走在通往内卫府牢房的长廊里,这座秘密牢房哪哪都透着深深的寒意,凌希每走一步,都能闻到这昏暗的牢房里,散发出的阵阵血腥味,以及那刺鼻的恶臭,这是血肉模糊下,腐烂发臭的味道,在这幽深的牢房中,成为一种标志,一种生不如死的象征。
一个内卫打开了一扇牢门,凌希缓缓地走进牢房,在微弱的月光下,她看到一个人弓缩在墙角,身上血迹斑斑,凌希认得这衣服,是秀珠最喜欢的锦服。
“秀珠。”凌希轻声呼唤道。
墙角的秀珠忽然身体一颤,她小心翼翼地扭过头,看着凌希,脸上漏出了笑容。
“娘娘,你来了。”
“你知不知道给宫妃下毒是死罪,你会死的,而且死得很惨。”凌希激动地说着。
“奴婢知道呀,奴婢不想活了。”秀珠苦笑道。
“为什么?”凌希不解地问道。
“拜皇后娘娘所赐,要不是娘娘抬爱,奴婢现在应该是椒房殿一个安分的宫女,奴婢从没奢望过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是娘娘非得推奴婢到陛下身前,那晚奴婢也幻想过以后会在这深宫内过完一生,可陛下走了,陛下被淑妃叫走了,奴婢的梦碎了,凤凰没做成,奴婢成了乌鸦,还是不安分的乌鸦。”
秀珠的泪水一颗颗从眼眶中掉落,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醒目。
“你恨淑妃,你给她下毒,那么本宫呢?本宫自问待你不薄,就是因为本宫有心提拔你,把你送到了陛下的身边,陛下没有宠幸你,你就记恨本宫?”
凌希没有想到她提拔秀珠的举动,会换来了秀珠的怨恨,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能让老实巴交的秀珠如此恨她,即便搭上自己一条命也要拉着她一起死,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