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向弘宣冷冷地说道。
“在陛下的心中,王氏外戚永远都是这么可怕吗?”
“是的,如果母后不是处处在前朝安插王氏外戚,朕怎么会觉得王家可怕?”向弘宣毫不客气地反问道,是他不顾亲情吗?还是王氏太过嚣张,不给他顾念亲情的余地。
“王氏就算再怎么嚣张跋扈,他们是陛下的亲人,他们会拿命守护陛下的江山。”
“不,他们不是在守护朕的江山,他们是在守护母后的江山,母后如果没有恋权,王氏怎么会如此嚣张。”
向弘宣死死地盯着王太后,这一刻向弘宣真的很想问清楚王太后,江山与儿子,到底在她心中哪个重要?
“不管哀家再怎么恋权,江山都会是陛下的,可陛下犯了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王太后激动起来,身体也颤抖得厉害,她吃力地说着,
“陛下不该为了跟哀家较劲,迎娶开国功臣之后为皇后,将来皇后家的外戚,不会比王家好到哪去,等到那个时候,陛下将会被凌家与江家处处掣肘。”
“皇后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没有那样的野心。”向弘宣扭过头去,信誓旦旦道。
“权力面前,谁都会把持不住的,现在的她没有这样的心思,并不代表将来的她没有这样的心思,等有一天她想争了……可就晚了。”说完王太后缓缓地从怀中拿出一份懿旨。她递到向弘宣的手中。
“这是一份废后的诏书,哀家知道殊月的手段不够高明,安国侯府与平远侯府不会轻易罢休,你拿着哀家的诏书废后,凌,江两家不敢说什么,这不贤德的罪名,就让哀家替陛下背负吧,这是哀家最后能为陛下做的了。”
王太后又咳嗽了几声,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很显然她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但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她不放心,她看着眼前自己这个聪明又有些自负的儿子,她走了,谁还能为向弘宣看护这江山,想到这,王太后的眼泪就在不知不觉中掉落下来。
“陛下要是真的喜欢淑妃,就立她为后吧,等哀家走了后,让王殊月去皇陵给哀家守陵,让她离开皇宫,还请陛下看在哀家的面子上……能饶她一条性命。”
“母后,您放心吧,王家不会有人受到牵连。”向弘宣怔怔道。
他手中紧紧地握着王太后的懿旨,凌希真的会是那个威胁他皇权的人吗?他看不懂那个女人,看不懂的女人确实很让人感兴趣,但琢磨不透的人心何尝不让人心里没底。向弘宣陷入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