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前面就是大小姐分给你做账的房间,我带你去看看!”
萧潇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第二天就让福伯带着萧岩到国舅府的账房去做事。
账房,是大户人家管理银钱与货物出入的地方相当于萧岩那个时代的财务部门!
而账房先生则是会计与出纳的综合体,负责进账出账、统计,管理资金与货物的流通!
国舅府家大业大,而账房作为管理国舅府庞大资金的地方,在府中的地位绝对是超然的。
账房同时连着库房,占地面积极大,四周明里暗里全是全副武装的兵丁!
这些士兵都是皇帝为了彰显荣耀,赐给萧家的士兵,相当于警卫连!
虽然服务于私人,他们可都是实打实隶属于兵部的精兵!
这样的士兵,国舅府共有三百人,如此殊荣,在大明首屈一指!
为了能让萧岩有一个好的做事环境,昨晚回来后萧潇就让人连夜收拾了一个单间出来!
“觉得怎么样?”
推开门,只见房间内的陈设极简之至,只有一套桌椅,桌上放着文房四宝。
桌子后的墙壁墙壁上挂有一副字画,上书一个大大的“静”字,其字笔走龙蛇,给人一种豪放不羁的感觉!
桌子正对着窗口,若是坐在那里做事累了,一抬头,就能看到窗外的绿色,让眼睛放松,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这里面就是大小姐为你准备的,在府中可是独一份!至于要做的……”
说着福伯用手一指屋内的那堆零散的账册,“就是在今天内把这堆账册整理好,做一份总账出来!”
“福伯,咱们府中今天放假吗?”
“没有啊!”
“没有放假,那大小姐这是要玩死我吗?”
听完福伯的话,萧岩指着屋内那一堆如小山一般的账册哭笑不得。
屋内采光极好,让人一下就将注意力放在墙角那堆胡乱放着的堆积如山的账册之上!
这一堆账册,若是按照现在的水平,一个人只怕不吃不喝五天也弄不完!
而且萧家这么大的家业,定有不少的账房先生,那眼前这些,对自己来说就是刁难了!
可是福伯却告诉他要在一天内把这些处理完,不知道萧潇是当他傻呢还是真的当他傻呢?
要知道昨晚回来的路上萧潇还跟他说,把他安排进账房,一定不会让他累着的。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张无忌老妈曾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萧潇就在此列,亏自己当时还对她感恩戴德的!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大小姐吩咐过,如果你觉得账房枯燥乏味,或是无法胜任这份差事,自可前去跟九公子他们读书!”
“在那里,还有专人伺候,两边的待遇可谓是云泥之别!”
“考虑考虑?”
看着萧岩,福伯言语间尽是诱惑之意!
“我觉得作为男人,就要有不服输的精神!越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就越要去完成,那样子才有挑战力!”
听完福伯最后说的,他才明白萧潇此举的用意,最终目的还是让他去读书考取功名,用心良苦,不可谓不深!
只是这一口吐沫一个钉,自己说的不去就是不去,又怎能出尔反尔?
这么大的工作量,别说一个人,因为工作效率的低下,再来十个人,估计也就勉勉强强能完成!
萧潇就是笃定他完成不了任务,呆得厌烦了,最后乖乖滚去读书!
若是别人,只怕还真的只能望着这堆账册叹息,可萧岩是谁?那可是穿越者!
穿越者是什么?说是浑身散发着王霸之气那都是扯的,可是拥有常人难以匹敌的智慧确实真的!
萧潇不是以为他不可能完成这些差事吗,那他就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想要让他认输,那是不可能的!
在那堆账册前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萧潇就转身往外走去!
“大郎这是想通了?”
看萧岩的举动,在福伯看来就是认输投降!
也是,萧潇此举就是要让萧岩知难而退,莫说是他,就算是经验老到的账房,看到这堆账册,也只能摇头兴叹!
“怎么可能?”
听到福伯的话,萧岩回过头,“磨刀不误砍柴工,小子去做点工具!”
说着萧岩再次看了看那堆账册,“没点辅助,要完成这些只怕是天方夜谭!”
“那好,这账房四周的守卫皆已打过招呼,到时你自己前来就是!”
这账房周围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不许靠近,若是没有允许,私自靠近,视情节严重,处以不同的惩罚!
一般都是训斥一顿,居心叵测者直接送官法办,当然也,这也是萧家仁慈。
若是遇上心狠手辣的主家,直接拉住当场打杀都是轻的,更有甚者,直接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求生不成,求死不能!
毕竟,不管哪朝哪代,账房都关乎着一家的命运,敢有觊觎者,能得好才怪!
“好的,那您忙,我去去就回!”
说完萧岩就转身往外走去,给人一种自信满满的感觉!
“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可这……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看着萧岩远去的背影,福伯又转身看了看那堆积如山的账册,摇了摇头,也跟着离开了账房!
“你个小女人,跟哥玩这套?”
出了账房,抬头看了看萧潇房间所在,萧岩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不屑一切的笑容,然后直接往国舅府专门制作家具的地方走去。
萧岩要做的,就是去找木匠师傅给他做一个算盘!
算盘,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发明创造的一种简便的计算工具。
因其灵便、准确等优点,即使在计算机出世后也不能完全取代!
算盘的出现,极大地提升了对账册等的计算效率。
它出现的具体时间已无可考,根据各种文献,最早有记载的乃是宋朝的清明上河图,经过专家用高科技手法,能看到其上有一间店铺中挂有算盘!
因而这个时代是没有算盘的,计算用的是从春秋战国时期流传下来的一种算筹,就是用竹子等制作的竹片。
算筹以纵横两种排列方式来表示单位数目,其中一到五均分别以纵横方式排列相应数目的算筹来表示,六到九则以上面的算筹再加下面相应的算筹来表示。
表示多位数时,个位用纵式,十位用横式,百位用纵式,千位用横式,以此类推,遇零则置空。
算筹计算之法,颇为费时,若用其来计算,不知道要算到哪天才能把萧潇规定的任务完成。
使用算盘,再加上特定的口诀,萧岩自信能在两个时辰内将那一堆账册整理完毕。
因为这些账册与后世的不同,上面都是用毛笔书写的,因毛笔字的特性,就注定了每本账册所记载的信息没有多少。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算盘做出来,然后把午饭吃好,下午就可以埋头苦干了!
萧岩在府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找到萧家专管木工的地方,把自己的要求跟那些师傅一说,顿时便有得空的老师傅按照萧岩的指导给他制作算盘。
算盘本身并不复杂,除了磨上面的珠子花了时间,没多久就制作好了。
因为木工师傅精湛的技术,虽然赶时间,整个算盘的做工却不显粗糙,符合萧岩的使用要求。
“葛师傅,谢谢你的帮忙!这里有点散钱,拿去打点酒吃吃!”
因为忙用,就没有让师傅上色,从怀里拿出一些散碎银子给他。
在萧岩看来,付出了就应该得到回报,给他报酬是理所应当的。
“大郎这可使不得!”
萧岩在府中的地位特殊,连福伯见到都礼遇有加,那葛师傅可不敢收他的钱。
在他看来,帮萧岩做这称之为算盘的物件,不过是他正好有空顺手为之,换做别人也会帮他的。
这种举手之劳,他可不敢居功,更不要说收萧岩的谢礼!
“葛师傅,这是你应得的,你若不要,那这算盘我不要也罢!”
“这……”
见萧岩真的将算盘放回桌上,那葛师傅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就别客气了,拿着吧!”
说着萧岩将碎银子直接塞到葛师傅的手中,然后拿起算盘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郎可真是好人呐!”
萧岩消失在门外,葛师傅手中握着银子,热泪盈眶!
且说萧岩,拿着算盘,一边走一边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珠子,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用毛笔记账同样耗费时间。
“唧……唧唧……”
“唧唧……唧……”
就在萧岩脑中想着该如何提升书写效率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鸟叫声传来,打破了他的沉思!
萧岩抬头,就见不远处的池塘里有一群色彩斑斓、五彩绚丽的鸳鸯在水中嬉戏、追逐、并肩畅游。
这些鸳鸯成双成对,时而发出低沉而柔美的叫声,好像情侣在窃窃私语。
羽毛华美绚丽,背部褐色,腹部白色,头顶羽冠,眼后生有长长的白色眉纹,好像刚刚化过妆一样。
“羽毛?对了,就是他!”
想到这里,萧岩盯着那群鸳鸯,眼睛冒光!
随即找块石头,将算盘放在上面,又将外衣脱下,露出精壮的……不是,是肤如凝脂,与女子有的一拼!
把外衣也放到石头人,然后蹑手蹑脚地往池塘走去,若是被人看到了,怕不是要大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耍流氓!
这些鸳鸯都是府中饲养的,据说是萧潇为了美化池塘花了重金从外面买来的,对于这些鸳鸯,她可是宝贝得不行。
每日让人定时前来喂食,自己有时间也会过来投喂。
反正在萧岩看来,这就是闲得没事做,这些鸳鸯看起来美丽可人,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
因为是家养的,警惕性极低,等萧岩靠近,那些鸳鸯还自顾自地在水中追逐嬉戏!
“鸳鸯兄,得罪了!”
靠近了池塘边,瞅准了最大的那一只,一个跳跃,只听“扑通”的一声,萧岩就落入了那群鸳鸯的环绕中。
收到惊吓,那些鸳鸯一个个扑棱棱着四散逃离,这时候才想到逃,已经晚了,没看到萧岩手上已经抓住了他看中的那只。
池塘水深,萧岩浮在水上,不顾手中抓着的鸳鸯的哀鸣,从那鸳鸯的翅膀上取下两根最长的羽毛就放它离去。
萧岩来的这一下,让这群鸳鸯对人是避而远之,即使是给它们投食的也一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正常!
拿着羽毛游上岸,见左右无人,萧岩穿上衣服拿上算盘,便小跑着往自己的住处赶去!
由不得他不快,虽然出着太阳,一出水面,才知道什么叫做寒气逼人,现在还穿着湿衣服,不赶快换掉因此受了风寒可得不偿失!
同时也在心中对自己这番愚蠢的行为后悔不已!
回到住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找来刀具将那两根羽毛处理过,以便下午用来书写。
羽毛笔制作简单,书写流畅,只是使用寿命不长,普遍在七八天左右。
因为不知道这账房先生的差事要做多久,萧岩只准备了两根,足够用半个月,用完再取毛制作,反正池塘里鸳鸯那么多,看谁熬得过谁!
所需工具都制作完毕,吃过饭,回到账房,萧岩就如打了鸡血的公鸡,斗志昂扬!
刚开始还不大熟悉,等过了一段时间,对算盘的使用越发顺手,整个房间里除了手指拨动算珠的“噼啪”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若是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就会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比如现在,距离萧岩进来还不到一个半时辰,那一堆如山的账册已被萧岩消灭殆尽。
说错了,那一堆账册已被萧岩按照送上的店铺所在的地点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把最后一本相册放好,也代表萧潇给他出的难题被他完美解决!
“终于完成了,哼……,你个死女人,就知道为难人,这下定要你大吃一惊!”
把最后一个数字写上,放下羽毛笔,再把算盘归零,坐在凳子上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天色,估计一个半时辰都没用。
时间还早,萧岩就打算出去走走,反正在洛阳时萧潇说过事情做完后就不限制他自由!
至于萧潇说的那些情况,在他看来就是想太多了,他不过是个小人物,哪里能让那些日理万机的人记在心上。
“师兄,这里……”
刚走出国舅府大门,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喊他,循声望去,不是宇文泰还能是谁!
“有事怎么不进府去?”
萧岩走过去看着宇文泰不解地问到。
“这个……我刚才去找你,门子说你不见客,我就想着在外面等等看,这不就等到你了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出来?”
“嘿嘿……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不会安稳呆在府里的!”
“你这话竟说得我无言以对!”
可不是嘛,萧潇想方设法让他呆在府中,一天还没到他就跑出来了。
“师兄,咱们到老师家里蹭晚饭去!”
“也好,那就走吧。”
说着萧岩率先往孔贤家的走去,宇文泰紧跟其后,再后面,还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骑在马上远远地缀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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