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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快安排婉婷的婚事,寻个好人家,也不求门第了,只要是清白人家即可,嫁妆从优。”李氏住宅大门之内,李记金银铺的实际当家人徐氏看着李三坚、李婉婷两人离去的背影恨恨的对李婉婷之父李浦说道。
“夫人,这。。。”李浦犹豫的说道:“婉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她会是宁死不从的。。。况且一般人家也配不上咱的婷儿啊。。。”
“住口!”徐氏闻言怒道:“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婉婷她为他人之妾室吗?到时候我看你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母亲大人!”李邦彦也从旁劝道:“宁为英雄妾,不为庸人妻嘛,其实。。。其实。。。小妹能侍奉此人,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呢。”
“妾本流!”徐氏闻言是更加愤怒了,指着李邦彦呵斥道:“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之!汝害你亲妹乎?我李家虽非大户世家,但也是个正经清白人家,你们丢得起这脸,老可丢不起。”
“不就是个状元吗?不就是个区区六品官吗?”徐氏随后对李邦彦说道:“自今起,你哪里也不准去了,给我闭门读书,来年应举,也去中个状元。”
“简直是欺人太甚!”徐氏最后怒道。
。。。。。。。。
“欺人太甚!呜呜呜呜。。。”
此时又是冬雪纷飞,雪花飘飘摇摇、纷纷扬扬,自半空落下,将汴河岸边一处小雨亭裹入了一片玲珑剔透之中。
小雨亭为撮角亭子,也就是四檐有尖角而上翘的亭子,亭上还有一块匾额,上书“流觞亭”三个大字。
流觞亭之内,一名黄衣女子伏在流觞亭阑干之上不停地低声啜泣,瘦削的双肩微微耸动,白雪飘进亭中,落在肩上,都浑然不知。
“哎。。。哎。。。我说。。。”此时一旁的一名穿绯色官袍的年轻朝廷官员撑起一柄绣花布伞,走到了黄衣女子之侧,遮蔽住了风雪,对黄衣女子说道:“婉。。。少东家,外面风雪交加,你还是坐进来些吧。。。?”
堂堂大宋六品大吏,此时居然像个小厮一般,低声下气般的对黄衣女子轻言细语的说道。
流觞亭之内怪异的一男一女,引得零星路过的行人是纷纷侧目。
“不用你管,我就是冻死也不用你管。”李婉婷别过头,不去看李三坚,一边哭泣一边说道。
“哎,李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李三坚继续陪着小心:“李某请姑娘出来,不过是想当面道谢而已,可姑娘此时若受了风寒,岂不为李某之过也?”
“有你这么道谢的吗?你看看都将爹娘气成什么样子了?”李婉婷闻言终于抬头,看着李三坚怒道:“你李大官人率而为,可。。。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李婉婷说罢,委屈的眼泪又自眼角滑下了脸庞。
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带雨!李婉婷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痛与怜惜。。。。
李三坚被羁入诏狱,李婉婷听闻后也没多想,就利用李氏与宫中的关系,上下打点,解李三坚之困境。
可李婉婷毕竟是个女子,是个待嫁闺中的妙龄女子,如此的抛头露面,已经引起了他人的
非议,同时她在家中被母亲徐氏等人数落,已然是抬不起头,无法做人了,可李三坚此时居然上门强索李婉婷,更加使得李婉婷羞愤死。
李三坚为有妇之夫,而李婉婷却是个待嫁闺中的大姑娘,如此,此事一旦传开,不但李婉婷无法抬头见人,就连整个李氏门第也会蒙羞的。
李婉婷此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人,她甚至已经生出了自尽之心。。。
“姑娘。。。哎。。。!”李三坚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劝了,叹了口气后,只好重重的施了一礼道:“李某明天不亮就要赶赴泉州了,因而只好事急从权了。姑娘对李某之恩,李某铭记终生,没齿难忘。圣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姑娘对李某之恩,李某当下却无以为报,只好当面致谢于姑娘了,如此李某心中方才好过些。不过李某此举确实考虑不周,望姑娘恕罪!”
此次李三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杖毙了一名皇室宗亲,可谓是捅破了天,可最后朝廷却对李三坚的处置较轻,究其原因,除了朝堂之中各方博弈的原因之外,除了赵佶宠信李三坚之外,与梁师成等人替李三坚美言不无关系,而梁师成等人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之类的人,因此李婉婷此次确实帮了李三坚一个大忙,可谓是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李三坚过后得知,岂能不对李婉婷万分感激?
李三坚初识李婉婷之时,对李婉婷心中还是存有恶感的,最起码是没有好感。其后随着毕林一案的深入,李三坚得知李记金银铺的事,当时心中是异常厌恶李记金银铺的,屋及乌,恨屋也及乌,当然就讨厌李婉婷此人了。
后来李婉婷帮着收养受害女童,才使李三坚对李婉婷有了些好感,对李婉婷的看法才得到了改观。
此时两人之间除了买卖方面有些关系之外,还谈不上亲密无间,可谓是淡淡之交。
可就这么一个淡淡之交的人,还是名女子,到了关键时刻,却而出,为李三坚排忧解难,使得李三坚心中是异常感动。
同时李三坚为自己鲁莽之举对李婉婷造成的伤害,感到异常愧疚。
“你。。。明就要走了吗?这么快啊?就不能等冬季过去再走吗?”李三坚态度如此诚恳,李婉婷心中顿感好受多了,于是抬头看着李三坚问道。
“奴家。。。奴家的意思是。。。你走了,‘翠轩居’之事又当如何?”李婉婷随后觉得自己的数句问话有些。。。问得暧昧。。。于是脸色微微一红,低下头解释道。
李婉婷肤色洁白无瑕,吹弹可破,与周围的白雪是相映成趣,此时脸色微红如雪中腊梅,又如海棠绽放。
李婉婷的容貌是不亚于蔡绒雪的。
“诏令六后起行。”李三坚看着李婉婷的绝美容颜,愣了愣后摇头答道:“不要说待寒冬过去,就连一天也不敢耽搁,‘翠轩居’之事一切由姑娘做主便是,李某绝无异议。”
从前怎么未发现李婉婷是如此的花容月貌。。。?李三坚心中暗道。
李三坚外公符贵年龄已老,已无法经受旅途劳顿,无法跟随自己前往泉州,因此只有留在京城,而外公一家子的生计全落在了‘翠轩居’的上面。
不过李三坚相信,自己走后,也无人为了区区些许银钱而难为外公符贵等人,更何况京城还有刘安节、曾公明等人可以照看他们。
“奴家做主?”李婉婷闻言哀哀的轻声叹道:“奴家连自己的事都无法做主,还能做他人之主?”
以往李婉婷在外较为任,那是她父母的放纵,可如今其父母,特别是其母徐氏对她是愈发的严厉,如此一来,李婉婷就没那么自由了,许多事就由不得她了。
李三坚闻言长叹了口气。
李三坚听出了李婉婷的话外音,但却是无可奈何,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为他人的家务事。
两人相对无言,半响之后,李三坚从怀中取出一纸用红绸捆绑的画卷,打开红绸,将画卷放在亭中石桌之上,缓缓展开。
“李姑娘!”李三坚一边展开画卷,一边轻声说道:“李姑娘,李某为了感谢姑娘之恩,赠予姑娘一物,以表谢意。可不怕姑娘笑话,李某为官半载,却无一文积蓄,因而李某思来想去,就将此画赠予姑娘,以表李某的感激之,请姑娘笑纳。”
“此画为李某亲手所绘,姑娘请看!”画卷展开后,李三坚指着画卷对李婉婷说道。
“《南国夏荷图》!”李婉婷一边欣赏着画卷,一边轻轻读着上面的五个字。
画中为数棵荷花绽放在江南水乡池塘之中,红鲤三条浅游于旁,夕阳西下落下了浓浓的余辉。
整个画卷精美无比,展现出了江南水乡绝美的景色。
画卷精美绝伦,以至于李婉婷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画卷左下有两排小小的小楷。
“多谢李大官人了!”李婉婷对此画不释手的,于是起福了一福后问道:“李大官人,奴家还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姑娘有话直说便是,李某言无不尽。”李三坚微笑道。
“李。。。李大官人,奴家想知道。。。奴家在大官人心目之中是怎样的。。。?”半响之后,李婉婷才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终于开口问道。
“就如这画中荷花一般。”李三坚笑答道。
“你。。。你家中才是污泥。。。你才是出污泥而不染。。。”李婉婷反应过来后,顿时又喜又恼的嗔道。
“哈哈!”李三坚笑道:“时候不早了,姑娘请回吧,以免令尊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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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衣裳花想容,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李婉婷返回住宅之后,又取出李三坚所赠的画卷欣赏,此时李婉婷才看到画卷左下的这两排娟秀的小楷,不由得痴了。
作者按:《宋时雪》第一卷终于写完了,第一卷就暂命名为《仕途之路》,其中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请各位看官见谅。
不过虽不尽人意,当其中包含着老雪许多心血,因而老雪可以说是问心无愧。
同时《宋时雪》第二卷《隐于江左》已经开始写了,敬请诸位看官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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